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聽起來,你們的聖人一個個挺狂嘛。”
“你給我說說,聖人們的修爲有多高?”
秦羿瞭然道,一切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樣,崑崙山、燕家不找麻煩,壓根兒就是因爲狂妄自大,瞧不上他。
“崑崙山聖人大武尊可御劍百丈外取人首級,可以刀裂地三丈,洞穿五丈穿壁石。大道尊可以召喚九天神雷,可引來四相之力,呼風喚雨,幾如神仙。當然,一些擁有六品法器的聖人就更厲害了,可以御空飛行!”
“他們已經離真正的神仙不遠了。”
聖使道。
“看來你們對神仙的要求也太低了。”
秦羿笑道。
百丈外御劍殺人,裂地三丈,借法器飛行,這些不過是金丹後期便可達到的神通。
在地獄,戰場上一個百夫長都可以辦到,更別提真正的,一劍破蒼穹,誅神龍,顛倒陰陽的大神通了。
如此推算,崑崙山那幫人,最厲害的高手也不過就是神煉巔峰更上的一個層次。
在崑崙他們叫入聖,實則就是金丹後期,只是凡間靈氣以及各種天才地寶物資限定了他們的極限,所以崑崙山的人頂天也就這點本事了。
入聖後,崑崙山的聖人們也會渡劫,在他們看來是飛昇。
實則很可能是一種逆天回溯,藉助天地之力誤入天界或者地府的法子,這也是古往今來,羽化成仙者,屈指可數的原因。
“無名大人,該說的我都說了,求求你,給我一條生路!”
“求你了!”
聖使跪在地上磕頭道。
“不用了,你活着回到崑崙山也是做狗,何必呢?”
秦羿冷冷一笑,重劍往下一按,頓時將聖使劈成了兩半。
斬殺聖使,秦羿身形一閃,化作一連串的灰色身影,踏雪往谷口而去。
燕雷此刻仍在他的神識之中。
“籲!”
燕雷一口氣狂奔出了山谷,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秦羿那一劍真把他嚇住了。
“燕兄,酒都沒喝完,就這麼急着走?”
正當燕雷以爲逃出生天時,身後傳來了那該死的聲音。
“哦,是無名兄啊,我這不是臨時有點急事嘛。”
“那,那個你們談的還好吧。”
燕雷嚇的渾身一哆嗦,轉過頭,舔着臉拱手拜道。
“他已經下了地獄,該輪到你了。”
“是自己動手,還是我送你一程?”
秦羿笑問道。
“別介,無名兄,咱們有話好說。”
“就算你不入燕家,不入崑崙,咱們也不是仇人啊,想要你丹藥的是聖使,我可至始至終沒向你開過口。”
“爲何,你我就不能坐下來開開心心交個朋友呢?”
燕雷有些委屈,他有奪寶之心,但並沒有半點表現在行動上,怎麼都罪不至死吧。
“理由很簡單!”
“你姓燕,我姓秦!”
“一南一北,一生一死!永無寧日!”
秦羿雙眼眯成一條線,淡淡笑道。
“秦?”
“你是江東秦侯?”
燕雷大驚道。
他驚訝的不是秦羿的身份,而是秦侯爲何突然會有如此神通?
要知道聖使可是神煉高手!擁有一山之力!
而沒有任何資料顯示過,江東秦侯已經晉升爲神煉級別!
“父親,你怎麼來了?”
燕雷突然裝作一副很驚訝的樣子,想吸引秦羿的注意力,轉身就跑。
然而,他再一次落空了,秦羿連動都沒動一下,五指一張,真氣絲線便已經攔住了他的去路。
“你真當我怕你嗎?”
“燕掃天下!”
燕雷逃生無望,腰間寶劍出竅,化作靈蛇,直纏秦羿的咽喉。
燕家的劍法走的是柔數,刁鑽如蛇,陰毒無比,虛實相雜,讓人防不勝防。
秦羿拂袖一擋,那劍陡然再增數倍,纏繞而上,狡猾的繞到秦羿的身後,直取後腦勺。
“砰!”
讓燕雷失望的是,他的劍不僅僅沒能刺穿秦羿的頭顱,反而像是飛鳥撞在了南山之上。
隨着一股巨力的反彈,長劍瞬間爲紫電包裹!
啊!
燕雷如被高壓電轟擊,渾身一麻,劍已脫手,化作了碎片。
這可是三品法劍啊!
就這麼給毀了!
“死!”
秦羿反手一指勁氣,穿透了燕雷的眉心。
“我,我父親是不會放過你的。”
燕雷雙目圓睜,口中發出不甘的虛弱吶喊,下一秒,身軀轟然倒地!
這位縱橫北方,不可一世的燕家特使,八爺之子,終究是含恨而亡。
“天下負我者,不可留!”
“燕家,必亡!”
秦羿負手一笑,踏雪而去。
……
出了峽谷,大雪愈急。
陰山之外,一片枯黃,草原上結着一層薄薄的冰霜,散發着無盡的寒意。
北方的這次集會,成爲了墳場後,小道上的人就更少了。
偶爾有一兩個人經過,也是匆匆忙忙,咒罵着該死的天氣。
本真大師與幾個弟子,匆匆忙忙出了山谷,在次日的天黑時分,終於走出了茫茫草原,來到了古道之上的小客棧。
吱嘎!
幾人撞破門,走了進去。
“老闆,火盆,酒,稀粥!能否快點,我們有人被凍傷了。”
本真大師合十拜道。
饒是修爲精深,此刻他也是雙脣烏紫,幾個弟子,已有兩人不停的打着擺子,染了風寒。
“大師,這人不補點肉食,渾身沒勁,要不給你們來點吧。”
小鬍子道。
“也好,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了因,快扶你師弟去烤火、進食。”
本真吩咐道。
“店家,這是我的佛珠,也算是開過光的一品法器,可否抵這些伙食錢。”
本真又道。
無名沒有現身,本真意識到不妙,連夜護送師門寶物,從山谷的另一條險峻之道,刻意緩了一天,纔出谷。
就是爲了避開有搶奪無相劫丹的歹徒,由於走的匆忙,身上也沒帶錢,只能是拿東西典當了。
“大師,你客氣了,已經有人替你付了。”
“你就儘管享用吧。”
小鬍子笑道。
“哦?是誰?”本真頗爲好奇。
“他就在裡邊,大師進去了就知道了。”
小鬍子指了指裡間道。
裡間是這個破客棧唯一的單獨房間,本是他自己歇息之地。
本真心下一緊,不過他畢竟是高僧,既然對方已經盤了道,那就是有備而來,想走只怕是來不及了,唯有當面相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