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師父,這個秦侯,比你還厲害嗎?”劉茵問道。
江浙武道界的人歷來低調,又無武道大家,主要力量都是商界精英。
商界的老闆對武道界瞭解甚少,這也就給了洪濤這種末流生存的肥沃土壤,不少人在武道界聲明不顯,卻搖身一變成爲了富商、大亨的座上賓。
洪濤當初就是靠着一手空盆來蛇,算命摸骨,賣跌打藥酒,靠這些邪門小術,成爲了江浙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洪大師。
由於江浙武道力量的衰弱,靈隱寺的高手又不出世,這使得無人制裁這些敗類,洪濤自是猖狂不已,以天師、明師自居,出入官宦商賈之家,招搖撞騙。
不過,一提到這位南方神主,洪濤也不敢託大,當即乾笑了一聲道:“本天師雖然上知天文,下曉地理,自問少有人比肩。但是比起這位南方第一人嘛,還是要差上那麼一丁點啲!”
“洪師父不用妄自菲薄,在茵茵看來,你比那秦侯厲害百倍呢。”劉茵暗中拋了個媚眼,嬌滴滴道。
“當不得,當不得,夫人謬讚嘍!”洪濤得意撫須道。能跟秦侯相提並論,對他來說已是無上榮耀,他就是再狂妄,也不敢居上的。
“子華,要不今晚我陪你一起去參加酒會,讓我也見識下這位大人物唄。”劉茵笑問道,她這是在變相試探寧子華對她的心意,如果他真把自己當成未來的夫人了,這種高端場合正是給她證名的好機會。
“不了,秦侯已經點名要見寧馨,再說你有身孕,在家好好歇着,別動了胎氣。”寧子華想也不想,直接拒絕了。
他可是江浙第一大亨,劉茵那點心思能不懂嗎?
寧子華五十好幾的人了,平素也不好色,劉茵這事是個意外,也是因爲有了孩子,所以待她極重。
對他而言,相比於商業帝國,所謂的情感微不足道,如果說真有的話,那也只能是留給李若梅的。
這是他的底線,那就是絕不更改李若梅的名分,只有這樣,他纔會覺的自己依然還是個起碼的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不去就不去,有什麼了不起的,我還不稀罕見他呢。”劉茵撇了撇嘴,失望至極道。
“寧先生也是爲你好嘛,你就安心養胎,千萬別急,傷了胎氣。”洪濤抖了抖眉頭,提醒道。
他也看出來了,寧子華留了一手,劉茵想坐正短時間是沒戲了,不宜操之過急。
正說着,劉強闖了進來,慌慌張張道:“姐,不好了。”
“出什麼事了,沒看到你姐夫在這嗎?”劉茵不滿道。
劉強其實就是奔着寧子華來的,當即連忙叫了聲姐夫,點頭哈腰問好。
“怎麼了?”寧子華皺眉道。
“姐夫,寧馨帶了個男人進了後院,這會兒不知道幹嘛呢?”
“而且今天她從廚房要了很多酒肉,看樣子是要招待那人,你想想啊,寧家是什麼地方,寧夫人又有神志不清,天知道那人會幹嘛?”劉強道。
“馨兒辦事自有分寸,交朋友也不足爲奇,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劉強,後院的事不是你該過問的,管好你的嘴,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寧子華最討厭這種無事生非之徒,一聽到風言風語就惱火的很,當即呵斥道。
劉強狀沒告着,還捱了一頓懟,好不鬱悶,但沒辦法,誰讓人家是一家之主呢,他也只能忍着了。
“子華,劉強這不也是爲你好嗎?你想想寧馨那可是天之驕女,日後必定是嫁入豪門,要是被一些別有用心之徒騙了什麼,對您,對寧家豈不是污點嗎?”
“而且你不是說秦侯點名要見她嗎?萬一他真要看上寧馨了,她這時候帶男人回家,無疑是在惹禍啊。”
劉茵在一旁吹邪風,替弟弟辯白道。
“沒錯,姐夫,我見過那小子,長的跟那些韓劇裡的小白臉一樣俊俏,指不定安得什麼心思呢。”劉強壯起膽,又補了一嘴。
寧子華眉頭皺的更緊了,劉茵說的不無道理,自己女兒素來傲氣,怎麼會突然帶男人回來。
萬一丟了清白,別說攀不上秦侯這根高枝,反而惹了禍,就麻煩了。
“劉茵說的不無道理,這事不管還真不行。”寧子華心頭暗道。
“劉強,你跟我去看看。”
……
後院,李若梅三人正吃飯、熱聊,秦羿話雖然不多,但勝在穩重,李若梅是越看越喜,不停地往秦羿碗裡夾菜。
“小秦,你今年多大了?在堂州上學嗎?家裡是做什麼的?”
“哦,你別誤會,阿姨沒別的意思,只是問問。”
李若梅給秦羿又添了一碗米飯,溫和笑問。
“我今年虛歲二十一,東州大學的學生,家裡做生意的,今年輟學了,幫着家裡張羅點事。”
秦羿淡淡道。
“東州大學,那可是名牌大學,輟學了挺可惜的。要不來堂州上學吧,我找點關係,幫你轉到江浙大學來如何,這樣跟我家馨兒也可以做好朋友嘛!”
李若梅頗覺的有些可惜,轉念又道。
她可以不在乎家世,但畢竟是那個年代過來的人,覺的秦羿好好地不上學去跑事,多少覺的有點荒廢可惜了。
“媽,你說啥呢。我跟秦大哥本來就是朋友,哪怕分隔兩地,也依然不會忘了彼此的。秦大哥,你說對吧?”寧馨羞澀的滿頰生霞,小聲說道。
“而且秦大哥是大人物,雷擊木就是他送我的,四個億買的!”寧馨又道。
“哦,小秦的家世看來不簡單啊。小秦呀,你也看到了,我們母女身在豪門,實則人生慘淡。馨兒遲早是要步入社會的,以後還請你多多關照她。”
李若梅微微嘆了口氣道。
秦羿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嗵!
門被狠狠推開,寧子華鐵青着臉,領着劉強與十幾個保鏢,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
“寧總,我沒說錯吧,就是這個小白臉!”劉強指着秦羿,幸災樂禍道。
“什麼小白臉,他是秦神醫,是我的貴賓。”
“寧子華,這裡不歡迎你,請你們出去。”
李若梅放下碗筷,站起身冷麪呵斥道。
雖然恢復了神志,但此刻她見到寧子華,再無往日那種心痛、糾纏的痛楚,彷彿他在自己心裡,已經沒那麼重要了。
或許這就是“死而復生”的覺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