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革新聽聞此人說話聲之後,整個人頓時渾身一震,臉上泛起一絲神采奕奕的色彩,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屁顛屁顛地趕到那人跟前,敬了個標準的軍禮後,吼道:“7o步兵團團長趙革新向軍長閣下彙報,現在我團已經佔領此地,只是因爲、因爲……”
秦牧野神色冷峻,整個人散出一絲陰柔的氣息,長相給人的感覺屬於極其陰沉的一類。秦牧野眉毛一挑,擺了擺手:“你下去吧,別說是你,即便是來了個師長也搞不定他!”
秦牧野那陰沉的臉頰上終於流露出一絲淡然的笑意,趕到向子合跟前微微點頭示意:“向老,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您!說起來,我們也有些年頭不見了,您老的身子骨還硬朗吧?”
向子合哼了一聲:“還好,暫時還死不了,不過卻也快了!秦少不在瀋陽呆着,帶着這麼一大幫手下跑到這一個小小的酒店作甚?”
“向老不要誤會,我只是過來找一個人而已,和向老沒有半點關係,手下的人辦事粗魯,做事情沒有分寸,驚擾了您還望多多見諒!”
“見諒就免了,帶着你的手下撤吧,我不想在我的轄區內生這種軍民相殘的事情。有空帶我向你父親問好,我們一對老兄弟也有些年頭沒見了!”
秦牧野臉上泛起一絲難色:“向老,我要找的人觸犯了國法,抓捕他是衆望所歸。再者說,我大半夜的帶着幾千兄弟趕到了這裡,如果就這麼空着手回去,上上下下也沒法交代。向老,我看這渾水您還是別蹚了吧?”
向子合雙手拄着柺杖,淡然笑了笑,“如果我說不呢!你可知你要抓的人是誰?秦少,憑藉着我和你父輩的交情,誠懇地勸你一句,識相的趕緊帶着你的人離開這裡,不要再惹是生非,否則天王老子都未必能保得住你!”
秦牧野敬重向子合的威名,但是卻不代表畏懼這個已經與一線政治圈脫軌的老人。一聲猙獰的冷笑:“向老,您這分明是倚老賣老。您應該很清楚,這並非是我的本意,更應該明白一點,倘若您執意如此的話將會給彼此帶來很多麻煩。我是一個怕麻煩的人,還有他得罪了我妹妹,這是在向我們秦家挑戰!還有,既然你我兩家乃是世交,您這般不作爲地站到他那一邊,是否顯得太過不仗義了些?”
向子合微微搖頭:“朽木不可雕也!既然你說我倚老賣老,那我就賣給你看看,迅帶着你的人滾蛋,這件事情我就當做沒生過。想要帶走陳清揚,別說是你秦牧野,即便是你爺爺活着的時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秦牧野見向子合如此藐視自己,頓時大火,脣角連連一陣顫抖,嚷嚷道:“好!好!向老爺子既然非要和我秦家作對,那就休要怪我手下無情了!趙團長,拉警戒線,誰膽敢強行動粗者,一律殺無赦!”說着秦牧野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向子合,深沉地說道:“不管是任何人,一律如此!”
向子合倒是沒想到這廝竟然如此膽大妄爲,當着自己的面也敢強行動粗,這也讓他充分意識到這些太子黨未免有些太過仗勢欺人了些。自己雖然不能算是當前政壇的核心人物,但爲人正派戰功赫赫,向來備受人們尊崇,實在沒想到現今一個小蝦米也膽敢對自己如此吆三喝四!
向子合氣得渾身抖,一邊吩咐身邊工作人員催促武警官兵趕到,一邊怒視秦牧野!然而此時的秦牧野顯然已經到了六親不認的程度,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上級的命令,雖然他們已經隱隱感覺到眼前這個老人的非同一般,可還是上來數名大漢將向子合給圍了起來。表面上雖然一副敬重之極的神色,可實際上卻又有着一種不可抗拒的神情!
向子合此時雙腿已然有些顫抖,臉上更是變幻莫測,神情凝重的他冷然笑道:“很好,很好!秦牧野,按照你這麼野蠻行事,我想你們秦家滅亡也指日可待了!”
秦牧野不屑地看了一眼向子合,並未回話從懷抽出一支勃朗寧手槍趕徑直朝着陳清揚走了過去。陳清揚的頭略微有些散亂,襯衫也已經撕開一道道裂口,衣衫不整的他不難讓人浮想聯翩。
秦牧野嘿嘿冷笑着走到清揚跟前,突然手的勃朗寧猛地抵住陳清揚的腦門說道:“你個山炮,竟然擄走我妹妹!不過你或許沒想到,你剛剛性福過,現在便已經大難臨頭了吧?其實你已經很幸運了,至少在臨死的時候爽了一把,沒有做個餓死鬼!”
