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揚煞是氣定神閒,從懷掏出特意買來的軟華向同行衆人每人了一支,便不顧形象地當着衆多學生的面前悠然自得地抽了起來。此時雖然已經入秋,但是重慶的天氣依然燥熱難耐,這可苦了那些苦命的學生,陳清揚一羣領導在樹蔭下談笑風生,而他們卻要頂着毒辣的太陽站軍姿。尤其是一羣細皮嫩肉的女生更是叫苦不迭!
一盒香菸抽得精光的時候,兩輛市局的警車和一個身着警服,身材曼妙,長相妖魔化的女郎齊齊出現在陳清揚的跟前。陳清揚一把將菸屁股扔到了地上,用腳狠狠地擰了一圈,隨後與胡耀華一起朝着蔡正雄走了過去。
那長相妖魔化的女郎正是彭曉玲無疑,她顯然是與父親彭正鬆通了口風,這會兒齊齊趕到。彭正鬆吃得煞是肥胖,臉蛋上滿是贅肉,扭着肥碩的身軀,臉上堆滿了笑意,老遠便伸出大手朝着胡耀華遞了過來。
胡耀華與之輕輕一握,淡淡說道:“彭局長,最近在你轄內生了不少大事,前日的特大搶劫案,你可還記得嗎?死傷不少無辜羣衆啊!”
彭正鬆自然知道今天來者不善,接到蔡正雄的電話後便急匆匆地趕了過來,可是他卻沒想到自己的老上級胡耀華竟然一點面情也不肯留給自己,心堆滿怨恨卻又不敢作。只是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胡廳長,這個事情昨天我已經寫了詳細的材料送到您那,您沒收到嗎?”
胡耀華嘿嘿一聲冷笑:“材料?怎麼,死了這麼多人只要你隨手寫點材料這事情就能糊弄過去?彭正鬆,你不會是越活越迴旋了吧?”
“這次事件太過突然,我們重慶當局警方未能妥善處置,造成多人死亡確實有調度不當的原因。我在材料裡也已經做了檢討,也願意向組織認錯,接受組織的懲罰。”
胡耀華嗯了一聲,突然拉長了語氣道:“既然你願意認錯接受組織的處分,很好,從現在開始你便停職檢查吧!你現在回去認真反思一段時間,等你反省得差不多了再來見我。”
彭正鬆眼瞬間閃過一絲厲色,因爲極度氣惱龐大的身軀已經顫抖而開,呼吸甚是粗重,“胡廳長,您這般做法恐怕難以服衆吧?官大一級壓死人,但是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
胡耀華此時正在等着彭正鬆上鉤,不禁連連拍了拍手:“很好,很好!虧你胡耀華還有這份覺悟,你也知道欺人太甚這個詞彙?那我就告訴你彭正鬆,我今日就是要欺負你,今日來這兒就是要當着你女兒的面,當着這麼多學生的面前,欺負你!就是要讓你知道被人欺負是一種怎樣的滋味兒!”
胡耀華神情肅穆,眼寒光閃現,當着衆人面前公然教訓一個年官員,若說對方不萬分氣惱,那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彭正鬆顯然沒有膽大包天到和自己的頂頭上司唱對臺戲的程度。
胡耀華哼了一聲,轉身看了一眼彭曉玲,“你叫彭曉玲?”
“是、是的,我是。”
彭曉玲的語無倫次無疑將她內心的恐懼與凌亂彰顯而出,胡耀華深深望了她一眼,問道:“知道爲什麼今天要將你找到這兒嗎?”
“這個不清楚!”
