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先前那位年男子,身着青色長衫,滿臉浩然正氣。陳清揚心頭的震撼是難以言表的,坦白說在這樣的一刻他真的沒有太過的勇氣去面對如此一幕,在陳清揚的意識裡父親的形象是灰色的,並不那麼高大,甚至有着的僅是佝僂的脊樑與遍佈皺紋的臉頰。對於父親陳清揚談不上太多的敬畏,卻也深沉地愛着。然而,突然間老天卻與自己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自己的親生父親非但沒有離開人世,相反還以一個無比光輝的形象閃亮登場,更尤爲主要的一點他非但不再是老實巴交的農民,相反是一個富可敵國有着無比雄厚實力的家族族長。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將情以何堪?
雖然不存在認賊作父,事實說來西門冰凌對自己也僅僅只是沒有養育之恩,但是卻沒有做過任何一件對不起自己的事情。陳清揚完全相信天下沒有哪個父親會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兒子,跑到另外一個男人的跟前親切地喊爹,男人都是自私的產物,身爲一個成熟的男人這一點陳清揚完全是懂的。可是話說回來,就這麼輕易將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稱之爲父親,這一點陳清揚同樣無法接受。
清揚並未表現出太過冷血無情的神色,只是微微用雙手格擋了一下西門冰凌,沒有絲毫言語地向後退了半步,事實上這已經完全表明陳清揚的態度。想要讓自己在這麼簡短的時間內接受你是不可能的,我需要時間,就是這樣。
西門冰凌稍顯尷尬,臉上的興奮神色逐漸消散,眉宇間轉而是一種無限的惆悵,這個眼神突然刺清揚的心絃,它完全彰顯出一個男人內心的糾結與沉重,同時那一抹馥郁與情思同樣也是陳清揚所擁有的,他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自己和他如此相像。終究是血濃於水的關係,清揚的心頭突然一緊,那一刻他差點難以控制住自己的腳步想要上前撲入他的懷!
記憶陳建安似乎從未擁抱過自己,他只是落寞地在夕陽西下的歲月裡,獨自一人依靠在木門跟前,隨即點燃一根劣質香菸,任由余輝潑灑,不曾有半句言辭。陳清揚曾經以爲在這種黃昏時節抽菸是一種深邃的體現,因爲陳建安太過老實,甚至連與自己親生兒子都沒有過多的交流,因此對於父親這個概念,一直以來清揚的內心是模糊的,充滿萬千困惑。他曾經無數次想要與自己的父親好好談一談,也曾經想過要和父親下下棋打打牌,也曾想過要在自己以後有能耐的時候爲父親買上兩條好煙,買上幾壺好酒。只可惜子欲養而親不待,所有的而一切在一個瞬間已經成爲惘然。
再多的感慨與悲傷在此時都顯得那麼無力,再多的沉重與痛楚都在此時顯得如此蒼白,陳清揚的臉上生出一抹無盡的蕭索,突然他像是一種怒的雄獅一般,沖天出一陣狂嘯。在這一生長嘯之所包含的情感,卻又誰人能知。飛雪覆蓋了他的梢,他如同醉酒一般,出一聲怒吼的聲響隨即朝着人羣狂衝而去,逆天劍劃出一道聖光十字朝着邪神老君以及他身後那羣擁有異能的人羣,這是一幕不堪回的往事,太多的血腥與殘忍在此時盡情演繹。
今夜,太多人流血,太多人走向死亡的神殿。邪神老君,這個與陳清揚有着無數恩怨糾纏的人,最終也只能化成一抔黃土,從而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他完全被十字劍光斬斷成一截截的形狀,猶若是五馬分屍一般,有着無盡的冷漠。
當邪神半隻腦袋滾落在清揚腳下的時候,他突然盈盈跪倒在地,瘋狂地咆哮道:“老天開眼,老天開眼,今日終於大仇得報,爸媽,你們安息吧,我將永生是你們的兒子!”
語畢之後,清揚顯得甚是落寞,轉而看向蜷縮在地上的廖南天,甚是疲憊地說道:“這個故事需要你繼續講下去,說吧,說完之後或許會好過一些!”
廖南天悽然苦笑,看向西門冰凌,長嘆一聲道:“真的沒有想到上天依然是那麼地眷顧你,我恨吶,無比地憎恨這個世界,可惜這一切都已經沒有絲毫的用處!直到今時今日,我方纔知道原來我廖南天的人生是如此失敗,如此不堪,如此讓人鄙夷!很久很久之前的時候,當我遇見她的那一刻,我便在心認定這輩子她必然會成爲我的女人,只是可惜這一切都成爲了過眼煙雲,她最終還是投入了你的懷抱,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啊!於是我想到利用一個女人,也就是你的妹妹西門春蘭!