陳清揚冷然一笑:“秦牧野,你當真以爲你自己是個人物?那我不妨告訴你,其實你在我的眼狗屁都算不上!你除了有個太子黨的身份,憑着老一輩打下的名氣現在危害人間,在人前作威作福玩弄女人之外,你還有什麼能耐?這麼和你說好了,我看不起你,打心眼的鄙視你們姐弟倆!對了,說到剛剛我爽了一把,你可知道我和誰爽的,又爽了哪些內容?”
秦牧野倒是沒想到陳清揚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會反將自己一軍,他也在此時想到陳清揚所要說的話。也難怪,自己的妹妹是怎麼個脾性,他自然是清楚之極的,即便陳清揚告訴他,剛纔和自己的妹妹玩了一場人獸大戰,秦牧野也會完全信任!
秦牧野臉上掛不住了,緊了緊手的槍支,怒吼道:“給老子閉嘴,這話輪不到你和老子說!如果你不想死的話,最好按照我所說的做,否則我保證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陳清揚無所謂地搖了搖頭:“你即便現在殺了我,我還是要說,你妹妹真是個極品。尤其是上了牀之後,脫光了衣服的她,更是讓我耳目一新。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如果你不信的話,也可以親自去試試!”
秦牧野起初並不想當着衆人的面直接給陳清揚一個了斷,此時見陳清揚如此猖獗,心突然起了歹意,食指緊緊觸及扳機,即將拉動頂針。不過他做夢都沒想到,此時竟然仍然會有人趕來!
“秦牧野,住手!”
這聲音遠遠談不上嬌柔,甚至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犀利和霸道,像是一把鋒利的匕劃過心間,容不得你不去聽任指揮。秦牧野的腦海猛然想到一個畫面,當下連忙將手槍揣進了褲兜裡,轉頭張望而去,果不其然,印入眼簾的是一張美輪美奐的臉頰。
高挑欣長的身段,一雙充滿了魅惑的**,蜂腰曼妙,不難想象其有着多少纏綿和柔嫩。水靈的眸子裡此時略帶一分淚痕,瓊鼻挺立彰顯着一絲高傲的色彩,她的型很潮,就像是身着的皮草一樣,有着一絲野性的美。那種美的犀利程度遠遠乎他人的想象。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澎湃和興奮的神情,望着眼前如同聖女一般孤傲而又冷豔的臉龐,諂媚地笑道:“瓊、瓊兒,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景碧瓊雙手環抱胸前,冷然看了他一眼,“秦少,什麼時候從京城現眼現到東北的?也不和姑奶奶打聲招呼,姑奶奶我好來給你接風啊!還有,似乎你忘了,叫我景小姐,而不是瓊兒。你可明白?”
“是,是景小姐!其實您剛纔看到的一幕絕對是不真實的,是他先用槍指着我,我才指着他的。那不是我的本意!”
“哦,這樣啊,那你把槍交給他,讓他再指着你給我看看。我很好奇你秦牧野被人用槍指着是一種怎樣的視覺感官!”
秦牧野尷尬地笑了笑,一時間無言以對。滿臉堆笑地陪在景碧瓊跟前,當真像是伺候姑奶奶一樣侍奉着。景碧瓊淡然輕笑,突然猛地轉身,連連朝着秦牧野甩了四巴掌。這四巴掌的力道極其生猛,景碧瓊練過跆拳道,拳腳上也還有着那麼一絲力道可言。秦牧野被景碧瓊打得眼冒金星,卻依舊直直站立着不敢吭聲,良久才木然問道:“景小姐,這這一切都是爲什麼?你爲什麼要打我!我有在什麼地方得罪過你嗎?”
景碧瓊輕輕撫了撫長,眼閃過一絲陰柔,喝道:“剛纔和他一起做*愛的女人並非是你妹妹,而是我!他是我的男人,你膽敢用槍指着我的男人,秦牧野,你說你是不是該死?我看你這身少將軍裝也該脫下來了吧!給你三秒鐘的時間,帶着你的手下給姑奶奶滾!”
