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揚剛纔所使用的力道並不是很大,並不足以致命,但至少也會讓這幾位不明所以的警察昏厥上一天一夜的時間,對於陳清揚來說,這些時間顯然已經足夠用了!
但陳清揚三人出現的時候,對面那羣警察顯然有些愕然,不過好在這些警員都是從各個轄區派出所調集過來的,平時並非相識,雖然覺得陳清揚幾人比較眼生,卻也沒有多問。大憨生性火爆,做事沒有足夠的耐心,此時尾隨陳清揚朝着天上人間的大廳緩緩行進,卻不想剛剛走到半道,突然一人伸出手臂攔住大憨的去向。
大憨心一緊,拳頭猛地握起,剛剛想要轟炸過去,就聽那人不冷不熱地說道:“兄弟,你鞋帶鬆了。”
大憨噓了一口長氣,“謝謝!”隨後快地彎下腰身重新系上了鞋帶,然而就在大憨再次邁出腳步的時候,那警察再次開後問道:“兄弟,你胸前紋的那條巨龍倒是不錯啊!不過,咱們警方好像是有嚴格規定的吧,任何有紋身的公民都不可以參加軍隊和警察方面的工作。”
大憨腦門生出一絲冷汗,急生智說:“這個是我參加工作後紋的,有一次喝醉酒了,圖個好玩罷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先走了,裡面還有些事情等着讓我處理。”
“彆着急嘛,兄弟看起來真的很面生,這裡的警察我多半都是相識的,卻沒注意到你這號人物,真是失敬失敬。對了,75這個編號我好像認識,應該是閔行區的郭友明的編號,真是奇怪了,怎麼會穿到你身上的呢?”
陳清揚同樣將一整顆心臟提到了嗓門眼裡,倘若在這個時候將自己的行蹤給暴露的話,那麼自己先前所有的計劃也都要完蛋了。陳清揚向後退了一步,摟住那人的肩膀輕聲說:“兄弟,你怎麼這麼不識擡舉呢。這位可是公孫局長的親外甥,你既然認識這麼多的人,想必市局公孫局長你更應該認識的吧?你不想想,倘若他沒有特殊背景和關係的話,有着紋身的他可能和我們做同行嗎,你這麼逼着問他簡直就是等於直接打公孫局長的臉。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這個人不是你能惹起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趕緊做自己的事情去吧!”
那人啊了一聲,嘴喃喃說道:“公孫局長,公孫局長?市局的公孫淵?哎呀呀,兄弟你不早說。”說話間此人朝着大憨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說道:“兄弟,真是抱歉,抱歉!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得一家人了!公孫局長可是我的老上級啊,前陣子就聽他說上海來了個了不得年輕人,此人不僅做事老辣,並且身份特殊,日後必能有所大成。卻沒想到他老人家嘴所誇獎的竟然是老弟你啊,我這做哥哥的有眼不識泰山,應該罰酒纔是,我看這樣好了,日後有機會的話一定請你喝一杯!”
大憨隨口敷衍了兩句,就要離開,卻不想此人依舊不肯放行,只見他神情凝重地說道:“兄弟你有所不知啊,我是普陀區分局的指導員劉德剛,凌晨時分接到公孫局長的指示,聲稱要我帶領三個轄區的警力封鎖天上人間,並且說可能會有人來鬧事。我靠,天上人間是什麼地方?來這裡消費的那個不是大爺?膽敢在我的地盤給我找麻煩簡直就是找死嘛,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肯定是公孫局長委派你來查看我在這裡工作的怎樣。您現在身份可是欽差大臣啊,您現在就是這裡的現場總指揮了,來來,我這個做哥哥的陪着您這位大臣四處溜達溜達,也讓你看看我劉德剛的做事能力究竟怎樣!”
陳清揚在一旁聽得差點沒笑出聲,這劉德剛爲人圓滑倒是沒錯,只是未免有些過頭了,做起事情來稍稍顯得有些愣頭青的味道,陳清揚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白癡的**。不過有這個現場總指揮幫忙的話,做起事情來便會事半功倍了!陳清揚朝着大憨使了個眼神,後者會意,朝着劉德剛說:“這樣的話,就麻煩劉指導員了,有一點你放心,回頭我一定會在我老舅跟前親自爲你邀功的!畢竟,你的能力,這都是有目共睹的嘛!”
