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清揚轉身欲走,阿依蓮頓時上前攔住他的去路,淡淡問道:“清揚,你要做什麼?”
陳清揚並未回頭,置身雨的他望着秋雨連綿之下繁花似錦的大上海,遠方一盞明亮的燈光直刺他的眼,陳清揚淡淡笑了笑,隨後說道:“你說我能去做什麼?楊雲東既然膽敢派人來殺我,那我豈能容他存活在這個世界上!可能你還不清楚,這一段時間以來想要刺殺我的人很多,這些人不剷除,我即便是睡覺都睡不安穩。現在既然現了一個,自然就要剷除一個!”
依蓮呵呵輕笑,“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我們再不趕回東北取走器材的話,對龍凌軒可就要爽約了!這樣一來的後果你自然比我還要清楚,如果你還想要跟他學個一招半式,想要拯救你的家人的話我奉勸你一句,現在最好還是趕緊登機!我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一道寒光閃過陳清揚的眼簾,他深深望了一眼阿依蓮,突然話鋒一轉:“依蓮,你的表情似乎很不自然。你是不是怕了?一個小小的楊雲東而已,至於讓你如此膽戰心寒嗎?想要做我的女人,卻連這點膽量都沒有,未免貽笑大方了!”
依蓮舒了一口長氣,笑道:“我還以爲你是在說什麼呢,不錯,我確實是擔心你。我們初來乍到上海,現在已經惹了大麻煩,你應該很清楚,如果再去找尋楊雲東很可能了他的埋伏。並且我們眼前有更要緊的事情去做,所以希望你能分清輕重!”
陳清揚微微撇了撇嘴,“依蓮,你已經隨我走這麼久了,你那個手下傑克想必應該着急了,再者說你應該還有你的事情要做,沒經過你家人的允許就這麼跟着我,似乎有些過火了!”
依蓮臉色頓變,難以置信地望着陳清揚,問道:“你這是在趕我走嗎?還是有其他的意思,你不妨直說!”
陳清揚的臉色很坦誠,沒有絲毫的矯揉造作:“不錯,你可以這麼理解。但是我更希望你能明白的是這是出於一種責任。我們之間做了很多荒唐的事情,尤其是昨天,更是不堪回。其實我很希望你能面對現實,我們之所以會生關係實際上是因爲我吃了那些火龍果的緣故。應該說我們之間是沒有愛情的,當然我決計不是說對你做過那種事情後便不想擔負起應有的責任,只是想要告訴你我們之間應該更多地瞭解彼此,最終再做決定,而並非是像現在這樣。”
阿依蓮冷笑一聲:“現在這樣?現在又怎樣了?你的意思無非是想要告訴我,我在纏着你,讓我離開你,對不對?你放心到了東北之後我會遵守我的諾言!”
“如此最好!”陳清揚心傳過一陣糾結,他與阿依蓮之間可謂是閃電般的愛情,彼此之間有多少多少愛情想必是一種空談,但應該說彼此是有好感的。尤其是兩人之間在叢林所經歷的那一段,更是看出彼此的真誠。陳清揚此時之所以表現出一副悲天憫人,想要一刀兩斷的神情實際上就是擔心到了東北之後,自己會面臨他人追殺,而阿依蓮若是跟在自己身側的話必然同樣會遭受生命危險。這決然不是陳清揚所想要看的場景!
三人不再做聲,隨意上了一輛麪包車,阿依蓮開車朝着機場急奔去。兩人在飛機上未曾多說隻言片語,實際上兩人都很清楚一件事情,此刻相聚一起,而到了東北的時候便要分道揚鑣。
陳清揚閉目養神,坐在頭等艙的他渾身溼漉漉的,倒是怪異之極,在飛機上引來不少乘客的投訴。不過能坐在頭等艙的多半都是一些所謂的名流紳士,因此大家也只是象徵性地指指點點並未有過激的行爲。
伴隨着巨大的轟鳴聲,陳清揚所乘坐的飛機緩緩落在了瀋陽桃仙機場。夜色,兩輛黑色捷達轎車旁站着幾位黑衣人,這幾人正在閒適地抽菸,眼見飛機降落,頓時一魁梧漢子說道:“不錯,這就是大哥所乘坐的飛機,咱們開過去!”
“我靠,大憨,你瘋了。那邊有警戒線你沒看到?”
“媽的,我不信他們敢攔省公安廳的車,除非他們活得不耐煩了!”
略顯消瘦的男子嘆息一聲:“自從大哥收了你這麼個小弟之後整個人已經變得高調多了,你以前在礦上的那些粗暴行徑能不能收斂一下?一整個土匪式的作風!權力在手這是好事,但是更要做的是愚民,愚民你懂不懂?我們要把**深深地抑制在內心之,而我們表現出來的則是親民善民的一面。這是一種極其高的政治藝術,你一個粗人自然是不懂的!”