章隱晦的陳家母親
秦牧野渾身上下不禁一陣顫抖,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景碧瓊當衆訓斥,他竟然史無前例地沒有出半點辯駁的聲響。看得出他對景碧瓊的畏懼是自內心的。太子黨也好,公主黨也罷,可實際上他們的圈子裡都有着自己的規則。
太子黨雖然個個飛揚跋扈,但是他們卻又比任何人都要現實得多,他們非常清醒地知道自己的位置,也總會給自己一個恰到好處的設定。這是一個貴賤分明的圈子,有能力者居之,沒有實力那便只有靠邊站,打打下手的料。
秦家的身份地位不低,應該說相當之高了,但是因爲老一輩的革命家相繼離開人世,淪落到秦正雄這一輩已經略顯頹廢,家境也開始日漸衰敗。雖然比下有餘,但是早已與頂尖的層次脫離了軌跡。但是景家卻又大不相同了!景家老一輩雖然碩果僅存,但是存留的那一位卻可以稱之爲絕對的核心人物。有這個老太爺在,無論哪路牛馬蛇神都得統統靠邊站。
景碧瓊是秦牧野所沾惹不起的,打小的時候,秦正雄就不止十次地警告他,在這個軍屬大院裡只要爺爺活着一天,任何人都可以去招惹,但是唯獨景家的這個寶貝孫女不可以。這一點早已在秦牧野幼小的心靈深處刻下了深深的烙印,這是他一輩子也難以揮之而去的陰影!
秦牧野的臉頰腫得老高,火辣辣地能分明地感應到一陣陣刺骨的痛楚,他做夢都想不到竟然會生這種事情。景家的人孤傲,那是因爲他們有着足夠的資本,這是無可置疑的,但是卻從未這般當着衆人的面掌摑自己!實際上說,此時的秦牧野是驚愕大於畏懼。他淡然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神情一片酸楚,他恨爲何自己所處的位置是如此尷尬,上不能通天,下不能入地。他甚至在想,如果那個眉毛白了個盡的老爺子是自己的爺爺那該有多好。
景碧瓊見秦牧野竟然默默呆,看着自己的臉頰散出一抹興奮的光彩,心甚爲惱火,這個向來對自己百依百順,對自己畏懼有加的男人膽敢忤逆自己,景碧瓊擡腳重重踢在了秦牧野的腿彎上,後者膝蓋一軟,頓時跪倒在地。不過這些對他而言都已經沒有了太多的意義,能被一個女人當面**裸地打耳光,下跪卻還有何難?
秦牧野單膝跪地,淡淡看了一眼景碧瓊,笑道:“打得好,不過你打完了嗎?打完了,我現在就帶人離開這裡!沒想到陳先生竟然是您的戀人,如果我早先知道的話,一定不會來自討沒趣。有您做靠山,也難怪他會如此囂張。不過景小姐,指不定他以後會給你捅了大簍子,到時候別說我沒有提醒你!”
景碧瓊哼了一聲,:“這些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做好你自己的本職工作,不要給秦叔叔丟臉纔是。秦牧野,其實你也算是個人才,三十五六歲的年紀就混了個少將軍銜,也算是有能力了。不過如果你再和你妹妹糾纏不清,處處想要爲她出頭,我想你的結局會很慘的!”
“多謝景小姐提醒,不過我妹妹現在還在他的手,不知道何時能夠歸還?畢竟我拿出了應有的誠意,你也要適當地表達表達纔是。”
陳清揚眼閃過一絲激動的神色,剛剛想要趕到景碧瓊跟前說上兩句暖心窩的話,卻不想後者臉龐一扭,只留給陳清揚一個背影。陳清揚搓了搓手,嘆息一聲:“稍後我會親自將秦小姐送回去,秦軍長不用擔心。”
“痛快,陳先生身爲男人我能理解你的難處,畢竟和一個如此強勢的女人在一起,心難免會生出一些自卑感,被人稱之爲吃軟飯的也無可厚非。我倒是想要給你一個建議,記住一定要多多磨練自己的臉皮纔是,也只有這樣,你才能得到你所想要的一切!”
景碧瓊雙眼一眯,突然轉過身撲進陳清揚的懷抱之,隨後當着數千人的面與陳清揚開始了一場史無前例的熱吻,足足有兩分鐘後,景碧瓊冷然說道:“信不信,多說一個字我割了你的舌頭?還不快滾!”
“我信,我當然信,在神州大地每一寸土地可以說沒有你景小姐辦不成的事情,那我也不多說廢話,景小姐咱們回頭京城見!”
秦牧野轉過臉龐的一刻,眼的陰柔是難以言說的,他對景碧瓊的感情遠遠不是表面上的敬畏那麼簡單,還有着一層瘋狂的愛戀!只是他萬萬沒有預料到,景碧瓊竟然已經在這個時候有了屬於自己的另一半。秦牧野不甘心地閉上雙眼,捏了捏自己的拳頭,心暗暗誓這個場子一定要找回來!
