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人也不是傻子,商武陽不動,他們去拼命,萬一打到一半商武陽捅刀子,豈不是白忙活了一場。
“咳咳,駱候,我最新一批物資還沒調到位,要不我看先等等吧,反正這城已經打成這樣了,它也飛不走。”
謹慎的西陽候周聞立即附和道。
其他三人也是跟着找各種理由,就是不願意打。
駱天祥緊握着拳頭,他之所以會盟,願意搭上這些傢伙,就是不想單獨面對幽冥城,一是幽冥城確實不好打,再者怕這些人背後不服反水。
尤其是秦侯回來的風聲已經傳開,他當年不過是秦侯的一個手下大將,這些傢伙會倒向哪一方還真不好說了。
“使者,你說幾句吧。”
駱天祥只能把目光投向一位穿着紅色錦袍的公公。
那人端着茶杯吹了吹,尖着嗓子道:“各位,廣王有令,務必儘快拿下幽冥王城,如今破城在即,各位應該一鼓作氣,而不是起內訌,南陽候你有什麼話不妨直接說開。”
“好,那我就直說了,今天我部遇襲,差點把我都搭進去了,我就想問一句,這事到底是誰幹的?”
“這支軍隊是從哪來的,爲何不打別人,專盯着我打?”
“要知道我的人在左翼,前方與後方、右翼的人,我想問下你們,這麼一支大軍殺了過來,你們眼都是瞎的,看不見嗎?”
商武陽一拍桌,傲視衆人,怒火中燒道。
“南陽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這人還是我們派的不成?”駱天祥針鋒相對,瞪大眼問道。
“誰做的心裡有數,各位,我想告訴你們,今天我商某被偷襲,明天就是你們。”
“對不起,本侯還有要事,就不奉陪了。”
商武陽一拂袖,冷笑而去。
餘者衆人皆是面面相覷,然後看向了駱天祥。
駱、商二人爭王這是公開的秘密,但這時候捅刀子手段實在太不高明瞭。
“都看着我幹嘛,我他媽哪知道是誰幹的?”
駱天祥不爽的大叫道。
衆人落了個不歡而散,駱天祥把部下衆將全都召集了起來,怒喝道:“是哪個蠢貨,出的餿主意,派的兵。”
手下衆將確實有想趁機瓦解商武陽的念頭,甚至還曾提上過議案,但按照約定那也是破城之後的事,誰也沒有膽子在這時候引火燒身。
“駱候,看起來像是有人在故意分化我們,又或者是商武陽自導自演得?”
“他知道爭不過你了,所以想把咱們也拉下水,分化其他四候,然後再找機會謀利?”
一個部將分析道。
“瑪德,商武陽這個王八蛋,敢在這時候出幺蛾子!”
“不管如何,城一定要打,老子已經沒有退路了,你們也沒有!”
“不拿下幽冥城,那就等死吧。”
駱天祥咬了咬牙,目露兇光道。
衆將皆是一片默然。
他們跟隨車明、駱天祥謀反,已經犯了秦侯的大忌,着實是無路可退。
“明早繼續攻城!”
駱天祥將佩劍狠狠的拍在桌上,下令道。
……
西陽候周聞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大帳,這個帳已經拖了兩年,一半的糧草是他西陽提供的,原本以爲打完了,能撈份大功勞,現在兩位大佬又內訌了,他是幫誰都不討好,無論誰當上了鬼王,他這糧草算是白搭了。
“哎,真他孃的後悔啊,早知道就不參戰了,弄的現在人不人鬼不鬼,夾在中間受氣啊。”
周聞往大椅上一趟,對旁邊遞茶的小妾嘆了口氣道。
“侯爺,你的地位在這些人中至關重要,但如今誰也沒把你當回事,我看不如斷他幾天的糧草,讓他們知道你還真不是陪跑的。”
小妾倒也有些頭腦,這也是周聞隨身帶着她的原因。
“嗯,你說的有道理,以前我總想去巴結他們,現在是時候讓他們看我的臉色了。”
“傳令周浩,讓他斷了這幫孫子的糧,誰要吃飯找自己主子去,老子不伺候了。”
周聞叫上門外的守衛,傳令了下去。
正躺着,陡然間屋內的晶石晃動了起來,光線瞬間變的黯淡。
周聞彷彿看到了一道黑影站在門口,待定睛看了仔細後,嚇的失色驚叫:“秦,秦武候!”
“周候好久不見,看起來你過的並不好。”
秦羿走了過來,笑道。
周聞與那個小妾嚇的面色煞白,秦侯軍威之嚴,那可是出了名的,雖然在稱號上他與秦侯是平等的,並非君與臣的關係,但當年秦侯一統十八獄,周聞他們可是簽了奉盟契約的,受秦侯節制。
如今公然與駱天祥謀反,這無疑是死罪一條。
“別緊張,我不是來殺人的!”
“周聞,當年我取代修羅王后,你是第一個奉盟,承認我統帥地位的。”
“我念舊情,也知道你是被駱天祥裹挾的,所以,我並不想爲難你。”
秦羿淡淡道。
周聞長舒了一口氣,連忙作揖,藉着梯子趕緊道:“侯爺明鑑,都是駱天祥,他說你已經死了,還說我不出兵出糧草,就要請廣王的令處死我,所以……”
“我回來了,南方就是我的。”
“從現在起,你只需要聽我的就是了。”
秦羿道。
“那是,那是。”周聞雖然還不能確定,如今天下到底是誰說了算,但秦侯絕對是他得罪不起的。
“你的人今晚就回到西陽地界,從今以後不準踏出西陽地界半步,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我不會再說第二次,你明白?”
秦羿盯着他的雙眼,殺氣濃烈道。
“明白,明白,我今晚就滾。”
周聞早就不想呆了,自然是樂的答應。
“很好!”
秦羿點了點頭。
……
次日,駱天祥整軍,打算再次攻打幽冥城,結果剛穿戴整齊,還沒出帳,副將就闖了進來,火急火燎道:“駱候,出事了。”
“什麼事?”
駱天祥發問之餘,跟着副將到了營地,發現士兵們都在發牢騷、抱怨,完全沒有作戰的半點嚴整之態。
“駱候,昨天半夜,周聞以調集糧草爲名,率領部下連夜離開了大營。”
部下道。
“那還愣着幹嘛,趕緊追啊。”
駱天祥快要瘋了,北方素來糧草是個大麻煩,少了周聞這個財神爺,這仗還打個屁?
“咱們的快馬來報,周聞這時候已經到了西陽邊界,已經追不回來了。”部將無奈至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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