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揚在一字一頓地說出此話的時候,臉上的面部肌肉分明顯得有些猙獰,這種神色絕對是從所未有的,從不難看出他對獨孤江的恨意已經達到怎樣的程度。陳清揚雖然不能稱之爲本份的老實人,但做起事情向來是規矩,他所遵循的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然而獨孤江卻三番兩次地挑釁了陳清揚的威嚴,並且所作所爲愈過分了起來,現今更是對自己深愛的女人下了黑手,在這種情形下倘若陳清揚再不有所表示的話,那未免顯得太過宵小了一些。
此時場最尷尬的人莫過於徐政委,他此時整個人已經陷入到空前的緊張之,尤其是他的臉上更是寫滿了無奈與彷徨,雙手緊張得甚至連放在什麼位置都已經拿不下主意,雙脣輕輕顫了顫,似乎想要說上一些什麼,不過陳清揚卻並未搭理他分毫。
獨孤江終究是一代大哥,見自己淪爲魚肉,事也已成了定局,此時反倒是表現出幾分豪邁,“來來來,要他媽殺老子儘管給個痛快,十八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我倒是想要見識下你陳清揚終究能有些什麼手腕!老子這一生殺人無數,自然也知道自己終究有面對死神的那麼一天!有能耐就儘管放馬過來便是!”
清揚呵呵冷笑一聲,朝着身後幾位保鏢使了個眼色,頓時一人一記手刀重重地砍在了獨孤江的後腦勺上,後者甚至連哼也未曾哼上一聲便徑直昏倒在了地上。清揚冷冷地打量了一眼徐政委,後者自然也難以逃脫與獨孤江同樣的命運。
清揚淡淡說了聲,“你們先行將他們帶到大嶼山,路上注意下莫要被人追蹤了我隨後就到!”
幾名保鏢皆是一愣,他們跟隨陳清揚的時間雖然不是很久,但是對其性情還是有所瞭解的,曉得他向來不喜歡羅裡囉嗦,尤其是在對待敵人的時候,談不上殺人不眨眼,卻也並非善類,這從先前他轉身便讓數十條人命歸西就能看出一些端倪出來。然而這個時候他卻吩咐要將這兩人帶往大嶼山,他葫蘆裡究竟賣着啥藥?
這幾人終究是受到過終極洗腦的,對於這些繁雜的事情自然不會過問分毫,在他們的意識裡向來只有服從上級的命令,因此沒有半句廢話徑直將兩人挾持了出去。
房間裡此時只剩下陳清揚與那個白衣女子二人,此時不夜城的供電系統已經隨着樓層的倒塌幾乎陷入到了癱瘓的境地之,房間裡一排橘紅燈也已經多半黯淡了下去。給人的感覺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並無太大的區別,清揚沒來由地嘆息一聲,大口大口地連續抽了三支香菸之後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輕輕褪下,隨後披在了女子的身上。
女人全身猛地一陣急的顫抖,她即便是做夢也沒想到在自己即將陷入最後的絕望,即將走向人生最極端的時候竟然,她日夜思念的那個男人竟然會出現在自己的跟前。她自然不肯輕易接受這個所謂的現實,然而當這一切真真實實地呈現在自己的眼簾的時候,她終於意識到這一切並非是虛幻而飄渺的存在。
那一刻,她並沒有心情萬分激動地放聲大哭,相反整個人極其冷靜,甚至靜得連她自己都能聽得到那咚咚的心跳聲。她承認自己並非是一個善於忘卻的人,至少當年陳清揚與景碧瓊之間的種種而今依然讓她歷歷在目。或許對於陳清揚,她所僅有的只是一種思念,她還並未想好自己該如何去面對這樣一個男人,讓她的人生生了翻天覆地一樣變化的男人。
葉雨蝶是無辜的,同時也是一個悲情的人物,如果陳清揚不曾出現,她或許生活依然會一片平淡,但是決計不會如同焰火一般,雖然有過極其絢爛的過去,卻也只是那麼一個瞬間。
清揚似乎能理解葉雨蝶的心情,將西裝披在了她的上身之後,便一把將其摟入自己的懷。他的內心同樣十分矛盾,不知道在這一刻該如何去面對這樣一個女人,有一種感情僅僅有愛是遠遠不夠的,當距離產生的時候,想要彌補真的很難很難。
兩人沉默半晌,隨後清揚伸出長滿老繭的大手,將自己的五指摩挲在葉雨蝶的眼角處,淡然一笑後隨即半摟着她便朝着不夜城的門外走去。他很清楚這裡所有的一切對於雨蝶而言都是一場噩夢,是她永生也不願提及的噩夢!
今晚不夜城所生的一切必然會在不久的將來在整個香港流傳而開,陳清揚無疑是最大的贏家。不難想象獨孤江在這一次交鋒之後必然將會威名掃地,當然相對於贏家清揚而言已經完全達到了自己原先的目的,成功救出葉雨蝶,並且讓自己的名字再次在這座城市的上空響徹寰宇!
