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而降的水不僅污濁,還隱隱有一股腥臭味,更可惡的是,它似乎是專門爲克馬義的無根火而來的,瞬間,它就澆滅了滾滾火龍,離一老道死裡逃生,心裡升起兩世爲人之感。
麻辣哥筆,荒郊野外,晴空萬里,這邪水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馬義正納悶,耳邊響起一聲冷哼,“哼,米粒之珠,也敢放光華!”他尋聲望去,一個乾瘦的老頭,赫然出現在離自己一丈遠的地方,他的身後,還站着三個人,一看就知道他們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馬義心頭暗凜,來者不善,還似是有備而來,看來今天真是凶多吉少了,只是可惜了身後一幫少年,本來這裡沒他們什麼事,可是他們已經被捲進來,甚至,萬一他們因此而失去生命,他們還不知道自己其實是爲祖國捐軀。
“你們是什麼人?”他努力讓自己鎮定。
乾瘦老頭沒回答他,而是走到離一老道面前,與他握手,“離一道友,好久不見,可安好?”離一老道剛服了激發潛能的藥,大腦有些模糊,他遲疑地伸出手,“兄弟怎麼稱呼?”他雖然一時想不起眼前的人是誰,但他還是本能地相信,眼前的人是友非敵,他現在最缺的就是人手,猶其是這種武力值滔天的人手,他們突然出現,就是雪中送炭了。
“哈哈,離一道友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龜孝郎哈哈一笑。
“馬義,我怎麼覺得那老頭說話,咋就那麼彆扭呢?”米莉莉疑惑地望着突然出現的老頭,問馬義。馬義一時也答不上來。
“他們是島國人,卻說華夏語,你說別不彆扭。”小方冷聲說道。“馬義,事情越來越複雜了,我們是不是請求支援?”
馬義搖搖頭,“不行,而且也來不及了。”
“那怎麼辦?與他們死拼到底?”路雲問道。“一個服了藥的離一老道,我們幾個合在一起,都可能不是人家對手,再加上這幾個島國人,我們完成沒勝算。我們死了無所謂,可惜了身後那幫小子。”
“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只要死得其所,也沒有什麼可惜不可惜的。” 小方說道。
“書呆子,就你會掉書包?偶也會,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人。”米莉莉鄙視小方,大敵當前,小方沒心情與米莉莉鬥嘴,也許是因爲陽小海他們已經感覺到了危機,他們一聲不吭,齊聚在馬義他們背後,抿着嘴,表情嚴肅,緊握手中的捧球捧。
“你們湊上來幹什麼?”路雲回頭低聲喝道。
“雲姐,要不讓我們擋住他們,你們先走。”陽小海添添嘴脣,說道。路雲馬上給一記栗鑿,“別亂說話,這裡還輪不到你逞強。”
“雲姐,我們本來只是想了結與菜刀幫的恩怨,現在島國人都出來了,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但是他們既然是衝你來的,我相信,你的身份一定不簡單,所以,我們替你擋着,你先走。”陽小海果然聰明,居然能猜出事情不象表面那麼簡單。
“小屁孩不懂就別亂說話,聽雲姐的,閃一邊去。”小方難得地板起來臉訓斥,反而讓陽小海他們更加相信,他們的神仙姐姐肯定不象表面那麼簡單。陽小海驀然明白,自己老爸,堂堂昆月土豪陽半城,昆月市市長見到都要笑臉相迎的人物,爲什麼卻總是想着法子讓自己與她們處好關係了。
“雲姐,小方姐,你們都是幹大事的,趕快走,不然就來不及了。”他催促。馬義上前,摸着他腦袋,“小子,你不該來,更不該帶着兄弟們一起來,現在,有點麻煩,不過放心,我就算拼了老命,也要讓你們安離開。”
陽小海不滿地拍開馬義的手,“姐夫,男不摸頭,女不摸腰!懂啵?再說,我怎麼就不能來,我是雙煞幫三當家,打架能少得了我?丟,不就幾個島國人嗎,拍愛情動作片行,打架不一定行!”
“行,有膽量。但是打架光有膽不行,手上得有打架的功夫。眼前的老頭,你別看他又瘦又老,但是他能一拳打死一頭水牛。”馬義說道。“姐夫,滅自己威風長他人志氣!有意思麼?”陽小海嘴硬,但還是不自覺地吞嚥了一下口水。
他畢竟只是一少年,心裡不緊張那是假的。
“別說那沒用的,想想怎樣才能全身而退纔是王道!”路雲制止他們。那邊龜孝郎與離一老道敘完舊,似是達成了某種協議,他走向馬義之邊,衝路雲指點:“你就是路雲?”
