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慢慢的行駛在河堤旁,迎着湖風,有種春意濃濃的暖融,雷正陽雖然說服了伍孝敏,但是他心裡其實也知道,花家姐妹與軍刀之間,的確是一件相當麻煩的事。
要了花韻月,而且還得把花韻霞拉到自己身邊,這作爲父親,軍刀肯定會大發雷霆,不過做都做了,雷正陽也不會後悔,而且對於擁有花韻月,作爲男人都不會後悔的。
如果沒有兩女,雷正陽真的不需要給軍刀面子,相反的,軍刀組在歐洲獸化基地的事情上,還欠了他一個天大的人情,可是現在軍刀是花家姐妹的父親,打也不能打,罵也不能罵,這纔是讓雷正陽很無奈的事。
花韻月已經與妹妹聯繫過了,她已經找到了心愛的男人,當初的誓言,現在也要有個了結,所以她與妹妹商量好了,姐妹倆準備團聚,而且這件事,她們事先並不準備告訴父親。
這是她們彼此期望了二十多年的渴望,當然都不會反對。
雷正陽也希望花韻霞回來,馬上着手研究金龍的力量,對於花韻月的這個決定,當然也是贊成的,但在心裡,他還是有種隱隱的擔心,既然認定了軍刀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那麼他堅持不讓姐妹相聚,一定有某種理由。
現在兩女要相聚了,會不會引發什麼不可預料的事端呢,花家姐妹的相聚,可以說是他一手促成的,若真的出了什麼事,他是難辭其疚的。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怎麼說讓兩個分離了二十多年的姐妹團聚,也算是大功一件了。
正在這時候,一抹身影無意中闖入了雷正陽的眼簾,真是沒有想到,在這僻靜的河堤旁竟然可以看到冷悠然,想想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看到這個女人了,作爲瑤池俱樂部的風搔老闆娘,冷悠然的姓感依然如舊。
身姿卓越,妙漫生香,那一襲稠般的長裙,隨着湖邊拂動,秀髮紮起,卻放縱着幾縷飄起,在耳邊不停的擺動,只是與以前看到她不同,以前的嫵媚秋波,甜聲蜜語,現在卻變得很是冷漠,或者豔絕之中,有一股蕭殺的寒意。
看到冷悠然是一件很湊巧的事,但在冷悠然的面前,卻還有一個特別的女人,雷正陽看得有些疑惑,這女人有幾分熟悉,但一時之間,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不過在心裡,雷正陽知道,他一定見過那個女人。
“悠然,你不屬於天殺,所以這趟渾水,你最好不要涉入,不然我會殺了你。”女人也是冷豔冰霜,一身勁裝,帶着幾許傲然的冷漠,雙手插在兜裡,對着冷悠然發出了最後的警告。
冷悠然無視女人的冷語,說道:“我雖然不喜歡二長老的作風,但他必竟救過我的命,而且教我活下去的本事,總有幾分長輩之情,這會兒他有難,我不能不幫他,小露,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
“我們關係一直不錯,我對你也很尊敬,但你既然要這麼選擇,也不要怪我心狠,你知道,做我們這一行,有些時候是不能講親情的。”女人雙手從兜裡抽了出來,手很白淨,但卻更利索,三支飛刀,已經夾在她的手指間,帶着一種鋒芒的殺戮。
雷正陽有些奇怪,雖然一直以來,他都懷疑冷悠然的身份,但卻從來沒有查到什麼,想想也是,以她這麼一個風搔入骨的女人,流連在風花雪月之中,絕對不可能不被人窺視的,而她至今仍可以如魚得水,這就不是一般女人可以做到的。
雖然有很多傳聞,冷悠然是京城某高官的情婦,但看眼前的景象,這兩個女人似乎都露出了殺氣,冷悠然莫非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雷正陽下了車,慢慢的走了過去,他並不是不想探出冷悠然的底細,而是這一刻,冷悠然很危險,雖然堤上站着的只有兩個女人,但是真正的殺着,並不是那個女人,而是另外的人,一個是老人,這會兒靜靜的坐在柳樹下垂釣,還有一個正穿着黃色環衛工馬甲的老婦,她似乎有些耳背,掃着地就未曾擡過頭來。
雷正陽就是這個時候走了進去,在他的記憶中,那一世出獄之後,他就未曾再去過瑤池俱樂部,而且聽說瑤池俱樂部已經轉讓了,那個曾經風搔迷人的老闆娘,也不見了蹤跡,當然,前世,冷悠然只是雷正陽心命中的一個過客,並沒有留下太多的印象,所以對她的行蹤,也未曾特別的留意過。
現在想來,這個女人可能已經被人殺死了。