請允許我虛僞地說上那麼一句,西門春蘭是個好女人,是此生此世我唯一敬重的女人。但是卻很可惜無法成爲我最愛的!我利用西門春蘭對我的深情,從而讓她爲我做了一件事情。沒錯,正是玉指環!我裝作無意地詢問她玉指環的下落,她告訴我在你的手隨身佩戴着,因此我便軟硬兼施逼着她將玉指環偷來讓我把玩一番,只是任誰也沒想到我卻偷偷塞在了慕夜雪的枕頭裡。呵呵其餘的事情你們自然也都知曉了,在不久之後我收買一個下人跑到西門老爺子跟前告狀,於是最終的結局你們也料想到了。在確定你丟失了玉指環之後,整個西門家族上下展開了大清剿,很遺憾的是慕夜雪的枕頭裡最終現此物。於是慕夜雪將其懷的嬰兒託付給了西門春蘭。事後西門春蘭得知一切之後心生出無限悔恨,下毒誓此生此世不再與我蒙面。而那時候夜雪剛好懷了你的孩子,也就是西門清揚!在他們逃離我西門世家之後,西門清揚也就是他便誕生了。當我的計謀已經得逞的時候便與西門春蘭攤牌,她很識趣,這也是我爲何敬重她的原因所在,在一個月後下毒誓便帶着陳清揚從此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是可惜,我的計劃還是生出了變故,夜雪雖然恨透了你,恨你爲了家族族長的位置不肯站出爲自己求情,哪怕是隻言片語,但是卻依舊不肯跟隨我,最終只得隱居在後山林裡,每年只是在初一十五的時候方纔會外出唸佛。只是任誰也沒有想到的是,事實上那一晚慕夜雪所誕生的是一對龍鳳胎!哦,忘了告訴你一個事情,在事之後不到一個禮拜,西門春蘭也爲我生了一個可愛的女兒。爲了不讓我的寶貝女兒見識到他父親此夜的殘忍,早已將她送往法國留學。西門清揚,現今你知道爲何即便你最終得勝,卻依舊是敗者嗎?原因也就在這裡了,哈哈,我是不是很卑鄙?當然在我這個龐大無比的計劃之也有一些最終沒能實現,比如我曾經在你你跟前僞裝可憐,企圖假借你手殺了你的親生父親,只是可惜我這個計劃最終卻未能實現,這是最讓我趕到鬱悶的根源所在。只能說你太精明瞭,我無話可說。現在,我的願望也已經達成,你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則是!並且,我還可以告訴你一個消息,夜雪已經答應了我,倘若我今夜不歸,她將會追隨我而去。此時此刻,估計她已經走到了人生的盡頭,我雖然生不能與其同牀,死卻也可同穴,哈哈,哈哈……”
清揚心頭的憤怒和屈辱是不言而喻的,但是在這個時候作爲當年最主要的當事人之一的西門冰凌卻同樣大笑而起,半晌後才靜下心神說道:“你真的以爲你勝了?那好,我也可以告訴你一件事情!夜雪當年確實生了龍鳳胎,但是在春蘭生下一個女兒之後,爲了防止你會起了歹心,兩人便相互調包。你真的以爲春蘭會不瞭解你?那好,我姑且告訴你一個事實,春蘭十分了解你,也十分懂你,只能說她太過愛你,不願意去揭露你的這一切罷了!她原本將夜鶯與如煙調包實在想在你動了歹念的時候告訴你,好讓你停止殺戮,最終卻沒想到弄巧成拙上演了這麼一出荒唐的鬧劇!我告訴你,被你囚禁了近二十年的夜鶯實際上正是你自己的女兒,並且我還可以告訴你一個消息,西門春蘭並非是我的親妹妹,她只是我父親無意間收養的一位故友的遺孀!也就是說,清揚與夜鶯之間根本毫無血緣關係!另外,我再告訴你一個事情,在事兩年之後我便已經得知了夜雪的下落,並且秘密地聯繫上了你的二兒子廖若愚,許下日後在他即位的時刻幫他一把的承諾,他便偷偷協助我在你家後山上打通了一條隧道。這條隧道實際上能直通我家。其實每個月我會與夜雪呆在一起二十八天之久,只是在初一十五的時候她纔會故意出來在你眼前晃一圈,藉以混淆視線!廖南天,此時此刻的你是不是有一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覺?和我鬥,你真的不配!”
