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逍遙峰之上。
乾坤宮,大梁國境內,中等宗派之一,雖然宗門整體實力不強,不過礙於宗門擁有着兩大金丹高手坐鎮,所以在這世俗界中,倒也勉強能夠自立。
而此時,就在乾坤宮內,一處宛如桃花源的優美之地,一所別緻的庭院當中。
ωwш _TTKдN _C ○ 房間內,淡淡的檀香味瀰漫,卻是讓人生起幾分平和之感。
“宮主,咱們乾坤宮的規矩千年未破,你怎麼能夠讓一個男人進來!”
房間當中,此刻一道女子的聲音響起,語氣中頗有幾分怨氣,定睛看去,說話之人,卻是一個穿着白袍的老嫗。
而就在這老嫗的身前,一個穿着白色素衣的女子,此刻卻是直直的站在原地,目光落在身前牀榻之上,看着那仍舊昏迷不醒的男子,卻彷彿失了神一般。
“柳師伯,您還記得當年我師父坐化之時,囑咐給我的事情嗎?”
白衣女子似乎並沒有將老嫗的氣話放在心上,此刻默默地看着牀上的男子,卻是莫名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什麼?”
聽到身前女子這話,那白衣老嫗正在氣頭上,此刻不禁也是一愣,而後面色一肅,開口說道:
“我當然記得師妹當年說了什麼,不過那都是你師父坐化之前的胡言罷了,當不得真,我乾坤宮一脈等候三千年,這三千年來,又何曾看到過希望?”
說到這裡,那白衣老嫗亦是忍不住看了一眼身前女子的背影,原本嚴肅的目光中,不自覺的多了幾分柔和。
二十歲突破金丹境,眼前這個女人,不管放在哪個宗門,都應該是天之驕子般的存在,可是僅僅只是爲了一個諾言,她卻在落敗的乾坤宮中,守了這麼多年。
“羽兒,這些年,苦了你了!”
似乎是將之前的矛盾忘記,這柳姓老嫗,此時卻是不由得低頭嘆息道。
這些年,將一宗之責盡數壓在一個後輩身上,的確不太公平。
“師父當年說的沒錯,柳師伯,你看看,這是什麼?”
就在柳姓老嫗傷神之際,那站在窗前的白衣女子,此刻卻彷彿是顯得有些興奮,當即走上前去,一把拉住了牀上男子的手臂。
“羽兒,你這是做什麼?”
看到白衣女子竟然如此大膽的親近這個陌生男子,柳姓老嫗頓時是面色大變,然而就在下一刻,當她看見這男子左手食指上的一枚銀白戒指之時,整個人,卻是如遭雷擊般的呆立原地。
足足過了數個呼吸的時間,柳姓老嫗彷彿仍舊未曾從震驚當中清醒過來。
刷!
似乎是有些不太敢相信,柳姓老嫗下意識的是一揮手,從自己的儲物戒指當中,取出了一副畫軸。
緩緩的將畫軸展開,泛黃的畫卷之上,頓時是出現了一個身穿道服,髮鬚皆白的老者形象。
而此刻,柳姓老嫗的目光,正落在這道服老者的左手食指上。
銀色的戒指,與眼前之人所佩戴的,一模一樣。
“乾坤戒,真的是乾坤戒?”
柳姓老嫗按下顫抖的雙手,目光再度是朝着那男子的左手食指上看去,而與此同時,就在男子身前,牀榻一側,白衣女子卻是將其手臂緩緩放下。
“我已經檢查過了,的確是乾坤戒,而且已經和此人認主了!”
白衣女子將男子的手臂放回被子之下,當即是開口說道。
“不!不可能,乾坤戒怎麼會認一個外人爲主?”
聽到白衣女子的話,柳姓老嫗站在原地,頓時是雙肩一顫,略顯激動開口道,雖然她也知道,以白衣女子的實力,絕對不會看錯,但是乾坤戒象徵的什麼,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樣的寶物,怎麼能夠淪落到外人之手。
柳姓老嫗站在原地,目光落在那昏睡男子的身上,此刻一雙渾濁的雙眼內,頓時是閃過一絲戾氣。
修行界中,但凡是主人身亡,哪怕是性命交修的靈器,也會失去烙印,所以只要主人一死,乾坤戒自然也就成了無主之物。
“柳師伯,你要做什麼?”
似乎是感覺到了老嫗眼中的殺氣,白衣女子猛地是轉過身來,擋在了牀榻之前,直視着身前的柳姓老嫗開口道。
“宮主,整整三千年了,如今天憐我乾坤宮,將這乾坤戒送來,你可不能犯傻,將如此機緣白白送給一個外人!”
見到白衣女子欲要阻攔自己,柳姓老嫗頓時是慫恿道。
“不行!師父當年曾經說過,乾坤宮的機緣本就是留於有緣之人,只要是找到乾坤戒,並能夠讓乾坤戒認主的人,就是我乾坤宮新一代的宮主,難道你連我乾坤宮的創派祖訓也給忘了嗎?”
白衣女子的態度很是堅決,感受到柳姓老嫗的殺氣,此刻渾身上下,亦是有着一股精純的靈力涌動。
不過這白衣女子僅僅只是金丹境初期,這柳姓老嫗可是金丹後期的修爲,兩人氣息一露,當即白衣女子便是明顯的處於下風。
不過即便是這樣,白衣女子卻是絲毫沒有退步。
雖然修爲明顯強上一頭,但是此刻面對白衣女子這番話,那柳姓老嫗卻是不自覺的後退了半步。
她在乾坤宮呆了百年之久,自然是知道這條創派祖訓,然而面對着乾坤戒的誘惑,她又怎麼能夠將此等機緣,白白贈與一個外人,而且還是被她們視爲禁忌的男人。
“宮主,你可要想好,此人身懷乾坤戒,到我乾坤宮到底有何居心誰都不清楚?若是執行祖訓讓他成爲乾坤宮宮主,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柳姓老嫗緊皺雙眉,此刻卻是也不願退讓道。
她等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眼看着身前之人,將乾坤宮交於一個外人。
“此事我自有定奪,一切等他醒了之後,咱們再行商量,不過你切不可對他下殺手,否則別怪師侄我不留情面,按宗門法規處置你!”
白衣女子自然是能夠感覺得到眼前之人的顧忌,當即此時亦是有些硬氣道。
“宮主,柳長老,不好了!”
就在兩人僵直之時,房間外的庭院當中,一道女子叫聲突然是傳了進來。
“怎麼回事?”
房間內,兩人皆是一愣,隨即便是將目光朝着門外看去。
與此同時,就在逍遙峰之上,半空中,一股強橫的氣勢驟然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