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甚寬敞的梅字包間內,李天鷹、張寶、羅烈有些驚訝的盯着墨簡,他們不知道墨簡怎麼會知道這裡,或許這只是個巧合,一個驚人的巧合。
在這裡確實比較方便說話,不但方便說話,還方便做很多事情,比如說讓一個像墨簡這樣的聰明的人忽然變成一坨爛泥,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着會變成一坨泥的人,但是卻有着會讓人便成比一灘爛泥更加不堪的人,而恰好李天鷹、張寶、羅烈他們眼下便是這種人。
三個人六道目光如同火炬般盯在墨簡的臉上,墨簡卻似乎毫未察覺般的就這麼坐着,他一向很少來這種地方吃飯,但是他卻知道這裡的飯菜口味一定十分不錯,在這樣一個口味不錯的飯館裡吃飯,自然是會有一段等待的時間,而在着等待的時間裡,已足夠讓很多人做很多事,也足以讓一個聰明的人變成一灘爛泥。
不算寬敞的空間內充斥着一種緊張的氣氛,在這彷彿一觸即發的氣氛中,李浩無神的看着墨簡,此刻他的心已經跳至嗓眼裡般,他實在無法理解,如墨簡這般聰明的人也會做出這種愚蠢的自殺行爲。
“坐。”簡潔而有力的聲音打破了漫長而壓抑的沉默。
只不過此刻單單的一個“坐”字卻在張寶一夥與李浩的耳中去顯得更加的刺耳,張寶立即像李天鷹望去,他什麼都沒說淡淡只是看了一眼。
這本是件十分簡單的一個眼神,但是對於被看的李天鷹來說卻並不是這麼簡單的事,他現在的心情十分複雜,這也只因他看懂了張寶的那一個眼神,那是一個“做”的眼神。
“坐。”李天鷹並沒有迴應張寶給他打的眼色,而是在墨簡的身邊拉出椅子真的坐了下來。
“謝謝。”墨簡有些感激的看了眼李天鷹,隨即又轉向臉上籠着一層陰霧般的張寶和羅烈,笑道:“坐。”
羅烈聞聲便一臉陰沉的挨着李天鷹坐了下去,這不僅讓墨簡微微動容,原來只要見到自己就會變的像個瘋子的羅烈,今天冷靜卻像是換了個人般,就連在一旁的張寶也不禁跟着動容起來,看着好友雙雙入座,張寶也自然就沒道理再像個傻子一般就地杵着。
“你怎麼會知道這裡?”李天鷹百般思索下還是問了出來。
“因爲他。”隨着墨簡的手指,李天鷹的目光緩緩的留在李浩的身上,那個畏縮在門口的李浩居然到現在還沒有走,這不由得讓他有些驚訝。
“他怎麼說也跟過你們一段時間,所以多多少少會知道你們喜歡去哪兒。”
“不錯。”李天鷹微微頜首,道:“過來坐。”
李浩也只有怏怏的走了過去,坐在了張寶的旁邊,但他隨即也感覺到了張寶那雙如狼似虎般兇狠的視線,不由得大氣都不敢喘的將頭埋的低低的。
“好了,說正事。”李天鷹一整房間內緊張的氣氛,看向墨簡說道:“你不該帶我們來這裡,至少現在不該。”
“哦?”墨簡微微一笑,他當然知道李天鷹的意思,所以他在等,等李天鷹繼續說下去。
“你是個很聰明的人,所以你不該給我們機會,你該知道不論換做是誰有了這種機會,通常都不會放過。”
墨簡聞言微微一笑,不假思索的說道:“不錯,換做是別人只怕早已毫不猶豫的出手了,但是你卻不是其他人,你是李天鷹。”
“可是你忘了一件事,李天鷹也是個人,也是個有朋友的人。”李天鷹目露寒光的看着墨簡,他實在想不到墨簡居然可以這麼天真。
“不錯。”在李天鷹倆道如刀般鋒利的目光的逼視下,墨簡依舊面不改色的說道:“我總歸還是欠了你的。”
墨簡沒有給李天鷹接話的機會便接着說道:“欠了就該還,既然我想要你們的命,就該給你們機會把舊賬算清。”
李天鷹緩緩的舒了口氣說道:“可是你總該知道,舊賬這種東西總是讓人很難算清。”他不由得再次佩服起墨簡這個人來,這個人不但聰明、冷靜、而且還散發一種奇異的魔力,一種讓人令人折服的魔力。
坐在一旁的羅烈並沒有給墨簡接嘴的機會,冷笑道:“舊賬?怎麼算?算得清?”
