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斌,我跟你說,這次你不能幫兒子報仇,將打人兇手繩之以法,我和你沒完。”
這是閻紅梅第N次給吳斌下通牒了,吳斌耳朵都快被磨出老繭來,可是他不敢表示任何不滿,先不說蒼境孔是他播的種,其實他今天能坐上市局刑警隊副隊長的位置,除了他有一定的工作能力外,閻紅梅也下了不少功夫,誠如老話所說軍功章啊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甚至她那一半起的是決定性作用,如果沒有她,他現在最多隻能混到一個社區派出所所長。
“紅梅,你放心,我這次不把打人兇手米莉莉抓捕歸案,我自己就把自己的警服給脫了!”他拍着胸口,向她保證。閻紅梅對他的表現還算滿意,繼續叮囑:“吳斌,孩子雖然姓蒼,但他確實是你的種,這麼多年來,你沒盡過一天父親的責任,我也不怪你,但是今天你必須給我、給兒子一個交待,因爲私生子也是有尊嚴的!”
“請放心吧,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待。你那邊也多諮詢律師,看到底能判她多少年,賠償金額有多少,同時做好上訴準備,儘量爭取無論是判刑還是賠償,都能達到上限,這次我們一定不能便宜了長孫家。”
“你說得對。你也要扛住壓力,不給長孫冶翻盤機會,我會動用我的關係網,爲你撐腰,你不要怕長孫冶,也不要怕洪谷山,我敢保證他們不能動你分毫。”閻紅梅爲吳斌加油打氣。
“我會的。爲了你,爲了我們的兒子,我不怕一切壓力,我願爲你們母子倆赴湯蹈火!”吳斌信誓旦旦。
“要不,這事過了之後,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過算了,反正現在蒼家已經一蹶不振,我呆在他們家也沒有多大意思。”閻紅梅一時激動,腦子突然發熱。
吳斌一下子就沉默了,心說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老子剛纔只是一時心血來潮,隨便說說而已,她怎麼就能當真了呢?再說了,十幾年的地下情都玩過來了,現在居然莫名其妙地想合夥過日子,難道她沒有聽說過婚姻是愛情的墳墓麼?吳斌心裡有個預感,如果他們真結婚了,他們的婚姻不到一年就得散夥。
都說除了女人,警察也有第六感,而且吳斌的第六感絕對正確,關於這一點,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爲神馬會這麼說捏?
你們打開腦洞想一下就明白了,偷情的樂趣就在一個“偷”字,正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情的樂趣實在是無窮盡也。這個道理髮展到今天,已經能夠男女通用,女人也十分享受“偷”的樂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果兩個以偷情爲樂的人,忽然正兒八經在一起了,彼此間驟然失去了“偷”的刺激與樂趣,你以爲還有什麼東西能夠繼續維持兩人的感情?
木有啦。
“紅梅,那個……其實吧……”吳斌沉默了半天,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可是他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他嘴裡可以爲閻紅梅,爲蒼境孔赴湯蹈火,但是實際行動上卻不能爲他們拋家棄子。老話說的思想的巨人,行動的矮子,說的就他這種人。
其實也不能全怪他,因爲他家裡的老婆雖然沒有閻紅梅長袖善舞,可是她是賢妻良母,絕對不會給自己男人戴綠帽子,雖然他自己給別人戴了綠帽子,而且一戴就是十幾年,但是他心裡非常介意自己的老婆是否會給自己戴綠帽子。
這個邏輯有點象強盜邏輯哈!
