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亂流狂暴了，難以想象的破壞力盡數加諸於兩人。
葉錦鯉快哭了。
因爲她時而變成白髮蒼蒼、腰背佝僂、皺紋遍佈、皮膚如樹皮乾枯褶皺的老嫗，時而又變成哇哇啼哭的嬰兒，時而又變成中年婦女、七八歲的小女童.......
而反觀一旁的林飛，雖然承受了難以想象的時空偉力，卻淡定得出奇。任憑身周時空如何扭曲混亂，也是無動於衷。
等到跨越到六道輪迴塔所在的時空，葉錦鯉跳起來就打林飛的膝蓋！
因爲她變成一歲左右的小嬰兒了，衣裙都垂到地上跌了幾層。
林飛微微一笑，直接捏了捏她嬰兒肥的粉嫩臉蛋：“我撿了個女兒？”
葉錦鯉想說話，發出的卻是哇哇哭喊。所幸她死命催動小天位偉力，終於逆轉自身時間狀態，勉強恢復到四秒前最理想的情況。
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身高約一米四五。粉雕玉琢的，一雙大眼水濛濛。
只是葉錦鯉做到極限，能夠讓自身迴歸五秒前的狀態。但她打死也不會如此行事，畢竟五秒前她還是個行將就木的老太婆。
無論怎麼想，還是當小姑娘好！
量子戰甲和星空蟲絲能夠變幻，依舊和她身形緊密貼合。但衣裙卻過於寬大，逼得她直接撕掉多餘的部分。
縱然如此，看上去也頗爲寬鬆，看上去像是偷穿母親衣物的小丫頭。
葉錦鯉氣鼓鼓的，一個勁磨着晶瑩潔白的牙齒，簡直有種捶死林飛的衝動。想到先前被一腳踢在屁股上踹進來、還差點成了老太婆，任誰都無法淡定。
“怎麼，你又要跳起來打我膝蓋？”林飛覺得這小丫頭片子生氣都還挺可愛，捏了捏她的臉蛋，聲音中帶着笑意。
“我咬死你！”葉錦鯉炸毛，說到做到，抓住他的手臂就啃。
差點又把牙給崩掉，疼得她難受想哭。
“別鬧，我給你扎個雙馬尾鞭。”林飛萬分淡定，直接將她的頭髮紮起。
想當初，他和瑤光女帝也該有自己的孩子，他也該是個當爹的人。
可惜六道蹦出來，打破了這一切。
葉錦鯉又羞又惱，覺得很沒有面子。
她正準備發表，就聽到林飛的聲音：“挺好看的，很適合你。”
不等葉錦鯉反應過來，一面玄光鏡便凝聚在林飛掌心，映照出了葉錦鯉此時的模樣。
瓜子臉、青澀未脫、雙馬尾，黛眉彎彎、一雙眸子黑白分明，分外有神，水靈靈的。
葉錦鯉看到這熟悉的面容，心尖突然輕輕顫抖了一下。
曾經她也這樣照過鏡子，那時媽媽還在，就站在她身後溫柔地梳理頭髮。
“挺好看的，很適合你。”
媽媽也說過這樣的話。
“走了，小魚兒。”林飛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回憶。
“我不去！”葉錦鯉炸毛，下意識看了六道輪迴塔一眼。
只是一眼，便令她感受到深深的震撼。
在時空亂流中，葉錦鯉看到的不過是這座古塔的縮影。而真正到了近前，才感受到了那無與倫比的雄渾氣魄。
仿若鎮壓多元宇宙的大千之器，僅僅是矗立在那裡，便讓日月星辰都顯得如此渺小、微不足道。
以她小天位境界神覺的極限，竟然不能完整觀測第一層古塔。僅僅是第一層，便好似聳入虛無盡頭，將要撐破這個宇宙位面。
一顆顆星辰環繞在古塔一層四周，竟然宛如光粒般微不足道。
那是行星啊！
一顆顆行星，普遍超越地球大小，結果在古塔一層四周卻好似微塵漂浮。
何其壯闊，何其巍峨！
“這怎麼可能！”葉錦鯉驚聲開口，瞪大了一雙水汪汪的眼眸，活脫脫一個受到驚嚇的小蘿莉。
“我不是說過嗎？像我一樣不在因果命運中的還有兩個，這便是其中之一遺棄的東西。”林飛萬分淡定，揉了揉她的頭髮，像是在教導小姑娘不要大驚小怪的，要沉穩。
葉錦鯉無言以對。
“等等，這時間不對！”葉錦鯉畢竟是小天位強者，頓時便發現了端倪，“這是在過去，具體時間我不能感應，但至少在千年以前！”
“不，哪裡不對。這座塔...好像自宇宙開闢之初就存在了，可是這不可能啊！”
林飛再度解釋道：“六道輪迴塔貫穿大道始終，自它成就內宇宙至寶後，便在過去、現在、未來任何時間段存在。哪怕是一百五十億年前的宇宙初始，也有它的存在。”
葉錦鯉已經失聲，不知該作何言語。
“那要是取得此塔？”良久她才顫聲開口，覺得不敢想下去了。
“不必說取得此塔，”林飛微笑道，“單是從中取得一絲造化，也不容小覷。簡單來說吧，此物堪比一個宇宙所有的能量、質量、規則總和。”
葉錦鯉心動了，猛地轉過頭來，雙馬尾跟着飛揚甩了一圈：“怎麼做到？”
如果她問其他人，哪怕是仙帝都很難給出答案。
但最瞭解六道的，大概就是林飛了。
沒有別的原因，只應了“最瞭解自己的是敵人”這句話而已。
“六道輪迴塔已經是無主之物，但如此至寶，定然有考驗所在。依照它的特性而言，大致就是墮入輪迴，改寫過往，從而擺脫輪迴。若是連自身過往輪迴都無法超脫，豈能得到內宇宙至寶認可？”林飛回應道。
“那不是很簡單？”葉錦鯉眼前一亮，“我帶着這樣的記憶進去，還能被過往景象蠱惑不成？有了過去的記憶，我......”
她的話說不下去了。
就算有了過去的記憶，就能改變什麼嗎？
時間長河依舊必然枯竭，神靈境界的她依舊無法庇護族人。
“教我修真吧！我一定在輪迴中苦修！”葉錦鯉認真道，“若是從頭來過，只要有了修真，我一定能改寫過去！”
林飛掐了掐她水靈靈的臉蛋，面無表情：“你進去就會被磨滅記憶，如同真正的新生輪迴。”
葉錦鯉毛骨悚然。
沒有經驗記憶，談何超脫過往？不過重蹈覆轍罷了！
“那你呢？”葉錦鯉問道。
看到林飛饒有深意的笑容，她心態崩了。
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