“不,不,這一切絕對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然而廖南天歇斯底里的吼叫聲還未結束,一對母女便嫋嫋而至,各自傾城傾國的芳華,各自動人心絃的美貌,慕夜雪與夜鶯的到來似乎已經能完全說明一些什麼。
章一場白熱化戰爭
廖南天此時已經完全是一副悽然無比的神情,當他見到自己此生此世深愛着的女人慕夜雪款款而至的時候,他的心有着一種難以言說的悲愴。那種感覺是他無論如何也形容不出的,太多的悽然與迷茫,太多的有關痛苦的記憶在他的心底流轉而開。原來自己耗盡所有精力最終所想要得到的卻僅僅只是一個永遠也無法彌補的噩夢,而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沒了,活在這個人世間除卻忍受更多的痛楚,他真的再也難以找尋到丁點存在的意義。
慕夜雪猶若仙子一般翩翩動人,但是這種與生俱來的氣質並非是張揚而或華麗的,相反是一種淡然的高貴。她完全將一個女人的美演繹到了極致,也完全渲染出一種成熟的風韻。她的臉上並沒有太多太多複雜的神情,但是往往僅僅只是一個眼神,看似十分尋常的眼神,卻可以在一個瞬間緊緊地抓住一個男人的心扉,讓其夢牽魂繞。
慕夜雪並未與廖南天有任何交流,甚至眼神也只是一掃而過,看得出在她的心底對廖南天是充滿不屑與鄙夷的。慕夜雪那一雙晶亮的眸子轉而投向了陳清揚的臉龐,她的眼角分明有一絲晶瑩的水珠滑落,她伸出了自己那一雙嫩白而修長的柔荑,顫抖着放置在了陳清揚的臉頰上,繼而深情地說道:“沒錯,你是揚兒,是我的揚兒,這些年苦了你了!冰凌,你看看,我們的兒子已經長大成*人了,已經有了大出息,真是蒼天保佑啊!”
西門冰凌何嘗不是同樣的激動,此時緩緩上前將慕夜雪摟入自己的懷,隨即一家三口相擁而起。徒有慕夜雪的哽咽之聲依舊在漆黑的夜晚嗚嗚響起,雪靜謐萬分,不染塵世片點塵埃。
許久之後西門冰凌的眼神方纔從慈祥轉換做滿腔的怒火,他大步流星地衝到了廖南天的跟前,冷冷哼道:“廖南天,你之所以會落得今日下場完全是你咎由自取,卻也怪不得旁人!倘若不是你被心魔糾纏,一心想要掌控世界或許今天你還會舒坦地坐在自己的太師椅上,享受着天倫之樂,只是很可惜這一切被你自己親手毀滅了!這些年夜雪爲了我西門家族犧牲了太多太多,倘若不是她在你跟前充當眼線,今天爲魚肉的便會是我西門冰凌!廖南天,莫要怪我心狠手辣,今日我便要你血債血償!”
在西門冰凌緩緩舉起手的長劍的一刻,陳清揚張了張嘴脣,他依稀記得西門春蘭在自己最後的人生時光所說的那些言辭,“千萬記得放他一條生路,因爲那個人,是我曾經愛過的……記住,她是我的女兒,西門春蘭的女兒!她的父親姓1i”,也直到此時此刻陳清揚方纔弄明白,那個“1i”究竟是何意,正是廖字的拼音前兩個字母。
西門春蘭雖然並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但是對自己卻恩重如山,是自己窮盡自己今生今世也難以報答得了的。對於葛春蘭的遺囑,陳清揚打心眼裡並不想有絲毫的違背。但是想到廖南天的陰險毒辣之處,陳清揚的心卻又不禁憤慨萬千,陳建安背後的真正凶手想必便是他了,不殺此人何以解恨?
就在陳清揚準備眼不見心不煩,緩緩閉上雙眼的一刻,雪地裡傳來咚的一道聲響,隨後一個女人的哭聲響亮地傳遞而開。此人正是夜鶯!她的身姿略顯單薄,身板筆挺地跪在雪地裡,早已是淚流滿面的場景。陳清揚心一緊,連忙上前一把將其摟在懷,掌心裡緩緩吞吐出一絲熱力,夜鶯全身一暖,臉上也不禁潮紅陣陣更加顯得剔透照人。不過隨後卻掙扎着從陳清揚的懷脫離而開,滿臉悲愴地望着西門冰凌,哭道:“舅舅,雖然您與我母親並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姑且念在兄妹一場的份上就放我父親一條生路吧,他雖然很多時候真的不作爲,手腕與行徑讓人指,但是終究是我父親,是您妹妹的丈夫,舅舅,放他一條生路好嗎?”
西門冰凌的眼充滿了震驚的神色,許久之後方纔冷冷說道:“混帳,簡直是混帳東西!夜鶯,一直以來我從未將你當做是外人來看待過,甚至比對待自己的親生子女還要親切。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有些人是不可饒恕的,否則將會成爲日後的禍患啊!這一點,難道你不清楚嗎?”
