秦羿放眼望去。
只見幾艘船在海上追逐着,三艘黑色掛着骷髏旗的大船,正圍繞着一艘上船攻打,雙方的船身都在冒煙。
“是海盜,沒想到在無生地獄也會有海盜。”
不過秦羿轉念一想,也是正常,冰寒已經算是域外了,是無生地獄的邊緣地區,不可能會有軍隊駐防,有海盜存在也就不足爲奇了。
這也是一個好信號,至少證明這地方已經有人,離上岸着陸也就不遠了,漂泊了大半個月,終於有眉目了。
“叔叔,要不要幫幫他們?”
小舞問道。
“當然!”
“坐穩了!”
秦羿劍眉一沉,三界石能量狂催,疙瘩船飛一般的照着其中一艘賊船撞了過去。
疙瘩船本來就沉重,又是火山裡的精鐵打造,豈是那些粗糙濫制的海盜船能比的。
再加上在三界石能量的動力下,又快又急,如同炮彈一般,產生的衝擊力何其強大。
左側賊船頓時成了紙糊的玩具,直接被撞成了粉碎,船上的海盜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去見了閻王爺。
秦羿調轉船頭,竟是速度不減絲毫,又照着另一艘賊船撞了過去。
“臥槽,這是什麼怪物?”
一個帶着眼罩的獨眼海盜頭目,發出一聲惶恐的尖叫,下意識的直接從船上跳了下去。
要知道再厲害的船,掉頭都會減速,海盜們一時間都以爲是水底冒出來的怪獸,魂都快嚇飛了。
海盜頭目是溜了,可其他的海盜就沒那麼幸運,再次連人帶船給撞成了漿糊。
最後一艘船見情況不對,放棄了攻打即將到手的商船,開足馬力就跑。
砰砰!
這時候疙瘩船發出一聲清脆之響,船頭冒出兩個黑漆漆的大炮孔,兩枚赤色的晶石呼嘯而去,精準的打在海盜船上。
轟!
賊船頓時陷入了火海中,船上的海盜紛紛落水。
這時候商船上的人也從驚魂未定中清醒了過來,立即組織人手下海,用勾槍將海盜全數緝拿,丟到了船上。
秦羿三人自然也是受邀上了船。
船上主事的是一個三十歲出頭的青年,穿着一身金色的華貴長袍,面相和氣尊貴,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
在他身後的十幾個海員,也都是太陽穴高高隆起,修爲不俗的武師。
“向浩文多謝三位相助,要沒有你們,我們今天可就麻煩了。”
“敢問三位恩人是?”
青年拱手拜謝道。
“我叫秦羿,她們是我的徒弟,向家?上九獄的第一商神向守信跟你們可有關係?”秦羿頗是驚訝。
“向守信正是家父,我是向家獨子。”
向浩文平靜回答。
“原來是向家人,以你們向家的財力,怎麼會單獨出行?”
“而且還會選擇這麼偏僻的航道?”
秦羿道。
向浩文微微一笑,岔開話題道:“恩公,兩位小姐,請船內說話,我已經令人備下薄酒,移步吧。”
秦羿並沒有多問,選擇這麼隱蔽的航道,又是獨行,想必是押送極爲重要的信物。
到了船艙內,向浩文擺開酒席,四人分列而坐,向浩文當先舉杯道:“三位恩公,來,我先敬你們一杯,你們今日可是救了我向家,也救了整個無生地獄啊。”
秦羿神念一探,酒水五毒,再者向家人歷來清明,倒也不至於幹下毒的齷齪之事,當即一飲而盡道:“這話怎麼說?”
小舞也是豎起耳朵,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
要知道無生地獄就是她們家的,能不擔憂嗎?
“我看恩公一身正氣,也不像是那邊派來的人,我就實話實說了吧。”
“世人都知道上九獄的商業往來,都是由我向家承包,無論是海、陸、空,只要是能貿易的,我們向家都能做。我這一次是由陰司天子王城而來,奉廣王、地藏宗宗主之命,趕到這八寒地獄救急的。”
向浩文素來看人極準,向家之所以能稱爲商神,最大的特點就是真誠待人,所以並沒有太多隱瞞。
“是不是我父……無生城發生了什麼變故?向大哥,請你一定要告訴我。”小舞迫不及待的問道。
“沒錯,問題出在謝無生身上。”
“大概是去年的九月初八,謝無生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兒,當時在無生城舉行了大辦,冊封了公主。”
“然而自從這個公主入了無生城以後,無生地獄就不太平了。”
“先是無生城平白無故經常會發生命案,死的都是青年男子,無不是被榨的骨血消融,謝無生曾經徹查過,但始終找不到兇手。”
“到了今年,謝無生夫婦病倒了,移居玉泉宮休養,無生地獄的大權暫時由他的養子謝延昭與公主統管,這兄妹倆獨掌朝政,胡作非爲,縱情享樂,把整個地獄攪得是雞犬不寧。”
“朝上的一些地方諸侯、將軍們,但有反抗,無不是慘遭毒害。”
“如此一來,各地紛紛揭竿而起,短短一年,原來在十八層地獄中最清明、安樂的八寒無生地獄,被攪得烽煙四起,普通的百姓已經沒法存活。”
“哎,不僅僅是八寒地獄,如今十八層地獄,就像是陷入了一個怪圈,戰亂頻頻,大有改天換地之態,就連廣王也爲此感到深深的擔憂啊。”
向浩文長長嘆息了一聲。
外人不明白這裡邊的事,秦羿和小舞卻是心若明鏡,小舞纔是真正的公主,王朝上的那位八成就是妖孽。
顯然這是延昭太子與那個妖孽聯手導演的一出好戲,利用謝無生思女心切,鑽了空子。
否則以謝無生的手段,旁人又豈能亂了他的江山?
一旁的小舞早已是淚流滿面,若非秦羿緊緊攥着她的手,她肯定早已哭出了聲。
“向兄,你接着說。”
“實不相瞞,我與謝無生交情不錯,這事咱們是同一條線上的人。”
“而且,你面前這位小姐,就是真正的小舞公主。”
秦羿知道要想讓向浩文說出內情,唯有表明身份了。
“什麼?”
“你,你就是小舞公主?”
向浩文大驚問道,然後他不假思索的一甩袍澤,拱手拜道:“向某見過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