愕然聽到背後有人喊自己,陳小雅的腳步立即停滯了下來,隨即扭頭朝後看去。
頓時裴老和薛昊天兩人的身影映入到了陳小雅的視線之中。
陳小雅在看到裴老身邊的薛昊天之後,身體立即不受控制顫抖了起來,同時,那雙美眸之中充滿了濃濃的震驚之色。
陳小雅那雙美眸直勾勾的看着薛昊天。
雖然薛昊天那蒼老的臉龐之上佈滿了老年斑,頭鬍鬚已然蒼白,但卻精神矍鋒,雙目看似渾濁無神,不經意間仍流露出幾分令人不敢直視的精光。
這就是段楓的外公,那個踱一踱腳,整個華夏都會跟着顫動的老人嗎。
陳小雅在上下打量着薛昊天的時候,薛昊天也在打量着陳小雅
今天的陳小雅裡面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衣,外面套了一件羊絨衫,而她的下身則是穿着一條緊身的牛仔褲,長長而烏黑的秀髮,柔順的披散在了肩膀上。
那雙美麗的雙眸充滿了靈性,長長的眼睫毛,晶瑩的瑤鼻和櫻桃般的小嘴。
讓此時的陳小雅看起來有些柔柔弱弱,身上充滿了如水一般的溫柔嫺淑,那身上的氣質恬靜而自然,給人一種知性般的柔美。
兩人誰都沒有開口,一老一少,就這麼對望着,彷彿一切都在不言中般。
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詭異了起來,站在薛昊天身邊的裴老試圖開口,但是又覺得不妥,於是也跟着保持了沉默。
陳小雅想要面帶微笑的和薛昊天打招呼,可是話到了嘴邊,卻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
而薛昊天更是如此,他也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
畢竟這是爲自己外孫付出了青春,付出了那最璀璨年華的女人,她爲自己的外孫付出了一切,心中甚是虧欠,所以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一時間,兩人只能夠這樣保持着沉默,彼此對視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小雅慢慢的向前走了一步,那迷人的臉龐上慢慢綻放出了一道如沐春風般的笑意:“您就是薛爺爺吧。”
陳小雅臉上的笑意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般的感覺,同時那聲音也是如此。
並且此時陳小雅身上彷彿具有某種魔力一般,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親近。
薛昊天臉色複雜的點了點頭,有些祈求的看着陳小雅問道:“丫頭,我能夠上去坐坐嗎。”
見過無數大風大浪,曾手握生殺大權的薛昊天,在面對陳小雅的時候,那聲音之中竟然情不自禁的出現了一絲的顫音。
不是因爲怕,而是因爲愧。
陳小雅聽到薛昊天的話後,立即含笑點了點頭:“薛爺爺,快跟我上去吧。”
說着陳小雅挪動了一下身子站到了一旁,讓薛昊天先請。
薛昊天在聽到陳小雅答應之後,沒有做任何的逗留,便邁着大步朝前走去。
三兩步就到了陳小雅的面前,薛昊天對着陳小雅露出了一道慈愛的笑意,便再次朝着樓梯口而去。
對此陳小雅則是用笑容還之。
一行三人慢慢的消失在了樓梯口,朝着樓上而去。
在上樓的時候,沒有人說話,只有那沉穩而有力的腳步聲不停的響起。
頃刻間,三人來到了陳小雅家中的門口,陳小雅從那手中的包中拿出鑰匙,嫺熟的將房門給打開了。
“薛爺爺,裴爺爺,請進。”陳小雅並沒有率先走進去,而是非常客氣的對着薛昊天喝裴老說道。
畢竟她陳小雅是主人,薛昊天和裴老是客人,而且又是長輩。
而華夏一直又是禮儀之邦,並且講究長卑有序,所以陳小雅讓薛昊天和裴老先進去,也是理所當然的。
薛昊天沒有客氣,立即走了進去,同時裴老也緊隨薛昊天走了進去。
兩人剛剛走進去之後,陳小雅便再次的開口說道:“屋內有些簡陋,薛爺爺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薛昊天連連擺手的說道:“很溫馨,來到這裡讓我感覺很溫馨。”
“薛爺爺,裴爺爺請坐。”陳小雅指了一旁的沙發。
薛昊天和裴老兩人依舊沒有客氣,直接坐在了沙發上。
由於之前裴老已經來過一趟河洛市,並且來了陳小雅的家中,所以對於房間內的擺設以及其他東西,早已經見到過,但也沒有多看什麼。
但是薛昊天卻是實實在在的第一次來這裡,那雙眼不停的在四周掃來掃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陳小雅已經走向了一旁的茶櫃,從中取出那套精緻的茶具,開始給薛昊天泡起了茶。
這一次,陳小雅的泡茶的步驟沒有之前閒暇的時候那些繁瑣,這一次陳小雅泡茶的步驟很簡單,只是沖洗了一下茶葉,然後便開始給薛昊天和裴老泡了一杯茶。
