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歡歡想到昨晚發生的一切,甚至於林飛都已經瘋成這幅德行了,還念着自己,心裡就酸澀得厲害。
她很想告訴林飛,說你個傻子,都這樣了,先管好自己好不好?
但江歡歡明白,他聽不懂自己的話語。
只是她被感動得一塌糊塗。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任誰都有感情衝動,頭腦發熱的時刻。
就比如此刻的江歡歡,她真的恨不得永遠和林飛在一起。哪怕他再也不會清醒過來,自己要照顧他一輩子都在所不惜。
就像熱戀時情侶之間的山盟海誓,未必都是騙人的。可就算一時愛得轟轟烈烈,最後又會不會歸於平淡、甚至相看兩厭,依舊是個未知數。
江歡歡沒有想那麼多,當即就擦了一把朦朧的淚眼,咬牙對李華和韓梅梅說道:“我不讀書了。”
韓梅梅瞬間明悟,神色複雜地說道:“的確,這裡太危險了,離開也是件好事。”
江歡歡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將林飛摟得更緊了,像是抓住了溫暖的陽光:“我要帶學長走。”
李華目瞪口呆,隨後突然興奮:“臥槽,這尼瑪就是傳說中的私奔?!”
學生似乎都有一腔熱血未曾熄滅,一些浪漫的幻想也未被現實徹底扼殺。一想到私奔兩個字,他是真的覺得太特麼刺激了!
“你家裡人呢?我擔心劉浩凱不會善罷甘休。”韓梅梅作爲心思細膩的女人,想得要多一些,充滿擔憂地問道。
“他們都在國外,”江歡歡深吸了一口氣,有種下定決心的坦然,“我會打電話告訴他們的。”
“事不宜遲,我想現在就動身!”
她看上去很是堅定,但只有自己才知道那種緊張和忐忑,以及對未知前途的茫然和恐懼。
但繼續留在這個地方,那就是一個死字!
“真要帶上學長?”李華皺起了眉頭,忍不住說道,“他看上去不像那麼安分的樣子,只怕會給你帶來不少麻煩 。”
江歡歡咬牙道:“那也沒辦法。他殺了劉浩凱手下那麼多人,早晚會被查到的。如果不帶上他一起走,我怕他會沒命!”
韓梅梅神色複雜,終究是嘆息着說道:“祝你一路順風吧。”
李華也是心一狠,有種豁出去的感覺:“行!沒啥好說的,老子也最後幫你們一把。”
他說着便直接一個手刀砍了下去,砍在林飛的後頸上,直接讓他渾身一軟,眼前一黑,直接昏倒過去。
李華一把將他背起,直接說道:“不這樣,他不肯離開學校。歡歡,你要去哪?我送你們一程!”
他所不知曉的是,此時學校前後門都已經各停了一輛麪包車。
上面一夥人臉色陰沉,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死死盯着來往的人。這夥人正是劉浩凱的手下,想要來堵截江歡歡和資料上的瘋子“林青峰”。
“聽清楚了,不準輕舉妄動!這個林青峰是他孃的超級高手,”一個抽着煙的光頭中年人沉聲說道,“峰哥吩咐過了,讓我們盯緊,別讓人跑了還不知道去哪就成。只等他們拿到紫霞金梧木,便會親自動手解決,明白了嗎?”
幾個小弟連聲稱是,更有一個狗腿子忍不住說道:“真特孃的奇了怪,光哥,你說一個瘋子怎麼突然就變這種牛皮的高手了?”
光頭摸了摸滷蛋般的腦袋,罵罵咧咧道:“你問我,我特麼問誰去?總之,不能掉以輕心就對了!”
而就在此時,一個小弟連忙拍起了他的肩膀:“光哥,你看——是不是那兩個人?”
一羣人頓時順着他指的位置看去,便見得李華揹着林飛,和江歡歡韓梅梅一道出了校門。
光頭讓幾人先別動,直到看到韓梅梅留下,三人上了一輛計程車,這才說道:“跟上,小心點,別被發現了!”
駕駛座上的小弟“哎”了一聲,不緊不慢地開着車,隔着一定距離跟在計程車後面。
李華畢竟還是個學生,並沒有敏銳的洞察力,更沒有時刻保持警惕的經驗,並未發現這一切。
“歡歡,你想好去哪沒有?”李華忍不住問道。這輛計程車暫時的目的地,是地鐵站。
這裡畢竟只是個小鎮,無論想坐飛機還是地鐵,都隔着不短的距離,坐地鐵去機場或者車站都要一個多小時。
江歡歡苦笑了一聲,搖頭道:“我還沒想好。”
李華想了想,乾脆說道:“要不你去我老家吧?鄉下比較偏僻,不容易被人發現。而且不管怎麼說,也算是有個落腳的地方。”
江歡歡頓時眼前一亮,一問才得知他的老家在江南省邊緣地帶的小山村之中。走路去鎮上趕集,大概都要花半個小時那種。
щщщ▪тt kΛn▪¢ ○
去處暫時是不必多想了,但她心中依舊有顧慮:“要是學長醒來發覺不在學校了,到處跑想要回去怎麼辦?”
李華也不禁感到一陣頭疼,心說要照顧個瘋子真的...太難了。
“那就關着他,綁着他!要實在不行,你給他注射一針鎮定劑!”李華也是將莽夫理念進行到底,“我想慢慢的,可能他就習慣了。”
江歡歡嘆了口氣,覺得也只能這樣了。
想到這裡,兩人還特意去給林飛買了鎮定劑。因爲有他的病歷單,經醫生檢查後也有使用的必要,倒是順利拿到了這種處方藥。
醫生還不忘特意叮囑,說是一定要好好看管病人。否則一旦鬧出什麼問題,家屬要承擔責任不說,病人也會被強制送到精神病院看管。
江歡歡表示知道了,隨後又繼續帶着林飛,進行自己的“私奔旅程”。
而李華也在送到長途客運站之後,和兩人揮手告別,返回學校。
只是他和歡歡都沒注意到,一行七人已經跟隨到了這裡。
幾人察覺到林飛是昏迷狀態,都有些蠢蠢欲動了。
如此大好良機,豈不是一擊功成?
“光哥,要不直接動手?”一個小弟目露兇光,已然從衣袖下滑出一截刀鋒,被掩藏在掌指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