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雲幕之圖,漂浮在這上空之地,尤其是那雲幕中的景象,那蟠桃蓮池之上的煉化之陣,更是看的紫薇大帝三人心驚肉顫。
要知道……
這蟠桃盛會,聚齊的可不單單是那些諸天萬界的尋常勢力。
此時此刻,就在那蟠桃蓮池之地,還有着道界三清、佛界如來,這等至聖巔峰的強大之輩。
不說這些人,還有許多至聖大能的存在。
想要煉化這些人,縱然是佈下了大陣,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
而且…
蟠桃蓮池之地,還有着屬於仙庭的諸多仙神大能,甚至……連王母也是在其中。
難不成?!
玉帝對於這些都不在乎了?!
這道煉化大陣,一旦開啓,王母必定會首當其中,若是王母出了什麼意外,該當如何?!
疑問,在這三人的心中浮現。
不過這種疑惑,也僅僅留存在三人的心中,沒有人…會將這些說出來。
因爲他們三個都很清楚玉帝,清楚眼前這個天地至尊的性子,他決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做任何的更改,他所想做到的事情,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
哪怕是讓自己結髮之妻置身水火,亦是無所謂。、
要清楚一點……
若是那籠罩蟠桃蓮池的煉化大陣開啓,縱然大陣之力不足以讓王母處於危難,縱然不足以讓三清如來這等存在陷入困境之中,可其他人的仇視?!
大陣開啓,衆修便是會明白一點,這一次的蟠桃盛會,只是一場屬於玉帝一個人的饕餮盛宴,他們這些從諸天萬界趕來的修士,原以爲是來吃蟠桃,沒想到卻是來送命。
當所有人領悟這一點的時候,又不能離開這大陣,只能生生看着自己被煉化。
所有的仇,所有的恨,所有的怨,都會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那,便是…王母!
甚至……
連原本就歸屬仙庭的那些人,乃至於仙庭之內的那些仙官,都會反戈!
可就算是這樣,那又如何?!
玉帝,根本就不在乎!
當他決定做這些的時候,就已經不會去考慮什麼後果了,他要的……只是自己想要的那個結果,僅此而已。
“此陣,陣眼有四。”
玉帝的聲音,再一次的開口。
手,微微擡起,朝着白金雲幕一指,所指之處,正是凌霄殿位置所在。
“此一處,是朕。”
接下來的話不用多說,紫薇大帝三人心中自然明白,這也是玉帝把他們三人聚集到這地宮,並且與他們講述這一切的原因所在,他,需要三個修爲高深、且足夠讓自己完全信任之人,來爲他坐鎮另外三處陣眼。
這三人,非紫薇大帝三個莫屬。
………………
蟠桃蓮池。
風,微風輕撫過整個蓮池。
蓮池之中的連綿彩蓮,在這輕風之下、左右搖擺。
景色美到了極致,可是這蟠桃蓮池之地的衆多修士,一個個都是心緒不穩了起來,嘈雜之聲、越發的吵鬧了起來,在這蓮池之地、如潮水不歇。
尋常的坐席之地,秦風平靜的喝着杯中的酒。
不過他的心……
卻是在剛剛一刻,突然猛的怔了一怔。
因爲,他察覺到了一絲氣息的出現,這種氣息、並非是實力強大之輩能夠察覺到,而是必須要有極高的陣法造詣!
如今的秦風,因爲有了崇夜那一世的深厚陣法造詣,要知道…身爲崇夜的那一世,可是將絕世殺陣-誅仙陣給破了,加上海量的洪荒陣法匯藏於心,現秦風的陣法造詣之強,絕對不弱於現在諸天萬界的任何一人。
手中的酒杯,緩緩放落在玉臺之上、
當放下的那一刻,從這酒杯之中,有着幾滴酒水灑落而出,這酒水、落在玉臺之上,竟是沒有散去,而是沿着一定的軌跡,竟是勾勒出了一道陣紋密佈的小陣。
秦風的眉宇,在這道小陣勾勒出現的瞬間,瞳孔、微微一縮。
“好大的手筆。”
聲音,平靜開口。
他左側的封幽,這個時候眼角也是瞥過秦風桌上的這道法陣,眼中……有着一絲別樣的奇異之色。
其實,從在進入天門的時候,他就已經很是驚奇。
自家的這位聖尊,什麼時候成了陣法大師?!這一切,好似就是在一夜之間發生的,他原本想要去策算一番,不過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第一,他可以策算天地,但是這天地之間有些人的命,是他算不到的。
秦風,便是其中一個。
第二,他不想幹涉自家聖尊太多,爲尊者,諱。
與此同時。
中心蓮亭的一側,道界所在的那處蓮亭之中,通天教主、怒眉一睜,竟是猛的朝着身邊的玉臺一拍,整個玉臺…在這一拍之下,霎時崩散成灰。
‘轟’聲,迴盪在蓮亭之中,卻是沒有傳出去分毫。
早在通天教主怒氣出現的瞬間,太上老君便是將這蓮亭中的一切封禁,讓外人聽不到這內部的絲毫聲響。
“怎麼了?”
太上老君神色平靜,喝着手中的那杯茶。
他身後的道門子弟,包括呂洞賓在內,都是看向通天教主,不懂……通天教主爲何突然毫無徵兆的大怒。
“張百忍這小子。”
通天教主冷哼一聲,他有着誅仙陣,自身也是高超的陣法大師,秦風能夠察覺到這蟠桃蓮池的異常,通天教主…自然也是能夠察覺。
“師弟,靜觀,其變也。”
太上老君神色依舊未變,眼眸、透過這蓮亭,看向這上空之天,在他的眼中,有着青色的金光出現,霎時間……映入太上老君的眼中,是一道道勾勒縱橫的陣紋,隱沒在這虛空之中。
不過,太上老君依舊是保持着沉默。
他,想要看一看。
張百忍,到底是要做些什麼!
同時。
在道界蓮亭的正對之地,佛界蓮亭之中,釋迦牟尼盤膝而坐、一雙眼微微睜開了一條縫,不過……僅僅只是片刻之後,便是再次閉上,繼續唸經,他的身側,金蟬子眼眸看了眼這亭外之景,隨後也是收回目光。
好似,這外面發生的一切,與他們師徒兩個,毫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