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大山,邊緣位置。
月明星疏的夜晚,自那山林之間,一股狂暴的劍勢轟然降臨。
嘭……
此刻,只見得那黑色的劍光瞬間是將那金屍吞沒其中,不消片刻,那金屍的肉身,便是在這劍光之中,被斬成了肉糜。
“怎……怎麼可能?”
不遠處,親眼看着自己最爲得意的金屍被陸辰一劍摧毀,那黃袍道人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霎時是驚怒不已。
金屍的威力他如何不知,別說是築基境,就算是金丹境的高手,也休想一劍破掉金屍的防禦。
可是,陸辰,只用了一劍。
下一刻,一道凌厲的劍風襲來,還未等到黃袍道人反應過來,當即便是見到一柄三尺長劍,靠在自己的肩頭。
那磅礴的劍勢,霎時是讓這黃袍道人渾身一軟,雙腿便是不由自主的朝着陸辰跪了下去。
“我問你答,若說錯半字……死!”
陸辰一手持劍,目光冰冷的看着身前之人,此刻開口,一股無形的殺氣駭然是將身前之人籠罩。
那黃袍道人半跪在地,此刻只感覺脖頸之間一陣冰涼襲來,自陸辰身上散發而出的那股殺氣,彷彿是讓他如墮冰窟一般。
“前輩儘管問……晚輩一定知無不言。”
事到如今,這黃袍道人即便再蠢,也是明白眼前這看似年輕的傢伙,非但實力恐怕,只怕境界還遠在自己之上。
“你是清仙教的修士?”
陸辰眸光鎖定在身前之人身上,徑直開口問道。
乍一聽到陸辰這麼一問,那黃袍道人眼底一絲異色閃過,他自然是沒有料到,陸辰竟然是一眼就道破了他的來歷。
這黃袍道人還未說話,眼神內躲閃的神色便已然是落入到了陸辰的視線之內。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是答不上來,那你便可以去死了。”
嘴角泛起一絲弧度,陸辰再度開口,此刻那黃袍道人還未反應過來,當下便感覺到脖頸一涼,那鋒利的劍刃幾乎是已經割破了他的皮膚,一縷鮮血已然溢了出來。
霎時間,死亡的危機頓時將他籠罩,這黃袍道人顧不得其他,臉上的表情便是驟然變得惶恐道:
“是,前輩猜得沒錯,小的正是清仙教門下修士。”
聽到這黃袍道人此話,陸辰臉上並無意外之色,不過旋即又是冷聲喝道:
“我且問你,清仙教意欲對付道門,這事你知道多少?”
長劍一點一滴的貼近黃袍道人的脖頸,此時感受到生命的威脅,黃袍道人聽到陸辰的問話,此刻自然是不敢在猶豫。
“回前輩,此事是教中機密,小人也知之甚少,不過早在月前,教主便發佈了召集令,將各個分壇的高手召回,據說在三日之前,便已向道門發起了進攻。”
黃袍道人說完這些話,此時已然是承受不住陸辰身上那股磅礴的殺氣,當下不由自主的是跪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三日之前?”
聽到黃袍道人的回答,陸辰眼中頓時是激射出一道精芒,渾身的氣息忽然是變得凌厲無比。
以清仙教的速度,三日時間,只怕已經是殺到了道門的山門之前了。
“前……前輩,你問的我都說了,是不是能放小的一條生路。”
看着陸辰陷入沉思當中,那跪伏在地的黃袍道人顫巍巍的擡起頭,鼓起勇氣開口問道。
咻……
就在其話音落下的同時,一道刺目的劍光,瞬間是直沒其脖頸之間,一顆鮮活的人頭,便是滴溜溜的滾落到了陸辰腳邊。
“我什麼時候說過放你一條生路了?”
眼中冷色連連,陸辰目光一掃四周,當即身影再度是化作流光,飛一般的衝到了那半丈高空之上,朝着遠方趕去。
……
一夜時間,快速的逝去。
破曉的晨光再度自天邊升起,此刻就在遠離世俗的華夏境內,那重山疊嶂的山巒之間。
縹緲山,這是道門宗門所在之地,此地於東北林海當中,人跡罕至,即便是在華夏古武界內,亦是少有人知道門的駐地所在。
然而在近日,那縹緲山下,百丈山峰之下,卻是熱鬧非凡。
“殺!”
道門駐地之外,那縹緲山中,此時只聽得陣陣喊殺之聲自那山峰當中傳出。
一道赤色光芒將整座大山籠罩在其中,此刻那陣法光芒之內,卻是見得上千名黑衣人影,齊齊朝着山上衝去。
轟……
不過,這清仙教一衆尚未衝至那山門之前,便是在那陣法之中,被那觸發的陣法之威給轟擊成渣。
半山腰上,千餘名清仙教的邪修弟子,眨眼便死傷數十人,此刻衆人的勢頭受阻,不由得是變得有些畏懼起來,不敢在向前半步。
“教主,已經第三日了,咱們死傷不少,還要繼續衝嗎?”
半空當中,明明是大白天,此刻卻是有着一層濃濃的黑霧升騰,自那霧氣之中,隱約可見十數人的身影。
“不計代價,給我衝擊陣法,這陣法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半日之後必破之。”
黑霧之中,衆人的簇擁之下,一身黑袍的張賀站在其中,此時目光冷漠的擡首看向那山頂的道門山門而去,只要這護山靈陣一破,道門將會失去最後的防禦手段。
“啊!”
下方,護山靈陣之中,隨着時間的推移,清仙教一衆邪修弟子龜速一般的朝着山頭行進而去,而自那陣法之中,仍舊不時能夠聽到陣陣慘叫之聲,那些被陣法之威波及的清仙教弟子,皆是紛紛化作血霧炸裂開來。
不過半個時辰,清仙教的弟子又慘死數十人。
然而,清仙教每一名弟子死後,那瀰漫在空氣中的血霧,便是會自行融入到那張賀身後的黑霧當中,這三日下來,張賀身後的邪異黑霧,已然暴漲至了百丈長。
“沒有了這護山靈陣,到時候憑藉我這血邪煉空陣一成,這道門之下,將不復完卵。”
半空之中,感受到身後的黑霧不斷的壯大,張賀眼中那股陰鷙的冷色,便是越發的濃郁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