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這事怪不得疤子,定是小杰自己的心思。”
“好好的廈口不走,非得走北邊的津口,這孩子辦的什麼事啊,哎!”
宋金貴撫須嘆然道。
“老爺子明鑑啊。”
羅疤子趕緊拱手相拜。
“宋傑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他人呢?”
秦羿問道。
“宋少被扣了,我要不是腿快,也給抓了起來,這不急着回來給侯爺您報信啊。”
羅疤子滿臉猙獰的疤痕扭曲着,恨恨罵道。
“來人,立即叫宋中豪、宋彪過來!”
秦羿重重放下酒杯,怒然道。
宋中豪是秦羿的大舅,上次宋家之爭,宋中楚被顧司令扁到了深山老林,跟少數民族打交道去了,老爺子過生日,也沒臉回來了。
秦羿也不好趕盡殺絕,宋茹君在中間一調停,畢竟是老爺子的親血脈。
宋中豪得以重回宋家,而且繼續穩坐高官之位,身份反而比以前水漲船高了。
宋中豪一聽說老爺子和秦羿要見,與侄子宋彪快步走進了院子。
“長官!”
宋彪一身黑色大秦軍裝,戴上託着的帽子,恭敬向秦羿行禮。
“小彪,在家裡,你們親表兄弟,我看呀,還是兄弟相稱的好。”
宋金貴拍了拍孫子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宋彪看着秦羿,站立如山。
“在家中,長者爲尊,聽外祖的,坐吧。”
秦羿淡淡道。
“是,長官。”
宋彪領命,端正的坐在了一旁,神色端正,不敢有絲毫越禮之處。
他現在是大秦軍的分隊指揮官,深知秦羿尊貴,哪怕是親表兄弟,也時刻注意上下級關係。
“喲,都在呢?父親,是不是有好消息了?”
宋中豪挺着大肚子,滿面春風的走了過來問道。
這次去國外收購國寶,宋中豪有幸爲兒子宋傑謀得了負責人之職,只要這單活幹好了,他們父子在宋家的地位就更穩固了。
“好事,哪來的好事,剛剛得到消息,小杰與貨物,在津海讓人給扣了。”
老爺子頗爲擔憂道。
“什麼,小杰讓人給扣了?”
宋中豪眼一瞪,蒙圈了。
“這傻小子,怎麼就跑到津海去了?腦子進水了嗎?”
“父親,小羿,你們別急,我馬上給津海那邊打電話,看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傢伙,敢動我宋家人。”
宋中豪心頭鬱悶壞了。
原本還想借這事爭個臉面,沒想到不成器的兒子,連這麼點屁事做不好。
“喂,是津海的餘司長嗎?我是江東省高官宋中豪……”
一通電話下來,宋中豪額頭上滲出了一層濃密的汗珠。
“中豪,怎麼回事,你倒是說話啊。”
老爺子急了,催促問道。
“父親,小杰根本就不是被海關的人給扣了,而是給津海市一個叫五爺的地下團伙給擄走了。”
“餘司長建議咱們準備好錢,去贖人、贖貨!”
宋中豪臉色慘白,顫聲道。
要是這話是從一個小混混口中說出來的,宋家人只會當個屁。
但這話可是從海關司長那傳來的,足見五爺來頭之大,絕不容小覷啊!
“好大的膽子,居然搶到咱們宋家人頭上來了。”
“這個五爺到底是啥來頭啊。”
宋金貴拍桌大叫。
秦羿也是不知所以。
他的勢力主要在兩江,在東南、西南有些影響力,但在粵東、雲海以及東江以北地區,影響力極小。
原因很簡單,東江以北,是燕家掌控的地盤,北方的三大戰區,燕京戰區、黑北戰區、西北戰區,全都是京城軍中大系。
而地下則是燕家掌控下的旁支側葉操控,尤其是像津海這樣的特級市,自是不用說。
整個東江以北,簡直就是一塊鐵板。
秦羿在沒有搞定白家、段家之前,絕不會貿然向江北進軍,也很難打進去。
宋傑放着廈口不走,走津海,本身就是羊入虎口,自尋死路之舉。
老爺子這一問,大夥都懵逼了。
江東與津海隔了十萬八千里,天知道這個五爺是何方神聖!
“我,我這就找尹先生幫忙調停一下!尹家在北方可是大家族,興許能有辦法。”
宋中豪心繫兒子,急中生智道。
“不用了,等他找人周旋,我花了重金購回來的國寶,只怕早就被人倒光了。”
“宋彪!”
“到!請長……表弟指示!”
宋彪肅然起立,點頭應道。
“你立即回大秦基地,點齊人馬,我不管你用什麼法子,在不驚動燕京防區範圍內,限你兩個小時內,趕到津海,等候我的下一步指令!”
“記住了,帶刀子走!”
秦羿雙目一寒,冷冷道。
“是!”
宋彪臉上浮現出一絲殺氣,領命快步而去。
帶刀子走,那就是要大開殺戒了。
這將會是一場奇襲,即要避開燕京軍方的注意力,又要在短時間內,跟五爺這條地頭蛇鬥法,任務極其艱鉅。
“小芸,備車,我要去見顧司令。”
秦羿辦事向來利索,此時已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容不得半點拖泥帶水。
到了軍區,秦羿與顧宏衛談了此事。
要想在最短時間內,到達津海,最好的辦法便是乘坐江東一號首長的專機。
“小秦啊,津海可是駐紮了重兵,駐軍長官趙光復,可是燕京戰區司令燕穆的學生,你要在那邊搞事,怕是不好辦啊。”
“萬一這個五爺跟趙光復有關係,你可得當心了。”
顧宏衛頗是擔憂道。
“那又如何?真涉及到趙光復,我江東大秦軍也不能丟人啊。”
秦羿傲然冷笑道。
“好,正好我要去燕京面見元首,你我現在一同出發,是該和燕穆這老東西掰掰手腕了。”
顧宏衛豪氣道。
……
津海市!
海上怒波驟起,黑雲自天邊排山倒海般捲了過來。
這座飽經滄桑的海城瀰漫着濃濃的暴風雨氣息,壓抑的讓人難以呼吸。
轟隆!
津海碼頭十三號倉庫!
驚雷劃過,大雨如注。
一行黑色轎車在大雨中,駛進了碼頭。
領頭的是一輛黑色賓利,停在雨中,任由雨水打的噼裡啪啦作響。
後面的汽車鑽出一羣黑衣服大漢,撐起了十幾把黑色的大雨傘往賓利轎車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