劉德剛笑容可掬,差點沒給樂開了花,當下連連點頭,顯然是對大憨的話極其滿意。
有劉德剛開路,果然一路走到天上人間的大廳裡,無一人膽敢阻攔,大廳此時做了不少身着西裝的年男子。在他們身後站立着上百號黑衣大漢,這羣人腰間鼓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絕非善類。不過這羣年男子見到劉德剛的一瞬間,還是站起身,微笑點頭示意。也難怪,黑社會即便再牛叉,也不可能牛得過警局的指導員。警局爲其充當保護傘也就罷了,倘若膽敢惹惱這些官老爺的話,結局自然是不難想象的。
劉德剛顯然是想要炫耀下大憨的身份,正色道:“你們都給我聽好了,這位、這位……”劉德剛原本想要爲大憨做個介紹,可現在才意識到剛纔的自己確實太過激動了竟然忘記問大憨的名字,此時在關鍵時刻卡殼,顯然是騎虎難下的態勢。
大憨上前虎目掃過當場,別有一番威嚴地說道:“我叫馬向前,原來在東北任職,現在調到市局擔任刑警一隊副隊長,還望你們多多配合我的工作,不要給我惹麻煩纔是。”
劉德剛連忙接過話頭:“沒錯,沒錯!千萬不要給馬隊長惹麻煩,我告訴你們啊,這位可是公孫局長的親外甥,你們膽敢在他跟前不老實,就等於在公孫局長不老實,到時候當真惹怒了他老人家,別說我不救你們!”
在座的多半都是上海本地的黑老大,這時候之所以一個個坐在這裡完全是聽聞一個大人物的身份,而這個大人物是誰呢?正是市局局長公孫淵!這些黑惡勢力的存在,公孫淵是清楚的,他趕到上海赴任的第二天就大張旗鼓地大黃掃非,對於黑惡勢力採取雷霆萬鈞的態勢進行打壓,然而卻沒想到掃黃掃到天上人間的時候,最終不得不作罷。原因無他,有高人親自打電話指令公孫淵不要再深究下去,否則小心自己頭頂上的烏紗帽。不過,公孫淵生性剛正,雖然對天上人間沒有采取真正有力度的打壓,可最終還是隔三岔五地去找黑道的麻煩。其實並非是他不想直接將這種荼毒清除掉,只是這種事情也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
黑道的滋生和繁衍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尤其是自立門戶,成立幫派的那種更是有着悠久的歷史。這種邪惡的勢力長久地在一個地盤紮根,有着深厚的根基,並不是輕易就可以撼動其根本的。倘若操之過急的話,因此還可能會引起一連串的不良反應。這也是很多時候,警方不得不爲黑勢力充當保護傘的根本原因。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怎樣利用水是一門極其告上的學問。一個不懂得玩弄是非的官員,撐死只能算是政客,絕對不能稱之爲政治家!
這些黑老大先前接到了公孫淵的指示,讓他們各自帶領人手前來攻打天上人間。天上人間被一個叫陳清揚的人給霸佔了,這件事情他們都是知曉的,原本就想着幫雷萬霆找回這個場子,只是考慮到陳清揚來勢兇猛,敵暗我明,不知其底細,一羣人也只是在坐山觀虎鬥,並未採取實質性措施。而此時有人出面張羅,並且還是警局的局長,一個個自然蠢蠢欲動,上千人動衝擊,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便將天上人間給拿下了。
馬向前的到來說明了什麼呢?道理很簡單,這是公孫淵委派自己的嫡系前來一探究竟了,這些黑老大此時竟然抱着和劉德剛一樣的心思,認爲是公孫淵派人來找監督自己的。因此對馬向前可謂是前所未有的尊重,一時間又是敬菸又是上茶,一羣人忙得不亦樂乎。
看到眼前這樣一幕場景,陳清揚自己差點沒跌破眼球,他與公孫淵只是有過一面之緣,知道這個人存在罷了。劉德剛詢問大憨的時候,爲了儘快擺脫劉德剛的糾纏,因此才說大憨是公孫淵的親戚。當真沒想到竟然弄巧成拙,無意間的舉措,反倒促成了眼前這樣一副搞笑的局面。原本想要找他人麻煩的,卻沒想到反而成了別人的座上賓,這豈非是太過搞笑了一些。
一位剃着光頭綽號山貓的大哥,嘿嘿乾笑一聲,說道:“公孫局長剛上任的時候,咱們兄弟幾個可謂是飽經患難啊!現在好了,日子過得比以前順溜多了,這可都要拜託公孫局長才是啊。”
衆人隨聲附和了一陣,山貓打了個哈欠,隨後朝着身後一位跟班招了招手,頓時小弟恭恭敬敬地遞上來一小撮兒白色粉末,順帶着還有一卷錫紙。山貓渾身顫抖着接了過來,朝着衆人一哆嗦,說道:“這他媽(和諧)的夜實在太長了,小弟有些熬不住了,也i上一口,你們有要的沒?今晚我請客,絕對精純的三號海洛因,從柬埔寨剛運過來的,你們不嚐嚐的話,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啊!”
有幾位黑老大聽聞是三號海洛因,頓時一個個流露出貪婪的眼神,像是瘋狗一樣撲了上來紛紛抓起錫紙,撒上粉末後,剛剛想要點火燙吸,卻沒想到突然衝上來一道人影。只見陳清揚飛起一腳重重地將茶几上的白粉踢飛,冷哼道:“沒法沒天的東西,一個個不想活了嗎,當着老子的面前也敢吸毒,信不信老子銬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