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明可以在彈指間斬斷自己的雙指,但是這並不能代表楊雲東可以,左道明年紀雖然不大,卻已經是四象幫青年大哥的佼佼者,而楊雲東呢?他無非只是一個投機商,一個憑藉着賣弄是非企圖上位的雜碎,這種人別說有種,即便是連卵子毛都沒有一根!
楊雲東膽怯了,他望向左道明的眼神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情,人怎麼可以瘋狂到這種境地呢?膽敢一刀切去自己一根手指頭的人這個世界上並不少見,但是有種用廢手去斬斷另外一隻手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左道明此時驚世駭俗的表現讓楊雲東心神狂震,良久之後仍舊未能反應過來。
眼見朝着自己一點點靠近的左道明,楊雲東不由自主地想要逃竄而開,當下驚恐地出一聲驚叫,便要奪門而去。只是很可惜他的步伐終究是太慢太慢了,在楊雲東的手腕剛剛接觸到門把的時候,忽然只覺得背後傳來一陣火辣的灼燒感,心一沉想要挺起腰身直衝出去,然而手腕再次傳來一道痛楚,等到這廝定睛一看的時候只見自己的右手掌依舊停留在門把上,但是整個手腕已經與自己的手臂完全脫離。
楊雲東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絲毫的血色,滿臉恐懼地緩緩扭過頭望向左道明,後者的眼充滿了無限的憤怒,右手上滴落着一絲絲鮮血,四根手指死死地握住閃爍着寒光的匕,像是想要將自己生生撕碎一般!
楊雲東向後緩緩倒退了數步,渾渾噩噩地神色似乎已經完全忘卻了斷手之痛,像是木樁一樣釘在當場,許久之後沒有半點言語。然而左道明勢必不會對他投入一絲一毫的憐憫之情,左道明嘿嘿冷笑一聲,突然向後倒退數步,隨即只見他猛地向前一個狂衝,而手腕上的鋼刀也已經用力甩出,這一次左道明徑直將刀尖死死地插入了楊雲東的右眼眶之!
一聲噗嗤的聲響隨來,緊接着便是一陣驚天動地般的慘叫聲,楊雲東的右眼愣是左道明給狠狠地戳瞎了,鮮血四處飛濺,碎裂的眼球自眼眶垂落而下,只是並未落地,神經末梢處尚且與眼眶藕斷絲連。
這一幕是無比悽慘的,即便是連陳清揚也不禁皺起眉頭,楊雲東在清揚的心僅僅只是浮雲一朵,是不值一提的所在,死也就死了並不知道惋惜,但是他終究是人,尚且有着正常的情感和思維,如此這般去折磨一個活生生的人,他確實是有些接受不了的。
左道明似乎依舊不曾解恨,手腕上那道精光再次閃爍而起,這一次愣是朝着對方的臉頰上狠狠地劃去,甚至能聽到刀尖穿透過臉頰,劃過骨頭時所出的吱吱的聲響。左道明像是狂了一般硬是對着那張原本並不十分難看的臉頰上一次次狠狠地劃拉起來,前前後後整整十四刀,每一刀都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勁力。楊雲東此生此世決然沒有經歷過這種撕心裂肺的痛苦,臉上以及背上眼球上的疼痛感早已使其產生麻木,僅剩的一隻右眼微微眯着,血液一絲絲向下滑落,模樣極其慘烈。
左道明果真是心狠手辣的角色,在楊雲東命懸一線的時刻依然還要再下毒手,不難想象這廝想要爲陳清揚報仇的心理幾乎是微乎其微的,關鍵還是惱怒對方害得自己現今廢了兩根手指。見左道明似乎還想要繼續玩三刀六洞的把戲,清揚不禁有些於心不忍,當下微微擺了擺手喝止道:“夠了,就這麼殺了他未免有些太過仁慈了,姑且讓他潦倒終生吧!安排人將他扔到黃浦江裡,至於他能否撐得過這一關就要看他自身的造化了!永年兄另外將左老弟送到醫院治療一下,看看斷指是否還能接的上,以後招子放亮一些,有些人有些事情是動不得的!”
相比較陳清揚所謂的扔到黃浦江裡,楊雲東的心突然在此時爲之一鬆,他完全堅信自己在這一刻寧願是被扔到黃浦江餵魚,也是不願意再遭受這種折磨的。心竟然在這一刻生出了一絲感激之情!
楊雲東的結局早在他對陳清揚殘下毒手的時候便已經註定了,就像陳清揚所說的,有些人不是輕易就可以去招惹的,一旦招惹了,就只能認命,只能感嘆自己生不逢時!
