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森當面交代任務,無疑搶了端木尊的風頭,這讓他十分不快。
但遊森又是爲大局謹慎作想,端木尊雖然不爽,卻也發作不得。
“端木門主,莫怪老夫愛管閒事,門主把羅剎門交給了咱們,但有任何損失,你我亦是千古罪人。”
“凡事還是謹慎些好。”
遊森再次善意提醒道。
“長老說的是啊,你比我長十幾歲,德高望重,一切自然得聽你的。”端木尊懶洋洋,沒好聲氣道。
“來人啦,送長老回劍島。”端木尊道。
“不了,爲了安全起見,本長老還是親自在這與你一同迎接老五歸來吧。”遊森一擺手,打斷了端木尊的意圖。
“成,劍島是長老你的,本副門主一步難入,天衍島也是你的,愛呆多久就呆多久吧。”
端木尊一甩袖,拉着臉冷笑了一聲,自顧而去。
“你……”遊森頓時啞口無言。
他並無爭權奪利之心,但架不住端木尊防着他啊。
尤其是裘無敵即將歸來,端木尊更怕遊森在他背後捅刀子了,兩人關係能好纔怪了。
次日!
爲了防止意外事件,天衍島四周的晶石遠程大炮,齊齊上膛,各種法陣也全部啓動。
所有的弟子,各司其職,如臨大敵。
到了晚上九點多,隱隱已可見大海之中,有火紅的燈籠勝利之光。
端木尊站在渡口邊上,凌亂的長髮之下,是抑制不住的喜色。
五大長老中,其他四人都是鷹派,同聲同氣,唯獨老五是個油頭,跟他比較近,算是他端木尊的人。
如今老五帶着勝利歸來,對端木尊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幽冥船在風浪中穿行着。
秦羿站在船頭,冷冷的注視燈火輝煌的天衍島。
來時,經歷了亂流、峽灣、旋渦,若是沒有土長老引路,只怕很難有人能找到這兩座島嶼。
如今,島嶼已經近在眼前,等待秦羿的是最後的收割。
“離島嶼還有五十海里,侯爺是否加速前進。”
雲子龍迫不及待想衝到岸邊,用大炮轟沉了這座罪惡之島。
“不,降慢速度,島上的陣法與大炮威力比咱們要強,一旦敵人起了疑心,想要登島就難了。”
“讓那兩個廢物去船頭!”
秦羿冷然叮囑道。
土長老與羽人親王被迫登上了甲板,兩人雖然是一百個不願意,但小命掌控在秦羿手裡,也只有硬着頭皮強裝作一副欣喜若狂的樣子,衝着島上招手。
“看到了嗎?果然是土長老與羽人親王!”
端木尊大喜道。
“來人,令他們立即停船,再往前一步,大炮伺候。”
遊森冷喝道。
“是,長老!”
旗官在岸上的水塔上,用夜光旗打起了旗語。
“停船!”
“馬上停船!”
土長老衝雲子龍大叫道。
“怎麼回事?”雲子龍驚問道。
“肯定是遊森,此人素來警惕,肯定上船來檢查了!”
土長老道。
“艹,這老王八蛋!”姬重咒罵道。
“別慌,先停船,一切按計劃行事。”
“千萬別亂了方寸!”
“還有,我提醒你們,擊殺你只需一念之間,最好別給我耍花招。”
秦羿吩咐道。
果然,沒一會兒的功夫,幾艘小船破浪而來。
“土長老,遊長老派我來迎接你!”
一個滿臉虯髯的彪形大漢,拱手打了個哈哈。
“哈哈,規矩我懂的,來人,放下纜繩!”土長老看了一眼秦羿,下令道。
秦羿打了個眼色,一旁的鮫人士兵立即放下了纜繩。
小船上的人爬了上來。
“劉虎見過土長老,聽說你這次滿載而歸,不介意我先過過眼癮吧?”
劉虎拱手拜道。
他是遊森的心腹弟子,自然是奉命來檢查的,土長老也不好阻攔。
“不用客氣,請吧!”土長老笑道。
劉虎領着人,沿着甲板,往裡走去,當看到有不少鮫人士兵時,不禁皺眉道:“長老,這些是?”
“這些都是翡翠島的義軍,忘了介紹了,這位是姬仇,咱們的老朋友了,你應該認識吧。”土長老笑着介紹道。
“劉堂主,幸會,幸會。”姬仇連忙打招呼。
“哦,有印象。”
劉虎擺了擺手,繼續往裡走,二層船艙中,全都是裝在鐵絲籠子裡的鮫人。
多半是少女與小孩,船艙內隨處可見閃閃發光的珍珠淚。
“堂主,還真是鮫人,這下咱們發大財了!”
轉了一圈,劉虎也沒找出啥毛病,又回到了甲板上。
“怎樣,劉堂主,本長老這一趟收穫不少吧,要不要再去其他幾艘船上看看啊?”土長老得意道。
“長老辛苦了,不用了,我這就回去向遊長老與端木門主報告這個好消息。”
劉虎笑道。
一行人下了船,立即回到了島上。
“長老,所查無誤,確實是滿載而歸,光頭一艘船上就不下一百個鮫人,全是女人和小孩。”
劉虎道。
“遊長老,警惕是好事,但太過了,未免讓土長老寒心不是?”端木尊在一旁抱着胳膊,不爽道。
說話間,火烈鳥也回來了,在地上沙土上寫了一行字,“親王奏捷報,屬實。”
“怎樣?這下信了吧?”
“不行,在使者沒有回來之前,絕不允許靠岸。”遊森絕不允許有任何的失誤。
“你,你太過分了吧。”端木尊惱羞成怒,大喝道。
“端木門主,老夫只是爲島上安全着想,使者船快,用不了多長時間,也該回來了。”遊森一臉威嚴的堅持自己的主見。
端木尊雖然貴爲副門主,但也拿這固執的老頭沒轍,只能是氣呼呼的在一旁生悶氣。
船一直在大海中這麼停靠着。
一眨眼,幾個小時過去了,已是半夜三點多鐘了。
這麼耗着,對秦羿等人來說,可就是個大麻煩了,因爲實在猜不透這到底演的是哪一齣。
“怎麼搞的,不是已經檢查了嗎?難不成咱們暴露了?”雲子龍皺眉道。
“雲帥,我發誓,我可是認認真真的在演,沒有半點差錯啊。”土長老一聽慌了。
“別慌,應該還沒暴露。”
“否則,對方只怕早就開炮了。”
“越是這種時候,越要沉住氣,再耐心等等吧。”
秦羿摩挲着下巴,沉思了片刻,目光迥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