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揚的神秘並未保持太久,將手白酒一飲而盡,說道:“我不是政客,不懂你們這些官員之間的勾心鬥角。但是我懂一個道理,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現在既然有人欺負到咱頭上,那便不能一味的做縮頭烏龜。我對張嘉源並不是十分了解,不過他和您之間的矛盾是顯而易見的。對待這種卑鄙小人,忍讓其實就是一種恥辱。我心有個主意,不妨和您說說。您聽後覺得可行便採納,若覺得太陰險了些,便一笑而過。”
陳清揚生怕自己的談話會被別人偷聽到一般,將嘴巴湊到楊軍正的耳旁,好一陣耳鬢廝磨。陳清揚說了許久,這期間楊軍正只是一味聽着,從頭到尾未曾表絲毫看法。足足有一刻鐘的時間,楊軍正才猛然挺起腰桿,目瞪口呆地說道:“小陳,你真乃奇人也!”
沒有人知道陳清揚究竟給楊軍正出了什麼餿主意,不過看得出楊軍正對此十分滿意,楊軍正頻頻點頭,直到最後猛地一拍大腿:“事成之後,我即便拋去這塊烏紗帽,也要爲你謀得一塊蛋糕。這不是假公濟私吧?哈哈~~”這是楊軍正第二次在陳清揚跟前談到假公濟私,而這一次楊軍正則是酒後之言,不過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看似醉了,心卻一片透明。
陳清揚臨出門的時候,依然叮囑道:“省政府那邊要妥善處理,儘量繞過張嘉源,不要讓這廝在其鑽了空子。還有,切記一點,港商那邊一定要拉虎皮扯大旗,儘量將事情的嚴重性表達出來。我就不信,鑽了錢眼子的歐陽碧華會不在心好好盤桓一番。”
走出這間大院的時候,陳清揚嘴角那抹招牌式的笑意突然回收,繼而是一副無比深沉的表情。那雙眸子狹長而又精良,其更是透着一種難以言及的陰險。某種意義上來說,陳清揚算得上是個卑鄙小人,從趕赴醉八仙酒樓的那一刻開始,他分別在許瑩、錢景圖、方泉、張翠花、黃曉珊身上下了大功夫。從最初的勾心鬥角步步爲營,一直到現在生質的飛躍,他花在這其的不僅僅是功夫,更是心血。
好在,他即將成功地爲自己謀得第一桶金,即將爲自己的人生迎來第一次的璀璨,雖然這一次是如此短暫,甚至讓人來不及尋味。
陳清揚這個名義上的副局長遠遠沒有表面上的風光,掏出一支紅塔山,點燃後深深吸了一口,隨後將眸子投向遠處如若潑墨的夜晚。星光吝嗇地隱匿,一片無盡的淒涼氤氳而開,陳清揚突然覺得心頭一抖,一陣寒意席捲而來,這讓他微微有些迷離。蓬萊山上的活神仙,一劍封喉白川息,還有那個娘娘腔媚娘,自己的人生何時變得如此精彩紛呈了?
