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亂星海域,距離亂星城千里開外的海面之上。
數艘高大的漆紅戰船正朝着前方而去。
戰船之上,一杆深紅旗幟迎風飄揚,旗幟之上,赫然是刻畫着一柄栩栩如生的戰刀圖案。
這是霸刀門的標誌,但凡是在這亂星海域當中,大大小小的勢力見到這柄旗幟,都不得不畏懼三分。
戰船所在,船艙當中。
一間裝飾華麗的偏廳之內,此時十數道人影皆是坐在其中。
“稟門主,據劉堂主傳來的消息,他們已經抵達了隕鐵島!”
大廳內,一個穿着武服的護衛頓時是半跪在場間,衝着高居首位的一名華服中年漢子恭敬開口道。
“哦?劉行的動作倒是蠻快的,一路上沒有被人發現吧?”
坐在首位,霸刀門的門主李向風當即亦是衝着身前之人開口問道,說話間,目光中亦是透着一絲無形的威嚴。
李向風乃是元嬰中期境的強者,在亂星海域當中亦是成名多年,別說是霸刀門,就算是在整個亂星海域之內,亦是極少有人不懼他。
此刻聽到自家門主的問話,那半跪在地的護衛急忙是開口回道:
“回門主的話,咱們打壓了蕩魔軍這麼久,他們早就不敢派人出海了,這隕鐵島,現在就是咱們霸刀門的囊中之物!”
這護衛略顯諂媚的道出這話,話音出口,落入李向風的耳中,亦是讓其面色一緩,露出了一副享受般的笑容。
的確,在霸刀門和泅水幫的聯手施壓之下,這段時間,蕩魔軍根本不敢出海,至於這隕鐵島,自然也就放棄了。
“門主,小心有詐,咱們可千萬不能小看這蕩魔軍,副門主他們下落不明,說不定……”
大廳當中,就在李向風得意之時,一個穿着白服的尖臉男子,頓時是走上前來,略顯擔憂的開口示意道。
聽到這話,李向風坐在首位,當即臉色頓時是有些不悅了起來。
“牧軒那個蠢貨,連一個亂星城都拿不下來,要他又有何用,陳卓,你不要漲他人氣勢滅自己威風,這蕩魔軍成立不過數載,焉能與我霸刀門匹敵?”
就在尖臉男子此話說出之後,李向風身旁,一個穿着戰甲的中年男子當即卻是大步走出,一臉桀驁道。
此人名叫王朗,半步元嬰境的高手,和牧軒一樣都是霸刀門的副門主,平日裡衆人亦是心知,這王朗和牧軒二人極不對付。
在聽到王朗這話之後,那叫做陳卓的謀士頓時是面色一沉,當即看了一眼李向風的表情,而後便是搖了搖頭,朝後退了下去。
他已經知道,單憑李向風的性格,就算自己再怎麼勸說,也無濟於事了。
蕩魔軍雖然成立不過數載,但是同爲謀士,陳卓卻是早已聽說過孟策的大名。
神機學府中出來的天才弟子,又豈會如此輕易的被霸刀門擊敗,這隕鐵島乃是蕩魔軍中的隱秘,此番霸刀門進發隕鐵島,身爲蕩魔軍的軍師,孟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甚至陳卓早有懷疑,這隕鐵島的消息,便是孟策暗地裡偷偷傳出,目的,便是爲了引蛇出洞。
當然,這個想法僅僅只是一晃而過,即便是陳卓自己,亦是認爲不大可能。
先不說蕩魔軍如今的實力是否敢於正面和霸刀門開戰,單憑李向風這名元嬰中期境的強者存在,便不是孟策能夠隨意挑釁的。
“王朗說的不錯,不得不承認,這蕩魔軍能夠拿下海寇島和亂星城的確有幾分本事,但是如果光憑這點就想和我霸刀門叫板,還遠遠不夠格!”
坐在原位,李向風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眼場間的衆人,當即開口說話之時,一雙眼縫當中,頓時是透露出了幾分寒冷的殺機。
的確,對於蕩魔軍,李向風根本沒有看在眼中,若不是有泅水幫環繞在側,恐怕他早就對亂星城下手了。
要知道,亂星城這塊肥肉在亂星海域,那可是兵家必爭之地,近年來,礙於互相之間的鬥爭,泅水幫和霸刀門卻是都沒有出手,生怕挑起戰端。
但是這一次得到秘銀隕鐵礦的消息,李向風卻是有些坐不住了。
快刀斬亂麻,只要在趕在泅水幫之前奪得這條秘銀隕鐵礦,那他霸刀門就不愁沒有軍備供給了,一條秘銀隕鐵礦,那可是意味着數千萬乃至上億的靈石。
當然,李向風亦不是蠢貨,這一次佔領隕鐵島,他霸刀門兵分三路,前鋒由金丹大圓滿境的堂主劉行率領三千人出發,目的便是爲了試探蕩魔軍此番是否有詐。
在得到劉行順利抵達隕鐵島的消息之後,李向風一行足足三萬精銳,這才朝着隕鐵島進發。
不僅如此,按照李向風的安排,他尚留有一支隊伍,在隕鐵島周圍準備接應,一旦情況不妙,霸刀門全員可瞬間結陣迎戰。
此時,正值正午,李向風一行出發已經有一個多時辰了,按照路程算,最多不過一個時辰的時間,他們便可抵達隕鐵島,與劉行等人回合了。
……
也就是在同時,距離亂星城數百里外的隕鐵島所在。
李向風怎麼也不會想到,當他收到劉行的消息之時,隕鐵島上的情況,頓時是發生了變化。
孟策早有埋伏在此,劉行一行三千餘人上島,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便是被早已埋伏在島上的一衆蕩魔大軍鎮壓。
三千餘人,死傷殆盡,除了堂主劉行之外沒有一個活口。
“你要我做的我都已經照做了,這是李向風此行的部署圖,你們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可以應付他!”
隕鐵島之上,此時只見得一個穿着鎧甲的中年男子,當即卻是一臉灰敗的將手中的一張地圖交到了陸辰的手中。
掃了一眼身前一臉驚恐的劉行,陸辰看了一眼手中的地圖,眼中則是露出了一絲揣摩之色。
“東西我已經交給你了,只求你放我一條生路!”
看着身前的陸辰,一想到對方竟然擁有元嬰中期境的修爲,劉行此刻不禁是暗自後悔,早知如此,自己當初就不應該自告奮勇的當這先鋒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