他還有一個聰明乖巧的女兒。蒼境孔雖然是兒子,按老輩人的想法,是可以傳宗接代的,但是時代已經變了,沒有人會把傳宗接待當作人生中的事業去經營,而且蒼境孔因爲在蒼家缺少正確的教育,他現在基本上就是一個廢材。
如果是一個純粹的廢材還好,最起碼不會在外面惹事生非,不會敗家,可惜他還是一個不讓人省心,只會給家人帶來恥辱和痛苦的廢材。這次他被米莉莉重傷子孫根,既使作爲一名不合格的老警察,他就是用膝蓋想,都能想到當時發生了什麼事。
上次因爲貪戀長孫絳英美色,蒼境孔被毒蜂蜇傷,差點連小命都沒了,蒼家也因此元氣大傷,吳斌本來以爲他會吸取教訓,痛改前非,結果他竟然好了傷疤忘了疼,又象發情的公狗到處亂轉,長此以往,他遲早會死在女人手裡。
所以,閻紅梅母子根本不能與自己家裡的這對母女想比,他喜歡在外偷吃,但是他不喜歡把零食當主食。
閻紅梅眼看吳斌一會沉默,一會吞吞吐吐,也覺得在這個問題糾纏沒有意思,老話說得好,此情若能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反正兩個人想見面就能見面,想睡在一起就睡在一起,沒有半點不方便,吳斌就是她手中有血有肉有情感的充氣娃娃,她想玩就玩,非常方便。剛纔她之所會提出合夥過日子的建議,也只是一時心血來潮而已,甚至她自己都被自己瘋狂的想法嚇了一跳,說完了,她也就後悔了,正擔心吳斌會一口答應,讓她進退兩難。
就象剛纔說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與吳斌明鋪暗蓋了十幾年,如果讓她和他一起,象正常夫妻一樣生活,她感覺自己會不習慣,甚至會瘋掉。
吳斌在猶豫,說明他也有和自己一樣的想法,當即她悄悄鬆了口氣,然後裝着非常幽怨的樣子,“你們男人,總是說一套,做一套。好了,反正我已經被你騙了十幾年了,我也不在乎了。只要你處理好兒子被打傷這事,我什麼都不和你計較。”
吳斌也暗鬆一口氣,心說他的梅梅雖然平時比較強勢,但是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還是灰常理智滴。然後他們在對關於下一次秘密展開活塞運動的時間和地點進行商討和確定之後,在閻紅梅虛情假意的麼麼達聲中結束了。
吳斌掛了電話,將電話甩在辦公桌上,自己則半躺在沙發椅上閉目養神。
長孫絳英被他關在審訊室,再安排兩個女警看着,既不審也不問,只是陪着她聊一些家常。其實他將長孫絳英帶回警察局,美名其曰是協助警察調查一起故意傷人案,其實他只是想把她當作誘餌,引出米莉莉。
這是他想到一個妙招。因爲濱海市是幾千萬人口的大都市,要想找到一個人,簡直就是大海撈針。據受害人描述,元兇米莉莉認識長孫絳英,而且聽得出來她倆的關係非同一般,所以他認爲,只要自己拿下長孫絳英,米莉莉必定會現身,如果她不現身,也可以從長孫絳英口中得到一些關於她的資料,反正他不會白忙活。
不過他也知道長孫家族在濱海的勢力,如果不是因爲蒼境孔是他的種,不是因爲閻紅梅又哭又鬧,逼着他趕緊破案,不是因爲她答應萬一有事,她會讓她哥出面擺平,他還不真不敢帶走長孫絳英,儘管如此,他還是不敢直接到長孫家要人,而是到蘭之花公司裡將人帶走。
他的眼皮一會左邊跳,一會右邊跳,跳得他心煩意亂,都不知道老天爺想給自己什麼提示,是出門就撿到錢呢,還是出門就摔個狗吃屎,搞得他上個廁所都疑神疑鬼。
“杜杜”
門外一陣敲門聲,吳斌睜開眼睛,坐正身子,然後讓門外的人進來。
“吳隊長,馬義先生找你。”來人彙報完後,留下馬義,一個人告辭了。吳斌一聽說馬義這個名字,心裡就莫名其妙跳了一下,作爲市警察局的刑警隊長,馬義的名字,他還是蠻熟悉滴,這個曾經一無所有,任人宰割的農民工,一夜之間崛起,成爲濱海地下世界之王,簡直就象是一個神話。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他們只是聽說步仁死在他手中,步高也因爲他莫名其妙失蹤了,到現在都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也沒有人報案,也沒有關注,彷彿濱海從來沒有過步高這個人一樣。
“你是吳斌?”馬義直呼其名,吳斌心裡非常不爽,心說你特麼滴別以爲自己是雙煞幫幕後老大就裝13,老子是警察,就是你的天敵,你的剋星,老子想搞死你,分分鐘都能搞死你。
當即他鼻孔哼了一下當作回答,馬義也不介意,他坐到吳斌辦公桌上,低頭盯着吳斌,也不和他多廢話,直接說道:“跟你說個事。”
吳斌不知道被馬義的氣勢嚇到了,還是氣壞了,這次他開口了:“什麼事?”
“把長孫絳英給放了!”
蝦米!
吳斌以爲自己耳朵出毛病,聽錯了。雖然他已經猜到馬義是爲長孫絳英而來,但是沒想到他會那麼直接和赤果果地要求他放人,特麼滴就算是警察廳廳長,也不敢這麼囂張地讓他放人吧?最起碼他也得說幾句好話意思一下,比如吳斌同志,你辛苦了,其實這只是誤會,誤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