路雲一仰頭,“坐不名,行不改姓,姐就是路雲。”
龜孝郎發出一陣“卡卡”怪笑,“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啊,南榮幫的金鳳,有些手段,竟然能從黑龍會手中逃脫。”
“丟,神馬黑龍會,我看黑蛇會都不是,頂多象條蚯蚓。”米莉莉最愛逞口舌之能了,遇到一個喜歡裝B的二貨,她表現欲瞬間膨脹。
“你是銀鳳米莉莉吧?”龜孝郎不怒反笑。
“如假包換,姐還可以告訴你,當初在泰國,宰你黑蚯蚓會的人的,姐也是其中一個。”米莉莉自報功績,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當時,你們可也有幾十號人呢,還不讓偶姐妹倆全宰了,你們現在只有四個人,哼,都不夠塞牙縫。”
“是麼?”龜孝郎笑笑,也不見他如何動作,他已經鬼魅般出現在米莉莉面前,幸好馬義警惕性足夠,他眼看龜孝郎身形微動,就感覺不妙,於是立即也動起來,人未到,一把三角釘隨手撒出,鋪天蓋地,擋住龜孝郎,龜孝郎本來是想襲擊米莉莉,不料自己卻被反襲擊,愴促間,急忙後退躲閃。
“你就是殺死黑龍會十幾個人的那個傢伙?”
龜孝郎攤開手掌,掌心上赫然是一枚三角釘。原來他躲閃的時候,也順手抄了一枚。
“鬼冢基巴也是你殺的吧?”龜孝郎臉色陰鬱,目光惡毒地盯着馬義,“你知道麼?鬼冢基巴是我們雨魔忍者百年難得的奇材,初級忍者中的翹楚,你卻殺了他!”
馬義淡然一笑,“如果不是他自己找死,我何苦要殺他?老話說得好,不做死就不會死?”
“錯,馬義,那不是老話,是網絡流行語。”米莉莉老學究附體,一本正經地給馬義糾錯,末了還加一句,“唉,沒文化多可怕!”
馬義頓時一頭黑線。
龜孝郎再一次“卡卡”怪笑,“銀鳳嘴皮子果然利害,連自己人都不放過,只是不知道手上功夫如何。”
“老棺材瓢子,若論打架,誰怕誰啊?只是你那麼老了,萬一讓我們打死了,你可不能怪我們!”米莉莉鳳目圓瞪,尖牙利嘴不饒人。橫十介桃與石屋泉石大怒,“八哥呀擼,小妞,想找死麼?”
“就憑你倆?姐就算想找死也死不成啊!”米莉莉特無奈地說道。
“八哥呀擼!”橫十介桃和石屋泉石按耐不住了,正準備動手,龜孝郎卻喝止他們,“你們的任務,不是來與華夏女人鬥嘴的!”橫十介桃和石屋泉石頓時乖乖退下。話說島國等級制度極其森嚴,下屬對長官必須絕對服從。他們是龜孝朗的助手,龜孝郎就是他們的長官,他們哪敢不聽。
“丟,我還以爲有多牛叉呢,原來也不過是人家豢養的兩條狗而已。”米莉莉冷言譏諷,橫十介桃與石屋泉石勃然大怒,但是龜孝郎不讓他們動手,他們也只能怒目而視,將目光當利劍,殺死米莉莉千萬次。
龜孝郎盯着米莉莉,陰測測地說道。“小妞,打架不靠嘴,而是靠手!”
米莉莉輕蔑一笑,晃了晃手中的槍,“老頭,錯了,打架靠的是這個。”龜孝郎神情一凜,心說小妞說得不錯,一槍在手,天下我有,手裡沒槍,功夫再牛也是浮雲。剛剛取得的優勢瞬間就沒了,龜孝郎心中不甘,又無可奈何。
“磨跡個毛!有槍就了不起啊?老子照揍不誤!”離一老道雙手握拳,怒目圓瞪,他的潛能在藥力催動下,正源源不斷涌向他四肢百骸,如果不幹上一架,消耗能量,不用別人動手,他自己也會因爲功力膨脹而死,所以他蠢蠢欲動。
龜孝郎攔住他,老神在在地勸道:“離一道友,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我們不能與槍硬碰硬。”米莉莉一聽,知道龜孝郎老匹夫又被自己一把沒子彈的伯萊塔唬住了,她心中未免得意洋洋,偶滴娘耶,這些土冒敢不敢不那麼慫?只要他們膽子再大一丟丟,姐滴戲碼就木有用咧。
“可是……我……”離一老道也明白,自己雖然已經神功附體,但是對於槍而言,神功都是浮雲。但是他已經騎虎難下,幹架是死,不幹架他也是死,所以他想不如干上一架,或許還能拉個墊背的。
龜孝郎似乎明白他的心思,從身上摸出一粒黑不溜秋的藥丸,遞給離一老道,“離一道友,這是散功丸,雨魔忍者流的獨門解藥,吃了它,可以化解你身上多餘的功力,而對你的身體沒有任何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