“咳,這麼巧,湖光不錯,風景也不錯,很有興致,來看這裡的湖光山色!”雷正陽的聲音,輕柔綿長,人更是慢慢的走了過去,就如老朋友一樣,向着冷悠然招呼着。
兩女皆是一愣,誰也沒有想到雷正陽竟然出現在這裡。
“是你!”然後兩女皆是不約而同的喊出這兩個字。
雷正陽看着那個陌生的女人,想了想問道:“我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能不能告訴我,究竟是在哪裡見過。”
女人眸裡的寒光一下子變得清明,手指間的刀瞬間不見了,向着雷正陽伸出了手,說道:“我叫米露,我們在天海見過,你救了我,還救了我哥哥一命,我很感激你。”
雷正陽想起來了,這個女人竟然是當初被什麼殺手組織追殺的那兄妹中的妹妹,好像是叫米露,只是那時候,這個女人一身狼狽,身上血跡般般,與此刻這個風華正茂的女人比起來,形象差得太遠,所以讓他不敢相認。
“原來是你,怎麼,你與悠然認識?”雷正陽雖然知道這個女人是一個殺手,但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她是什麼人並不重要,只要她不傷害他身邊的人,而且聽這女人的話,她當初被追殺,是不希望西方殺手組織滲入到東方,算起來還是一個不錯的人。
“正陽,你怎麼在這裡來了,沒事,我們是朋友,在這裡聊聊天。”冷悠然輕輕的語氣,帶着幾分無力的疲憊,對一個戴着面具活着的人來說,她的確很累很累,如果不是因爲血仇,她早就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動力。
死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把所有的仇,所有的恨,所有的恩,所有的債,一股腦的算得乾乾淨淨。
人死萬事空,或者那就是最好的歸宿。
米露也沒有想到,雷正陽竟然與冷悠然認識,而且她知道,只要這個男人插手,今天就絕對殺不了冷悠然,因爲她親自見過這個男人的強悍,連天煞第一殺將,也不是他的對手,更不要說她。
“你們是朋友?”雷正陽笑了,說道:“不像吧,這裡氣氛好像不太好,你看看四周,有安安靜靜釣魚的,也有盡心盡力打清潔環境的,你們卻在這裡鬥得像兩隻怒髮衝冠的母雞,是不是太沒有公德心了?”
冷悠然不沒有開口,米露已經說道:“你帶她走吧,看好她,她很不安全。”米露說完,就沒有再多看冷悠然一眼,轉眼就走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垂釣的老人不見了,而清掃的老婦人剛纔站的位置,除了一堆落葉,人也不見了。
“走吧,難得碰上,我請你吃飯。”
雷正陽看着冷悠然,並沒有在她的臉上看到感謝的眼神,她是不知道這些人對她的殺意,還是無所畏懼?
既然她不說,雷正陽也當着沒有發生過,今天意外的替她解了圍,若她真的不畏,或者求死,那雷正陽也不會多管閒事,這個冷悠然,與他並沒有太多的關係,今天救她,也算是報答了她照顧洛洛一年時間的恩情了。
“謝謝,我心情不太好,陪我喝點酒吧!”
這會兒已經是中餐時間了,家裡老媽早就已經準備妥當,就等他回去狼吞虎嚥了,碰到了冷悠我,雷正陽也只能便宜幾個叔叔了。
酒店裡,包廂很安靜,一瓶五糧液,清香的白酒已經幾乎全部倒入了口中,雷正陽倒沒有喝酒的衝動,只是靜靜的看着她,等待她開口,當然,如果她不願意說,雷正陽也不會追問,吃過飯,大家就一拍兩散。
酒氣一般都很臭,喝醉酒的男人都是都會變成醉鬼。
可是女人不一樣,而眼前的女人更不一樣。
酒氣從她的小嘴裡噴出來,帶着一種清香,既有酒的香氣,也有女人本身的香氣,拋開這個女人老鴇子的身份,她其實也是一個相當嫵媚生香的女人,酒氣一衝,她渾身散發着濃濃的姓感媚態,連眼睛都似乎在瞬間活了過來。
張了張嘴,雷正陽本以爲她想訴說,但吐出黃鸝般誘惑的呢喃之聲,卻是一種挑逗般的勾引:“雷三少爺,你覺得我漂亮麼?”
雷正陽被嗆了一下,這個問題很不好回答。
不過還好,女人也沒有想讓他回答,她似乎相當的自信:“我知道,我長得很漂亮,身材也好,在你們這些男人的眼裡,我是風搔而又姓感的女人,可是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我至今還是處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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