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義瞬間就覺察了他的襲擊,但是他不慌不忙,裝着不經意一閃腰,輕鬆避開上官飛的暗襲,期間他仍然與樑司令淡笑風生,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現。
上官飛很意外,自己雷霆一擊,居然連馬義的衣角都沒有沾着,他本來對自己出肘的速度是非常自信的,又是猝然發難,尋常人根本不可能躲過,然而馬義卻輕鬆閃開了,搞得他很鬱悶。當看到馬義似乎渾然不覺的樣子,又以爲他能躲過襲擊只是機緣湊巧,而不是因爲他身手比自己強悍。
“拷,暫時放你一馬,比武場上,看老子如何虐你!”上官飛看着馬義的背影,憤憤地想。
馬義擔心上官飛再耍什麼陰招,天眼一直在監視着他的一舉一動,心說如果他再敢妄動,自己不介意讓他嚐嚐銀針刺穴的滋味。然後就看到他衝自己背影咬牙切齒的樣子,心裡又不由嘆息,天子腳下的部隊,居然出了這等心胸狹小之人,不知道是京都軍區的不幸,還是京都軍區的不幸。
老話說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以上官飛的氣量和修養,他今生的修爲與作爲,也應該是到此爲止了。
“馬少校。”古司令笑呵呵地走過來,熱情地握着馬義的手,“你真是我的福星啊,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會闖下多大的禍,這些人都是我軍精英中的精英,如果不小心被毒蟲所傷,我是萬死難辭其咎,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啊!”
“古司令太客氣了,其實你不追究我擅離營地的罪責,關我禁閉,已經是對我最大的感謝了。”馬義笑道。
“哈哈,馬少校說笑了!你是我們的大功臣,如果我還不識趣關你禁閉,別說你們的樑司令,其他人恐怕都會笑話我一個是不分是非黑白的糊塗蛋呢!”古司令哈哈一笑,然後話鋒一轉,“馬少校,其實你今天賽場上的表現相當不錯的,等我們搬到新賽場,有沒有興趣和我喝一杯?”
馬義正想推辭,樑司令已經黑下臉,“咳……咳……老古,挖人也不是這麼挖的啊!”古司令指指樑司令,對馬義說道:“你看你樑司令,都摳成什麼樣啦!”馬義笑而不答,樑司令氣道:“老古,我摳什麼摳?馬少校是自由人,他如果想到你們這裡喝西北風,吃大黃沙,我絕對不會強留不讓他走。”
“老樑,別作賤我們哈,雖然我這地方乾旱少雨,但是也比你們那鬼地方一年四季溼嗒嗒強百倍,最起碼我們到死都不會患那種死不了人卻生不如死的風溼病!”
“別王婆賣瓜了,就你們這破地方,你們一年能洗幾次澡?別說一年,你們哪個不是一生只洗三次澡,出生一次,結婚一次,死後一次,身上一輩子都沾着羊騷味,噁心死人!”
“哎,老樑,你不厚道啊,不帶這麼誣陷人的,馬少校,如果你來我這,我保證讓你天天洗熱水澡。”古司令看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他索性公開挖人啦。
他對馬義是相當喜歡的,除了對他今晚的表現滿意,今天比武場上,他還意外發現馬義其實沒有盡全力,不然他們南雲軍區不止這個成績,而且他故意不參加個人比武,肯定有他更深的用意,這傢伙肯定是一個文武雙全的人才,所以他就有了網羅馬義之心。
不料樑耀海人老成精,警惕性極高,一下就拆穿了他的計劃,於是他索性攤牌。
可是他卻犯了一個戰術上的錯誤,因爲一時情急,他居然當着樑司令的面向馬義發出邀請,這不是讓馬義難做人麼,所以嘛,他的成功率低一點都不意外,莫說馬義根本沒有“跳槽”的意思,就算他有,他也不敢當着樑司令的面,答應是不?
老話說,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來了,可是古司令也是一個要面子的人,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也不能再退縮,只能繼續開出自己優厚的條件。
“馬少校,如果你肯到我這,兩年之內,我敢保證你肩上會多一顆星星!”
