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殷悅一直懷恨在心,沐雅蘭沒想到前者會在這個時候出聲反對。
“呵呵,當然可以,不過這裡的人恐怕都沒有資格知道這件事。”胸有成竹的殷悅輕蔑地笑道。
看着其他股東憤怒的表情,她心裡升起一陣報復的快意。
聞言沐雅蘭心裡一咯噔,其他股東雖然生氣,卻沒有直接跳出來,能爬到這個位置,他們這點氣量還是有的。
爲首的一個股東敲了敲面前的桌子,一言不發看向沐雅蘭。
商業合作最害怕的就是背地裡手腳不乾淨,問題不大還好,一旦利益牽扯到大家就算親兄弟翻臉的也不在少數。
“有什麼事就直說,我沐雅蘭做了這麼長時間的董事長,業績大家都看在眼裡。”沐雅蘭淡淡地說道,白皙的雙手卻在桌子下死死地扣在一起,骨節泛白。
撐了這麼幾天就撐不住了麼?
沐雅蘭心裡苦笑道,她知道如果幫了吳錚一家,自己就遲早有這麼一天,卻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她越是擺出這種姿態,殷悅就愈發憤怒,她生氣,氣自己沒有這樣的氣魄;她嫉妒,嫉妒自己沒有這份從容。
殷悅怒道:“沐雅蘭就算我跟你同學今天也絕對不會包庇你,海庭集團如此針對我們,是不是跟你有關係?”
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用不解的目光看向沐雅蘭,更有許多股東覺得殷悅瘋了。
“信口雌黃!沐總的身份和家勢我們都一清二楚,她跟燕京沐遠集團的關係早就斷了,現在你拿這個做文章是什麼意思?”
“沒錯,我當年就是跟着沐總從燕京那邊過來的。”
“老頭子我也是。”
幾個支持沐雅蘭的老人出言反駁,殷悅面對這種情況沒有絲毫慌張,反而勾起一個得意的笑容。
“我好像是在問沐總吧,跟你們有什麼關係?”殷悅狹長的眼眸掃過全場,彷彿盯着大家的不是一個人,反而是一條口蜜腹劍的毒蛇。
衆人見她囂張的態度都心裡窩火,有幾個脾氣不好的直接轉頭看向沐雅蘭。
殷悅不怕自己被反駁,也不怕沒人相信,因爲她這次可是做足了準備,只要可以幫海庭集團拿下舒雅,董事長的位子是她的,而且身後還多了個不小的靠山。
想到這,殷悅站起來走到沐雅蘭身後,彎下腰小聲道:“你那個侄子的事情我早都調查的一清二楚了,要是你現在辭去董事長的位置,我還能考慮放你一馬哦。”
沐雅蘭的一言不發,忽然展顏一笑,拍了拍殷悅的手背。
“既然你想跟大家分享那你就說出來,我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殷悅盯着她始終淡定無比的表情,卻沒有發現任何她想看到的驚恐和慌亂,心裡愈發憤怒。
“好好好,你不要臉那我也不給你留面子了!”殷悅怒道:“大家不是想知道海庭爲什麼針對咱們麼,我告訴大家他們就是因爲沐雅蘭的侄子,所以纔跟我們過不去!”
侄子?
衆人心裡奇怪,這個答案跟他們心裡差太多了。
如果是虧空或者手腳不乾淨,大家還能接受,可這個理由算是怎麼回事?誰沒有個親戚什麼的,在這個位置上誰都不敢說自己沒有利用職權安插幾個親戚。
之前說話的股東臉色難看,冷聲道:“如果你是來侮辱大家的智商,那就請你回家休息一段時間再來道歉。”
大家都是股東,別看殷悅佔的股份稍多,可她沒有根基沒有背景,空有股份有什麼用?這幫老人當然不買他的賬。
“呦,真巧啊,大家都在。”忽然會議室的大門被推開,穿着酒紅色西裝的徐瀚文,身後跟着幾個身材魁梧的保鏢走了進來。
見到他剛纔還吹鬍子瞪眼的股東都蔫了。
大家都知道眼前的徐瀚文是海庭集團的大公子,這幫股東都是人精,如果公司被收購,那這就是他們的頂頭上司,沒人會在形勢不明朗的狀況下跳出來做出頭鳥。
沐雅蘭坐在椅子上沒動,殷悅連忙讓開座位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臉上滿是討好。
徐瀚文坐下,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皮笑肉不笑地問道:“今天沐總考慮好了嗎?”
所有人都明白殷悅作爲沐雅蘭的好友,這次真是在背後狠狠地捅了她一刀。
可捅刀子又如何,海庭集團勢大,而且還有燕京的大家族撐腰,沒有靠山的舒雅集團在對方面前沒有任何反抗的本錢。
沐雅蘭淡淡地看了一眼徐瀚文,臉上露出一個禮貌地微笑,彷彿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她失去那份從容和鎮定,“徐先生蒞臨,有失遠迎,讓你看笑話了。”
大氣!
在場所有股東都在心裡豎起了大拇指,面對這種情況一樣能處變不驚,這份氣魄在場不少老人都自愧不如。
“呵呵,沐總不用太客氣,反正咱們早晚是一家人。”徐瀚文肆無忌憚地打量着沐雅蘭,他對這個美人可是垂涎已久。
殷悅諂媚地笑道:“小老闆說的沒錯,沐雅蘭你還不承認嗎?放心,等我坐上董事長的位置,只要你交出吳錚,再陪小老闆多吃幾次飯,我會讓你在我手下當個秘書的。”
徐瀚文也不說話,貪婪地看着沐雅蘭,他擺明是給人撐腰的。
“徐先生既然是衝着我來的,那就不用遮遮掩掩的,沒錯,吳錚是我侄子,如果你們用舒雅集團來威脅我,不好意思你的目的恐怕達不到了。”沐雅蘭靜靜地看着徐瀚文說道。
她知道殷悅只是個幌子,徐瀚文才是背後下絆子的人。
儘管這樣,沐雅蘭心裡還是有些難受。
一個股東看不下去了,他不敢衝着徐瀚文發脾氣,把矛頭指向殷悅,“都說最毒婦人心,沐總養了那麼多年還是養不熟你這條白眼狼。”
以殷悅的能力、手腕和背景佔據的股份比他們多,這幫人早就不爽了,只是沐雅蘭一直壓着纔沒有發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