頃刻間,陳小雅就將茶給泡好,端着朝薛昊天和裴老身邊走了過去。
“薛爺爺,請喝茶。”說着陳小雅將手中一杯茶遞給了薛昊天,然後又遞給了裴老一杯:“裴爺爺,請喝茶。”
薛昊天和裴老兩人均是將茶給端在了手中,猶如新媳婦初次進門給老公公端茶,老公公品茶般,輕輕的泯了一口,便將手中的茶杯給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丫頭,我聽說你還有一個女兒呢,怎麼沒有見她。薛昊天看着陳小雅輕聲問道。
“她在戚叔叔那裡,這幾天公司有些忙,我沒有時間照顧她,就麻煩戚叔叔照顧幾天。”陳小雅不卑不亢的說道:“每到雙休日的時候,她纔會來家裡。”
薛昊天點了點頭:“工作忙,也要多多照顧身體。”
“嗯。”陳小雅點了點頭:“薛爺爺你們什麼時候到的。”
此時陳小雅和薛昊天和裴老彷彿認識了很久,只是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面一般,面帶笑容,並且沒有絲毫的生疏之感。
“今天剛到。”薛昊天盯着陳小雅說道:“本來是打算早點來的,但是因爲有些事情就耽誤了幾天。”
“您的身份不同常人,外出的時候肯定需要注意許多。”陳小雅非常理解的說道。
薛昊天沒有立即開口,而是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不過在沉默的時候,薛昊天的目光卻注視着陳小雅,臉上的神情也慢慢變得有些複雜了起來。
陳小雅彷彿看出薛昊天有什麼話想要對自己說一般,也沒有開口。
裴老見狀,知道有些話總有一個人站出來要說,既然薛昊天不知道應該如何說,那麼就讓他來說吧。
裴老看了一眼薛昊天,又看了看陳小雅,然後說道:“陳小姐,其實老爺子很早就知道你了,想要來看看你,但是卻不知道又和理由來看你,而且他感覺自己無顏面對與你,所以這才一直拖到了今日,希望你不要見怪。”
“我上次來看你,就是老爺子讓我來看看你的。”
愕然聽到裴老的話後,陳小雅臉上露出了一道惶恐之色:“裴爺爺您別這樣說,我怎麼可能會怪薛爺爺呢,我是晚輩,應該是我去看望你們纔對,只是我實在抽不出時間去看望你們,而且我若是去看望你們,恐怕”
陳小雅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要說,不要見怪,也應該是我說纔對。”
“更別說,你們無顏面對與我了,這完全是折煞與我,我何德何能”
還沒有等陳小雅把話說完,就被薛昊天給打斷道:“丫頭,無顏就是無顏,這點你不用替我否認,今天我既然來了這裡,那完全是豁出去了這張老臉而來。”
“你想說什麼,就說,不用給我留情面。”
“薛爺爺,您這是要讓我無顏面對與您那。”陳小雅急忙說道:“你一大把年紀了,跑到河洛市來看我,難道我還要說什麼嗎。”
“再說您又和無顏面對與我。”
薛昊天再次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短暫的沉默過後,薛昊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丫頭,我”
“薛爺爺,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那是我自願的,如果不是我自願的,別人就算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恐怕也沒有辦法讓我去做那些事情吧。”陳小雅開門見山的說道。
如今薛昊天來了,那麼肯定知道自己的事情,所以陳小雅在說起話來,根本不用有任何的隱藏,完全有什麼說什麼便是。
“丫頭,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你卻”
“我過的很好,您不用擔心我。”陳小雅臉上的笑容猶如玫瑰綻放,美麗到了極致。
“丫頭,我首先要替舞絕對你說聲對不起。”說着薛昊天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對着陳小雅鞠了一躬。
陳小雅見狀急忙站起身,伸出手扶住薛昊天道:“薛爺爺,您這是做什麼,我豈能承受您這麼大的禮。”
“你能。”薛昊天重重的說道:“舞絕沒有告訴你,希望你不要生她氣,她是不想讓我在操勞,不想讓我有過多的擔憂。”
對此陳小雅點了點頭,表示能夠理解,畢竟薛昊天已經一大把年紀了,還讓他爲兒孫操心,那麼就顯得有些不孝了。
“而且你雖然是一個弱女子,但若不是你在背後幫助段楓,恐怕他也已經出事”
“這一躬,我敬你女兒身,男兒心,豪情萬丈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