樑司令頓時嗤之以鼻,“老古你也太窩囊了,還好意說兩年,我告訴你,我們司令說了,如果馬少校能在這次大比武中率隊取得前三以上的成績,回去立即升中校!”古司令一下就被樑司令將住了,他剛纔說兩年給馬義升中校,樑司令說的是馬上,而他的話已經說出去,想再改口都沒機會了,於是他打起哈哈。
“老樑,我看你是想多了,我只是想請馬少校喝酒而已,看你緊張得象是我想割你肉似的。”
樑司令也裝糊塗,“那爲什麼你只邀請他,不邀請我呢?再怎麼說,我的軍銜也比馬少校高啊。”古司令坦然一笑,“喝酒哪能少了樑司令你呢,當然也會請你啦,樑司令千里迢迢來到我這,我必須盡地主之誼不是?剛纔我不是還沒得及開口,就被你打斷了麼。”
“好,一言爲定。”樑司令向古司令敬個軍禮,帶着馬義匆匆走了。看着他倆的背影,古司令嘆道:“樑耀海這老小子,是從哪裡撿到這個寶貝疙瘩的呢?”
離開古司令,樑司令對馬義說道:“馬義,面對各種誘惑,你可得立場堅定哈。”
“放心吧司令。”馬義答道。
樑司令拍拍馬義肩膀,說道:“我相信你能說到做到,馬義,南雲軍區特種大隊雖然年年都不能拿到好名次,但不是因爲我不努力,確實是因爲沒有找到人才,現在有了你,咱哥倆齊心協力,將南雲軍區特種大隊打造成一支素質過硬,能打硬仗,戰無不勝的鐵軍!”
樑司令以司令之尊,年紀也幾乎可以當自己爺爺輩,但是他卻與自己兄弟相稱,馬義心中頓時一陣感動。他是吃軟不吃硬的性格,樑司令放下身段與他結交,他更加願意爲樑司令赴湯蹈火了。
“司令放心,遠的不說,就拿眼前的大比武來說,我向你下軍令狀,這次大比武,我肯定會竭盡所能,爲咱南雲軍區一洗前恥,拿到比武成績第一名的獎盃。”
樑司令再拍馬義肩膀,這次沒有說話,而是用力地點點頭。
當他們回到自己的宿地,柯建華他們已經將帳蓬之類收好,搬到了新姜軍區派來的運輸車上,然後他們坐運兵車,與大部隊一起出發,向新賽場開進。
雖然提卡村與呼圖村只相距三十里,但是這裡基本沒有現成的公路,路全都是汽車臨時壓出來的,坎坷不平,非常不好走,而且又是晚上,行軍速度提不上,他們一路奔波,三十公里的路程,硬是走了快1小時纔到,到了呼圖村,大夥又忙開了,他們搬下東西,開始安營紮寨。
待他們忙完,太陽已經躍出地平線。
金色的陽光,肆意揮灑在如波瀾起伏的沙漠上,沙漠一片寧靜,表層因爲露水,有一層淡淡的溼潤和清涼。他們就象一羣突然闖入這片寧靜的精靈,給這裡帶來一絲喧鬧和生機。
可是軍人們沒有時間享受這份寧靜,因爲比武組委會決定,今天的比武準時開始。大家都沒有感到意外,連上官飛也沒有表示不滿。這不僅僅是因爲他一個小小的少校,不足以挑戰組委會的權威,也是他已意識到了軍人就要隨時能應付各種突發狀況,遇到新的挑戰,不是退縮,而是勇敢衝上去。
離比武開始的時間不多了,他們匆匆洗漱完畢,然後早餐,所有一切動作迅速,如風捲殘雲。
比武場就設在營地中央的空地上,沒有橡膠墊,沒有護攔,後勤人員只是簡單地以一點中心,再沿四周畫一個面積大約五、六平方米的圓圈,然後沿邊插上幾桿小彩旗,一個原生態的擂臺就產生了。
場邊,圍着各支部隊的人員,不論是將軍還是普通士兵,都席地而坐,只有評委的人才有一張小凳子。
第一組上場的是東道主新姜部隊的朱旭和與南江軍區的王志,兩人的職務、軍銜相同,但是性格與拳風截然相反,朱旭和拳風鋼硬、粗獷,很有西北漢子本色,王志的拳風則細膩多變,盡顯江南風彩,兩人在擂臺上你來我往,過了上百招竟然勝負難分,最後打成了平手。
然後,換上其他的人繼續比武。柯建華也參加了個人格鬥項目比武,與他對陣的是北方軍區的費軍,柯建華按馬義的吩咐,爲下午的團體賽蓄力,沒有使用必殺絕招,只以平常招數與他對抗,幸好他修習的運氣功法也小有收穫,武力值比往年也大有提升,最後還是打敗了費軍。
接下來的幾場比武,他各有輸贏,拼到最後,他意外獲得個人格鬥比武第二名。
這個成績,別說帶隊的樑司令,就連柯建華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可是這已經是事實,他們除了高興,還是高興,樑司令更是完全相信了馬義,相信他手下的特種部隊今年真能鹹魚翻身,一雪前恥。
下午是團體格鬥比武,所得分數是要計入總分的,所以各支部隊都非常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