夜鶯苦笑一聲,櫻桃小口微微開啓任由碩大的淚珠滾落而下,悲慼道:“這些事情我自然是知曉的,但終究是血濃於水,他對我如何我不管,也管不了,但是爲人子女絕對沒有理由和道理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父親走向死亡,舅舅,放他一條生路吧!”
西門冰凌冷哼一聲,雖然態度依舊堅硬,但是眼神已經漸漸遊走在了陳清揚的身上,清揚知道自己此時此刻無論如何也無法繼續僞裝下去了,假咳一聲說道:“他雖然罪不可恕,但是卻也不至於註定是死罪難逃,看在過去的交情上姑且饒他一條性命吧,但是想要這麼安安穩穩離開,卻也不是一件易事!”說話間,陳清揚猛地縱身閃在西門冰凌跟前,隨即雙手死死鎖在了西門冰凌的肩胛骨上,同時手腕猛然用力,只聽一陣咔嚓咔嚓的聲響傳來,隨後清揚的手掌捏住了西門冰凌的腳腕,手指向上一鉤兩條腳筋頓時被挑斷當場,雖然廖南天着實算是一個爺們,但是當一個大活人面對這種無比悽慘的手段的時候,卻也難以經受得起,當下出一聲淒涼的叫喊,隨即頭逐漸披散而開,最終如同瘋子一般,滾倒在地渾身抽搐不已!
陳清揚的心情同樣是無比沉重的,但是他卻沒有絲毫的辦法去將這一刻改變,只是在心底一聲聲安慰自己,反正只是答應母親不殺了他,卻也沒有說不廢了他,算不得是不遵守約定吧!
清揚重重閉上雙目,許久之後出一聲嘆息方纔猛然轉身,而他的眼神所望向的則是對面的邪神老君以及穿山蛟!不難想象,這一刻的陳清揚是動了殺機的,但是他卻未能得逞,先前與西門冰凌同時出手的老者朗聲大笑而起:“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我西門家族終於有光宗耀祖的那一天了!冰凌,這孩子真的不錯。”
“謝謝師叔讚賞,清揚還不快來見見師祖,人稱普度活佛的江天!”
見清揚鞠躬要拜,普度活佛輕輕擡了擡手笑說:“都是自家人,無須多禮,知道你已經是一年前的事情了。不知我送你的幾名手下可曾滿意否?”
想到媚娘與小白對自己所立下的汗馬功勞,清揚心自然萬分感激,當下對江天好感頓增。普度活佛擺了擺手:“須知人生於世萬不可殺機太濃,否則會增長自己的戾氣,對以後的展有着太多的限制,這兩人是一位長輩點名要的,因此不能死在你的手上。”
清揚的心生出一抹詫異之色:“長輩點名要的?哪位長輩?難道這兩人與他有仇?”
“呵呵,清揚事實上剛纔我之所以能與你父親聯手一招擊退穿山蛟正是因爲一樣寶物,也就是西門世家祖傳下來的玉指環。這個指環傳聞是上萬年前一個先輩隨身佩戴的物什,後來他得道成仙,便將此贈送給我們的老祖宗以作紀念。玉指環確實像外界傳聞那般有着抵禦大小天劫的作用,但是它最主要的作用還在於召喚一股神秘力量,也就是先前我們召喚出的九天金龍!但是這其有一個前提,召喚之人必須有着極其親密的血緣關係,另外還要同時修行天龍真氣!而我們三人正好完全符合這一點,再加上先前你所流逝的鮮血刺激了龍真氣,這才得以一招得手,否則後果真的不堪設想。事實上這個長者與清揚倒是有着十足的淵源,他老人家讓我向你帶一句話,三日後天池相聚!”
聽聞這個消息,清揚的心頭頓時一片狂震,他的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地神色,他完全能聽出普度活佛話的含義,事實上西門家族正是龍的守護者,而玉指環則是召喚天龍的聖物,原來這纔是玉指環真正的含義!只可惜,這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畢竟三界已經永久塵封,想要開啓實在是非人力所能企及的!
陳清揚之所以激動的原因無非因爲一人,他的結夫妻龍凝韻,想到那個全身有着泫然欲滴的肌膚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女人,清揚的心便開始一片盪漾。那種**噬骨的感覺實在不是三言兩語所能形容的,而就在此時一個電話卻突然將沉浸在夢的陳清揚給驚醒了,羅玉田緊張地說了一句讓清揚心神俱焚的話,“正在上海與翦葉眉度蜜月的秦紅傑被景老爺子派人親自抓捕走了,只留下了一句話,準備好一口棺材!”
聽聞此話的清揚幾乎將腸子給悔青了,自己怎麼將如此重要的一環給忘卻了呢!賀坦之先前着實是與自己有過一個約定的,事成之後必殺秦紅傑,只是清揚並未想到這一刻竟然會來得如此之快!而這,也幾近引起清揚與景老爺子之間幾近白熱化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