左道明和楊雲東相繼離去之後,陳清揚朝着羅玉田使了個眼神,後者頓時會意掏出電話撥了一串號碼,當下呵呵笑了笑,說道:“冉總經理,我是工行的羅玉田,現在有點事想要和你商量一下,對,我就在你們珠寶行的接待室裡。好的,我等你!”
大概有十分鐘左右,冉碧柔出現在了接待室之,隔着老遠便伸出細白而又柔嫩的手掌,微笑着說:“羅行長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望諒纔是!”
與羅行長握了握手之後,冉碧柔朝着陳清揚同樣遞過手掌,這個女人的智商確實太高,在陳清揚而今整個人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之下竟然還能一眼認出他,“陳先生,竟然會是你!真是好久不見,怎麼,你們認識?”
“當然,我和羅行長相識已久,彼此相互有些生意上的往來。羅行長是誰啊,那可是腰纏萬貫的大財主,我這種生意人怎敢不巴結他呢?許久不見,冉小姐依舊是風采照人,每每相遇,心不無萬般惶恐啊!”
冉碧柔似乎見慣了這種調侃也不以爲意,只是淺淺一笑,岔開話題:“陳先生,上次你委託我們瑞金珠寶行出手的那顆極品藍鑽現在依舊未能找到合適的買家。畢竟這是目前爲止所有業界之內現的最大一刻極品藍鑽,無論是從成色還是從大小上來說都是萬年不遇的,說起來還要託你之福,讓我見識到了這種極品!當然您放心,經過我們珠寶行拍賣的鑽石還從未受到過任何一次冷遇,只是這一回太過複雜了一些,因此還需要您多一些耐心纔是。”
陳清揚點了點頭,說道:“這個自然,我完全相信你們的辦事能力。其實這些事情並不值一提,這顆鑽石我還真的沒有放在眼裡,如果冉小姐喜歡的話儘管拿去便是,我完全沒有任何的意見。自古鑽石配美女,能遇到你這種絕色女子,坦白說我榮幸之至!”
“陳先生說笑了,對了,羅行長您可是大忙人啊,可謂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一次您來找我不知究竟有何貴幹?”
“是這樣的,三個月之前冉總經理曾經從我們工行貸款多達數十億人民幣,當時出於與貴公司多年的合作最終方纔勉強答應,並且簽訂了一份合約。最近我們工行總部改組,要求我們徹查死賬壞賬,這絕對不是一筆小數目啊,因此我現在急於收回這筆錢,這次前來找你實際上就是口頭知會你一聲,希望你能儘快將這筆錢湊齊交到我的手裡。”
冉碧柔的臉上先是生出一抹詫異的神色,隨即淡淡一笑:“羅行長莫非是在開玩笑吧?這筆錢我確實是借了,當時也確實簽訂了合約。不過我想羅行長您似乎忘了一點,我們白字黑字地寫着,這筆錢將會在半年之內償還給您,現在僅僅只是過了三個月而已。當然如果你們堅持現在就要這筆錢的話也不是不可以,那麼很遺憾關於利息我將分不會支付,還希望您能考慮清楚這其的關鍵所在。您與我都是商人,在商言商來說,這絕對是一件傻事,我相信羅行長也是明白人。”
“冉經理啊,關於合約的內容我自然是記得的,沒錯,我確實說過如果在半年之內我催促這筆錢償還的話,那麼將分不收利息,現今我也準備兌現自己的承諾,麻煩你將五十億人民幣於三日之內歸還到我們上海工行的賬戶上,至於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事實上你賺了,白白讓你使用一個季度的錢,現在卻分不收,一下子就給你們公司省去了數千萬的利息,呵呵這種好事估計你們老闆做夢的話都會笑的!”
冉碧柔的雙眼開始微微眯起,半晌之後才笑着問道:“羅行長,您確定自己並沒有在和我開玩笑,現今是一定要回收這筆錢款對嗎?”
“當然!我說了,上面給的壓力太大,而你們珠寶行這筆款項又太過巨大,我承擔不起這份壓力啊!”
“既然這樣的話,我不妨直說,這筆錢我現在是拿不出的。先前之所以會借款正是爲陳先生所準備的。陳先生手這顆極品藍鑽一日不出手,我們就要按照規定預期支付陳先生百分之五十的款項,這顆鑽石的估價在二十億美元以上,坦白說這筆錢我們湊足已經一個禮拜,現在所等待的就是陳先生的到來。既然陳先生已經來了,這筆錢我們必須要支付給他,因此我現在拿不出五十億償還給您。還請羅行長寬限我們幾個月的時間,我一定會想方設法把這筆錢湊齊的!”
羅玉田臉色隨即沉了下來:“沒錢?沒錢好辦,今日起我將與執法部門取得聯繫,凍結你們公司所有資產藉以抵押,多餘的事情我就不說了,還希望冉經理好自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