短暫地自我封閉過後,陳清揚的臉上再次露出那絲招牌式的笑意,菸頭從半空拋落而下,划起一道淺淺的軌跡。星星之火,似乎真的要有燎原之勢了。堅毅的背影,大步流星的步伐,半個鐘頭的時間便趕到自己那兩間破敗的家園。
剛剛還八面玲瓏,耀武揚威的陳清揚,此時褪下警服,穿起那件打滿補丁的背心,再次趕往了河邊。陳清揚的捕魚方式足夠駭人,倘若被人看到那猶如雕像般的人物佇立河,頓時有成千上萬條數年難得一見的斑鱖朝着漁鑽,估計換做任何人都難以承受得了這種深沉的刺激。
此時的陳清揚在波能方面已經有了長足的進展,先前波能的力量十分微小,想要舉起一隻牙刷都很是困難,然而現在陳清揚所擁有的波能已經能輕易舉起上百斤重的物體,更尤爲難得是陳清揚已經掌握瞭如何將虛無縹緲的波能轉化爲一種實際力量。可以將波能擰成一隻拳頭,直接砸向人的身體。這也可以說是陳清揚目前最尤爲得意的所在。
波光粼粼的湖面,萬千游魚暢遊其,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陳清揚便滿載而歸。這一次依然是一百餘斤的大閘蟹和一百多斤的斑鱖。夜闌人靜,陳清揚四下觀望,確信四周無人後這才拎起兩袋裝滿魚蟹的尼龍袋子趕往家。
以前陳清揚動用異能之後,心總會覺得甚是疲憊,今晚可能是因爲太過興奮,也可能是因爲想到自己即將贏來人生第一次的精彩,陳清揚蜷縮在牀上良久已然未能睡熟。已經是凌晨四點,天已麻麻亮。陳清揚依舊是睡意全無,索性站起身,穿戴衣衫,沿着村頭四處溜達。
陳家村上的煤礦距離陳清揚家並不是很遠,只要翻過一座百十米高的土山丘,便可直達礦井。百無聊賴的陳清揚晃悠悠上山,沿途看些鄉土風情,其實陳清揚前生還真未曾認真走過這條山道。礦井作業畢竟有一定的危險性,太小的時候家長根本不允許他四處溜達,等到長大的時候趕赴外地讀大學,再想要靜心走上一段山路,無異於癡人說夢。當年的社會太浮躁,太空虛,這讓陳清揚很難適應。
清晨的山巒,空氣清新,一層薄霧籠罩山頭,枝頭黃鶯婉唱,到處一片鳥語花香。漫步小道,喧囂的心境彷彿被洗滌了一番,難得生出一種恬淡的美感。不知走了多久,林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陳清揚心生警覺,剛好身前有棵大槐樹,順勢貓下了身子,蜷縮了下去。
只聽兩人傳來一陣對話:“麻六,你這名字起得倒是麻溜得緊,可做事情爲啥這麼磨嘰?”
那人傳來一陣重重的喘息聲:“屁,你懂個屁!這他孃的能怪到我嗎?徐二壯這狗孃養的吃得也忒肥了些。媽的,人長得像是一頭豬,沒想到找個婆娘倒是水靈得很。你是沒看到娟子那肥碩的大屁股和雪白的**。媽的,簡直是人間極品!反正俺們這嘎子還一直沒出過這麼水靈的妞兒。”
“麻六,少他媽廢話,你他媽沒吃過豬肉沒見過豬走啊?陳建安的閨女,愛蓮你知道吧?那才叫水靈!那長相,那臉蛋,那身段,那才叫極品!在俺陳家村,也就愛蓮能入得俺法眼。”
麻六嘿嘿乾笑一聲:“愛蓮長得還行,但是屁股不夠大,俺就喜歡大屁股的妞兒!可惜了娟子,硬生生被強哥給上了。要我說這徐二壯也太不知好歹了些,強哥上了他女人,那簡直就是一種榮幸,還不識好歹地玩捉姦,這下可好了,死了也算是他倒黴!全哥,其實我心裡還是怕得緊,我聽說拋屍也屬於犯罪,不比殺人犯輕哪去,到時候真判個十年八年的,俺媳婦可咋整?”
“瞧你那點出息,俺們拋的不是屍體,只是個一袋垃圾,別他媽管這麼多,我和你說清,風險是有的,但是你得想着報酬。強哥對咱們一直不薄,這次更是一人給了一萬塊好處費。那可是咱們三年的工錢,你要是現在害怕那就滾遠點,不過話可說好了,到時候錢只能落我一個人的口袋裡。”
麻六見全哥這麼一說,心頓時像是被人用片刀狠狠剮了一番,異常難受。這會兒也就不再多說,奮力用鏟子挖坑去了。
兩人之間的談話,陳清揚聽了個清清楚楚,不過他並未當場將兩人捉拿住,不是擔心自己不是兩條壯漢的對手,而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招惹麻煩。不過接下來,恐怕他自己都未曾想到,這件事情竟然是會是他鯉魚跳龍門的一塊跳板,並且是最尤爲重要的那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