“我呸,就你他媽懂!廢話少說,你究竟是去還是不去?”
那瘦弱男子雖然嘴上喋喋不休對精壯漢子的做法嗤之以鼻,實際上卻依然上了車,兩人紛紛踩滅腳下的菸頭一轟油門朝着機場駛了進去。果然如同精壯大漢所說的那般,機場的保安原本見兩輛轎車衝進機場的時候還想要上前阻攔,然而當他們看到是兩輛掛着小牌照的警車時候,頓時沉默不言了。
吱嘎一聲車輛停止在陳清揚跟前,只見先前抽菸的兩人紛紛下車鞠了一躬,說道:“大哥,您可終於回來了!”
陳清揚點了點頭,“去外地辦了一點事情,耽擱了一些時間。廖大哥回來了沒有?”
“沒啊,你們不是在一起的嗎?我們還以爲你們是一同去了上海,今日若不是你打電話給我還以爲您失蹤了呢!話說,你們不是一同去了瀋陽嗎?怎麼繞道去了上海呢?”
陳清揚心一沉,眉頭緊皺,好半晌纔回道:“事情可能出了變故,我確實是和大哥一同去的瀋陽,但是在瀋陽的時候遇到一些原因從而分道揚鑣了。這都已經一天一夜了,大哥爲何還沒趕回遼陽?難道是在吉林遇到了不測?”
“吉林?大哥,您真的把我給弄糊塗了!你們去瀋陽,轉而到了上海,現在怎麼又和吉林扯上了關係?”大憨不明所以地問道。
陳清揚擺了擺手:“這事暫時沒法和你解釋,一時半會也解釋不了。這麼和你說吧,現在局勢非常複雜,隨時都可能生一場惡戰,各方勢力都在虎視眈眈,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坐以待斃。這給我的感覺很不爽!現在有幾件事情你們儘快去辦,濤子你就不用回去了,這是一張金額爲一千萬的現金支票,你現在立刻啓程去深圳,到深圳後找一個叫馬騰飛的人,現在想想他定然是在爲啓動資金的事情愁。你找他之後告訴他,就說這是一個叫陳清揚的人資助的啓動資金,讓他仿照以色列的一款名爲IcQ的聊天工具。至於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多說了,有了這筆錢之後他必然懂得如何去做。另外你和他簽署一項協議,就是無論以後他的公司展到什麼程度,都要保證給我百分之三十三的股份,放心他見到這筆錢的時候必然會狂的,到時候你的條件他一定會完全答應。廢話我就不多說了,辦完事情之後早日歸來!”
張濤完全是一副詫異之極的神色,看着眼前的陳清揚良久未曾出聲,實在是太意外了。他一時間完全難以反應過來,突然間就接到這個任務,突然間自己手掌心捧着一千萬的資金。在當時一千萬絕對算得上是一筆鉅額款項,自己的主子這麼信任自己,如何能不讓張濤感動。陳清揚最欣賞張濤的地方就是這廝做事絕對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並沒有多問陳清揚半句,深深鞠了一躬之後頓時折返到售票大廳買票去了。
馬向前也是看得一愣,“大哥,濤子一個人能成嗎?他那身子板別被人給搶劫了!我看不如讓我陪同前去吧?”
陳清揚呵呵輕笑:“你那點心思我如何能不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倘若連這點我都不能信任濤子的話,以後還怎麼成大事?再者說,你覺得濤子是傻子嗎?跟着我,將來即便是賺到一百個一千萬也不是難事!魚與熊掌其實現在已經很好取捨,古時候殺熊不犯法,現在熊是稀有物種,魚才幾毛錢一斤?放心吧,濤子絕對不會捨棄熊掌的!”
大憨見陳清揚不再堅持也不多勸,大憨偷偷看了一眼清揚身旁的阿依蓮,嘿嘿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胡茬說道:“大哥,這個大嫂真夠勁,想必這幾天爽死了吧?”眼見陳清揚擡手欲打,大憨連忙躲過一旁換做一臉正色地說道:“大哥別打別打,這裡有封信是給您的,今天早上的時候夾在房間門縫裡的,您過目下!”
陳清揚狐疑地看了一眼阿依蓮,見她面色平靜,當下小心翼翼地拆開信封,然而當他看到信的內容的時候,整個人的臉色陡然劇變,只見他突然將那書信捏成一團在指尖撕了個粉碎,隨後仰天狂吼着說道:“這、這怎麼可能!不,這絕對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