胡耀華也不多言,朝着一名官兵點了點頭,那人會意頓時一把拉開車門。一道別樣嬌柔的身軀從車鑽了出來,因爲低着頭並未看清此人的長相。但是曼妙的身姿以及那嫋嫋清香卻是瞬間瀰漫而開。
她身着一身潔白色的長裙,一片冰清玉潔的神色,潔白的皓腕上戴着一條銀白色的手鍊。纖纖玉指輕扶車門,微微掀起裙角,一雙修長的美腿併攏一處擡腳下車。水晶色的高跟涼鞋在陽光透射下,散出璀璨的光輝。射入衆人的眼球之,讓人有種眼花繚亂的感想。
數千人此時正緊緊盯着場地上的情景,胡耀華先前的大聲訓斥已經說明了一切,那個平日裡在學校裡耀武揚威的女八婆此時正在被別人訓斥。但是大家也僅僅將思維侷限在訓斥之,並未往深處想會是一種報復。
然而當那個長相清純無雙,丰神冶麗,被公認爲全院兩大校花之一的葉雨蝶出現在衆人跟前的時候,尤其是從那輛成都軍區一號長的座駕走出的時候。脫塵的氣質,豐盈窈窕的身段,皎若秋月的五官,宛若是九天仙女般,她孤傲而又震撼地出場,瞬間引來衆人一片片尖叫的聲響。
衆人竭盡全力地尖叫着,嘶吼着,嚎啕着,眼前的這一幕實在充滿了太多的詭異與匪夷所思。原來長相閉月羞花的葉雨蝶竟然有這如此強硬的家世。
陳清揚依靠在一顆散着松油味的蔥鬱老樹跟前,望着叉的的枝幹濃密的松葉,心一片泰然。伊人或許再也不會留守在自己身側,但是他深知自己所做的一切必然會讓她畢生回味無窮。
愛情,情愛,只是順序前後顛倒,但是卻使人多了萬千想象。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噹一聲清脆的巴掌摑在彭曉玲的臉頰上的時候,葉雨蝶並未露出得意的微笑,僅僅只是滑落一滴晶瑩的淚花。
彭曉玲像是擎天一柱般直愣愣站在炙熱的陽光之下,皮膚上傳來一陣陣火燎的痛楚,但是**上的痛永遠難以撫平心靈上的傷疤。惡有惡報,善有善報,一切因果早有定數。她的孤傲與蠻橫,註定今生受盡凌辱。
稀疏的掌聲在學生傳開,繼而是成片的、成陣的、成羣的,宛如潮水與雷鳴的掌聲傳來。人們紛紛喝彩,朝着葉雨蝶投以敬慕與膜拜的眼神,朝着彭曉玲投去戲謔嘲諷的神情。兩者處境可見一斑!
彭正鬆此時鐵青着臉,自己的女兒被人當場掌摑,而自己又是一處級幹部,在這重慶也算是實權人物,不敢說呼風喚雨,但是膽敢騎到他頭上作威作福的人還當真少之又少。彭正鬆的心在滴血,默默誓今天的場子日後一定要加倍找回。然而這注定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就在衆人以爲風波即將結束的時候,突然校園廣播站裡傳來一陣喂喂的聲響,說話的是個男人,嗓音略沉,夾帶着一絲東北味道:“彭曉玲女士,或許您此時一定在心裡將衆人祖咒百遍,將衆人罵了個狗血淋頭。我能理解您的心情,因爲您是可悲的,您的下場是可嘆的,這一點我們在場所有人與您共同做了鑑證。作爲一個教官,爲人師表竟公然愛上自己的學生,因爲自己的學生對自己從未多看一眼便對其所喜歡的女子大肆報復。您的品行讓人不敢恭維!
或許您至今還未曾想明白這一切究竟是爲何,爲什麼堂堂局長之女竟然遭受如此羞辱,那麼現在我就給您一個答覆。因爲您的自以爲是,因爲您的得意忘形,因爲您的無知無恥,更因爲您的臭不要臉!當然,最後我還是要代表警官學院恭喜您,今日起您可以滾了,當然希望我們廣大學員在日後掃黃的時候不要遇到您。不過如果您非要去出賣自己的**和靈魂,那麼請您一定要做得隱秘一些,否則日後彼此相遇實在太過尷尬了些。好嗎,親愛的婊子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