此時整個不夜城已經亂如一團,這裡的顧客多半已經逃離現場,此時僅存的則是一些看場人員和服務生。對於陳清揚的厲害之處這些看場的人多半已經見識過了,因此當他們見到陳清揚和一個女人走出房間的時候不禁全身顫抖而開,未曾有絲毫的阻攔,只是就在原本所有的一切即將歸於平靜的時候,突然一個女人大聲嚎啕道:“阿光,就是他,他佔了我的便宜,你一定要爲我討回公道哦!”
說話的這個女人陳清揚是識得的,正是自己先前走進不夜城的時候,那個在門口迎賓的小姐,當時這個女人似乎還對自己大放電眼,不過卻被自己給不冷不淡地調侃了一番,他倒是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做起了惡人先告狀的蠢事。
阿光正是這個女人的男朋友,先前外出並未在不夜城之,就在剛剛收到這裡有人鬧事的消息之後才趕到了這裡,前後還沒有半分鐘的時間。阿光還算有些血性,聽說自己的女人竟然被一個男人當衆調戲之後頓時火了,當下掄起一把砍刀便朝着陳清揚瘋狂地奔了過來。只是他做夢也沒想到,這竟然是一個噩夢的開始!
就在阿光手的鋼刀即將劃過陳清揚的臉頰的時候,清揚不躲不閃,只是嘿嘿咧嘴笑了笑,隨即手指輕輕一彈阿光的手臂,那原本貼向清揚的刀刃突然來了一個九十度的大轉彎,朝着那個說話的女人極其猛烈地劃了過去。迎賓小姐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事情既然會生這種離奇的場面,當下意識到危險之後剛剛想要躲閃,然而這一切卻都已然來不及了。
阿光的度實在是太快太快,並且力道極其之大,只是轉瞬間場出一陣極其慘烈的叫聲,當下一道血箭激射而開,地板上嗤得傳來一道聲響,原來這一刀竟然直接誒將女郎的右臉頰給削去了一半,半張臉上的肌肉已經消失一空,那紅彤彤的鮮肉看起來十分滲人。尤其是血水不停四溢,更是增添了無限血腥。
應該說此時除卻陳清揚之外,幾乎所有人已經愣在當場,這一切的變數實在是太大太大了,誰能想象得到阿光會突然變招,用自己手的砍刀揮向自己的女人呢?阿光此時更是鬱悶與後怕,他雖然心狠手辣但是這樣的一幕還真的沒遇見過,許久之後方纔回過神來,然而當他再想要找尋陳清揚與葉雨蝶的身影的時候,很可惜,茫茫夜色之再也沒有兩人的蹤跡。倒是外面圍觀的市民裡三層外三層將整個不夜城圍了個水泄不通!
然而這一切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詭異的男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了,至於他究竟如何離去的,已經再也沒有一人可以給出準確的答案,他所走過的地方留下的似乎只能是無盡的揣測與各種流言蜚語。
山風呼嘯而過,吹得人臉頰生疼,終究已經到了寒冬臘月,即便是港口城市的香港也終於步入嚴寒之季,此時山上已經一片冷清,極目望去除卻遠處幾盞霓虹燈之外,再也沒有丁點亮光的地兒。
如此陰森的氛圍之,即便是正常人也不禁心神萬分恐怖,更何況一羣亡命之徒在這裡上演綁架的好戲。一盆冰涼刺骨的冷水從頭到尾澆在了獨孤江與徐耀的身上,兩者全身出一陣劇烈的顫抖,隨後恢復了意識,當他們感應到自己正身處在深山之的時候,寒風拂過全身頓時生出了一層雞皮疙瘩。獨孤江即便是膽子再大在這會兒也不禁生出了一絲絲後怕,牙關顫抖着地問道:“陳、陳清揚,你深更半夜將我們帶到這裡究竟意欲何爲?”
“怎麼現在遊戲還沒有開始莫非你獨孤江就已經開始後怕起來了?獨孤江,你混跡江湖這麼多年想必應該聽說過滿清十大酷刑吧?終究是大哥嘛,看你細皮嫩肉的,想必這種皮肉之苦還是能禁得起的吧?”
陳清揚話音剛落,頓時只見他緊了緊懷顫抖着的葉雨蝶,隨後像是變戲法一般從自己的懷掏出一把老虎鉗隨即丟向了一個保鏢,至於這一幕究竟代表着的什麼,相信是不言而喻的。
山風似乎不再那麼清新,一股無端的血腥味開始瀰漫而開,今夜,獨孤江必然終生難以忘懷!
ps:即將畢業實習了,最近幾天在忙着辦理各種手續,真的很忙很忙,更新也是緩慢無比。在即將完本的時候,更新一再拖欠實在是抱歉之極!小風比較杯具,原本工作以爲可以保送到工行,卻沒想到現在竟然成爲黃粱一夢。無限惆悵,心情極度悲鬱,更新會加快的,完本也會盡快的,希望兄弟們多多諒解。今年,真的諸事不順!多多包容吧,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