墨簡看着一臉冷笑的羅烈,沉聲說道:“只要你想算,總可以算清的。”
“只可惜,我並不想算,而且也沒得算。”
“哦?你說。”
“我找過你多少次?”
墨簡想了想說道:“記不清了。”他已經隱約可以猜到羅烈接下來要說什麼,只不過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只因他萬萬想不到羅烈竟然會在短短的一天之內變化如此之巨。
“我記得,十二次。”羅烈緩緩的說出了這個不算太多也不算很少的數字,接着說道:“你找過我們幾次?”
墨簡併沒有回答,只因這已經不算是個問題了,所以他在等,等羅烈自己說下去,墨簡本就是個喜歡聽別人說話的人,只因只要仔細去聽一個人的話,便可以知道在他的言論中得知他的想法。
羅烈看着沉默的墨簡,接着說道:“所以不論怎麼算,都是算不清的,只因不是你欠我的,而是我欠你的。”
墨簡着實的吃了一驚,若是這番話在李天鷹口中說出,或許墨簡到還可以理解,但是此番話卻是在一向瘋狂的羅烈口中脫出,這又怎麼能不讓墨簡吃驚。
看着張大嘴足以吞下一顆剝了皮的雞蛋的墨簡,李天鷹不由得笑了出來,能讓一個冷酷的如同一塊花崗岩般的人露出這種表情,他又怎麼能不笑。
“可是,你找的只有我一個,而我找上的卻是……”
“三個人,一條命。”
李天鷹堅定而不帶有一絲疑惑的聲音讓墨簡不由得將已至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簡單的六個字,卻又擁有一種讓人無法質疑無法撼動的魔力,再這六個字面前,一切彷彿都已成爲多餘的了。
菜很快來了,雖然走菜的速度確實可以算的上很慢,但是不論從色香味三個方面的哪個方面來看都無可挑剔,這也不僅讓等待變成了一種挺有意思的事情。
張寶從頭至尾都在一聲不吭的悶吃着,他並不是一個不喜歡說話的人,只是他忽然發覺自從羅烈這小子變了之後,他的話也就跟着少了起來,或許這未嘗也不是一件好事。
張寶本就很喜歡這裡的口味,他原本也就有着一個和身材相匹配的好胃口,所以他今天吃的也很多,只不過這一切到了墨簡面前,卻又變得有些可笑了。
這也只因那個高高瘦瘦的墨簡居然吃的比他還多,他不但吃的很多而且也很快,他不但吃得很多很快而且還時不時的和李天鷹說上幾句,這又怎麼能讓張寶不鬱悶。
所以鬱悶的張寶很快便想到了酒,有了酒的酒席才能算得上是酒席,缺了酒的酒席在張寶看來,或許什麼都算不上。
酒在張寶的吆喝下很快就來了,裝酒的也是足能容下三兩的玻璃杯,雖然墨簡以前並沒有喝過酒,但是現在也喝了起來,只因凡事都會有第一次。
一個不會喝酒的人用這麼大的杯子喝酒總是會醉,更何況是在酒量不錯的張寶、李天鷹和羅烈的輪流灌酒中,所以墨簡很快就感覺到一個頭有倆個大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了。
這幾天不但感冒了,腸胃炎也犯了,真夠折騰的人的,不過總算還能上個網,就先把明天的倆更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