隨着秦牧野的擺手,衆人紛紛退了下去,陳清揚心牽掛碧瓊,想着能否在此時挽回些許什麼,然而他纔剛剛向前邁上兩步,景碧瓊立即轉身,朝着向子合淡淡笑了笑,喊了聲向伯伯,隨後轉身離去。陳清揚如何能放任葉雨蝶此刻黯然離開,當下腳上生風連忙上前瘋狂地奔跑而去,然而隔着老遠,便被數名黑衣大漢隔離了起來。
眼見着景碧瓊的背影消散在機艙的一端,陳清揚竭盡全力地吶喊着,然而除卻一陣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煙消雲散。就像清風www.Qingfo.Cc嫋嫋,拂過後翩然留下一陣陣涼爽,其餘的都是如同浮雲一樣的存在。
陳清揚獨自神傷,情迷意亂,站在空曠的場地上,漠然望着遠方,心一片無盡的淒涼。他不知道該怎樣去挽回這段感情,那麼地短暫,如同流星劃過短暫的璀璨後,便悄然而逝。所有的一切都去了,焚燒在無盡的黑夜深處。哀怨和懊惱,所有的一切也難以抵上心半點神傷。
看着直升機化作一點黯淡的影子,陳清揚突然覺得眼角似乎有了些許溼潤,一絲冰涼滑落在自己的嘴角,鹹鹹的,略微有些苦澀的味道。
向子合似乎從看出了些許貓膩,不過並未明說,只是拍了拍陳清揚的肩膀,說道:“有些事情是強求不得的,只求個問心無愧卻也足矣!年輕人以後的路還很長,不要被眼前這點小小的挫折所絆倒,那樣的話未免太過不值了些。”
陳清揚黯然點頭,他此時實在沒有半點心情去回味這件事情,除了痛楚與折磨,他真的不清楚這段感情究竟還給自己留下了些許什麼。
月色籠罩在無邊的黑夜之,已經是深秋的時節,寒風刺骨,透過一陣陣涼意。陳清揚捲了卷自己的衣領,今年的冬日似乎來得太別早,不知是心境的原因還是因爲**上所承擔的痛楚,所有的一切都讓自己感覺到是如此的淒涼。枝幹早已光禿禿的,連半點蟲鳴也未曾有,除了不時搖擺穿插而過的枯枝折斷的聲響,整座縣城陷入前所未有的寂靜之。
陳清揚漠然呆,一任涼風在自己的胸懷處颼颼而過,他寧願獨自一人享受眼前的冰冷,這種感覺雖然讓自己極其痛楚,不過更多的時候卻有着一種麻木的意念。他寧願自己沉浸在這種麻木與痛楚之,也不想這種感覺隨着時間的推移而日漸深濃,這對自己而言纔是一種真正的折磨。
陳清揚緊緊閉上雙眼,突然感覺到背部傳來一陣暖意,漠然回頭現母親竟然在不知不覺趕到自己的身後爲自己披上一件衣衫。那是她常年所傳的藍色長衫,上面打了數個補丁,看到眼前的一幕,陳清揚鼻樑一酸,眼淚突然在此時奪眶而出。他輕柔地給了母親一個擁抱,笑說:“媽,這些年,苦了您了!明日我便讓雨蝶陪着您去添些衣衫,還有姐姐,你們一個都不能少!”
葛春蘭漠然點頭,可是不到數秒鐘的時間卻又突然搖了搖頭,只見她眼含着淚花,露出一絲苦澀的微笑說:“你是個孝順的孩子,這麼多年來媽媽一直都是看在眼裡的。雨蝶也是個好女孩,只可惜你背叛了人家,雨蝶要走這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不用太過強求,否則會讓人瞧不起的。你和那位小姐之間,媽不瞭解,也不想過問。但是媽相信你的眼光,不管你最後選擇了誰,媽都理解你支持你!是媽沒能教育好你,男人做錯事就要勇於承擔,不用找尋藉口。媽相信你會從這場困惑解脫出來的。媽媽看好你,不要讓媽媽失望纔是!”
陳清揚拼命點了點頭,那種來自於母愛的溫馨讓自己感動得顫抖不已。他努力抑制着眼的淚花,良久才深深一口嘆息,說:“媽,爸的事情我會盡力的,不過至今還沒能找尋到半點線索。您不用擔心,很快的,我一定會將爸爸給就出來!”
葛春蘭莞爾一笑,那一刻的她風華無雙,只見她優雅轉身,輕柔地說:“可有可無的東西,何須太過強求?除了讓自己倍感疲憊,徒留的只是一席神傷!清揚,再過兩年,你會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