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方,現在正值初秋季節,所謂秋高氣爽,風淡雲輕,你卻着急發~春,時令錯了哈!”米方莉莉滿臉鄙夷地看着小方,她的話就象一盤冰水,往小方兜頭潑下,瞬間就撲滅了小方心裡的火苗,小方頓時惱羞成怒,無比怨恨地瞪着米莉莉,咬牙切齒地說道:
“米莉莉,你信不信我會殺人!”
小方從來沒有這麼動怒過,一張小~臉蛋猶如鋪了一層寒霜,那聲音彷彿來自地獄,陰森恐怖,路雲她們心裡都一陣發冷。一場喜慶,因爲米莉莉的攪和蒙上陰霾,剛剛因爲馬義收服黑龍會和安背進山帶來的喜悅,也頓時煙消雲散,屋裡的氣氛顯得怪異而緊張。馬義做爲其中唯一的弱勢羣體,自然只能採取中立的態度,其他人,則都一臉憤懣地瞪着米莉莉,恨不得將這根攪屎棍丟火堆裡燒了。
然而始作俑者米莉莉卻沒事人一樣,摟着小方的腰,涎着臉,諂笑着,小嘴巴幾乎貼到她的臉上,“小方,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別激動嘛,好不好?咱們都是自家姐妹,何必呢?”
小方甩了甩腰,想把米莉莉的手甩掉,可是米莉莉的手就象螞蟥一樣緊緊攀住她,甩都甩不開。
“拿開你的豬爪子!”小方冷聲喝道。米莉莉卻非但沒有放開手,反而摟得更緊,臉上的笑容甜得能擠出蜜來,然後用過來人的口吻勸道:
“小方,別生氣哈,咱女人要注重保養,生氣讓我們容易變老。你看你姐我就是一個活生生例子,就是因爲以前經常生氣,結果你看,十八歲的年齡,二十八歲的容貌,多悲催的人生啊!”要說臉皮厚,米莉莉說第二,就沒有人敢說第一,爲了平熄小方的怒火,她都不惜醜化自己,雖然小方明知道她是在胡說八道,但是她爲了討好自己,已經這麼作賤自己了,所以小方哪裡還好意思生氣呢。
於是,屋裡再現和諧氣氛。幸好馬義對這一切已經免疫,所以不論她們怎麼鬧,他都不會象以前那樣感到頭疼,情緒也不會隨着她們的劇情改變而變換,反而會坦然面對。
無爲而治。
治國如此,治家亦是如此也。
這是他剛剛領悟的人生經驗。女人太多,有時候會覺得自己很牛叉,有時候會感覺自己好無助,好無奈。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她們鬧去,不干涉、不偏頗、難得糊塗、過自己的日子。
安背進山精神憔悴,低頭坐在真皮沙發椅上,半天沒說話,雙手抓着頭髮,使勁地揪,彷彿頭髮與自己有仇。今天上午他在島國西京大學發表演講,演講還沒有結束,便遭到激進學生扔鞋子,人雖然沒有受傷,但是自尊被傷得千瘡百孔,他應該是島國曆史上被本國學生扔鞋子的第一人,他被臭鞋的味道薰得現在還隱隱想吐。如果國人的反應到此爲止,安背進山還能接受,因爲與自己的性命和政治前途相比,這點委屈算得了什麼呢?
最讓他煩燥的是,他的演講已經引起國內外輿論一片譁然。地球人都知道,安背進山是臭名昭著的反~華夏急先鋒,他上臺當首相後,就一直扮演着這個醜惡的角色。老話說人以類聚,物與羣分,所以聚集在他身邊的人,大都都是堅挺的**夏分子,彷彿華夏人睡了他們的女人一樣。安背進山則是他們的一面旗幟,引領着他們在**夏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但是,在今天,他們心中的大旗轟然倒下,他們瞬間感覺失去了方向,他們茫然無措。不過,他們不是普通百姓,他們也是政客,或者說是島國的社會精英,所以他們在經過短暫的迷茫之後,很快清醒了,他們不由惱羞成怒,於是紛紛要求安背進山立即、馬上作出合理解釋,不然他們將啓動彈核議案,最後罷免首相。
安背進山頓時頭很疼。
因爲這夥人原本是他的根基,現在根基不牢,他已經有大廈將頃的危機感。
可是,他不敢向他們解釋自己爲毛態度會發生180度的急轉彎,如果他解釋了原因,不僅不會得到他們的諒解和同情,反而會遭到他們無情地譏諷和謾罵,罵他是懦夫,是叛徒,他們會無情地拋棄他。他的政敵,除了親華夏的那幫人,都上竄下跳,恨不得立馬將他拱下臺。
總之,他現在的情況很糟糕。安背進山使勁地揉着太陽穴,試圖讓自己振作一些。他已經將自己的心腹手下、智囊團的人馬都派出去了,到各個部門去滅火,上議院、衆議院、外務省、內務省、軍部……他本來想親自向添皇解釋原因的,因爲他不能將真正的原因說出來,所以他費盡心思,肚子裡已經杜撰好了腹稿,可惜添皇陛下以身體不適爲由,拒絕見他。
添皇的拒絕,讓安背進山陷入恐慌之中。因爲島國是君主立憲制的國家,添皇雖然沒有實權,但是他在島國人的心目中仍然地位超然。他不想鳥安背進山,則安背進山的政治前途將一片灰暗啊!
八哥呀擼!
安背進山煩燥不安,一咬牙,手上一使勁,手中的簽字筆“卡”一聲斷成兩截。
“鈴……”桌上的專線電話驟想起。
肯定又是報喪的電話!安背進山自嘲道。他已經接了好幾個外派出去的心腹的電話,可是每一個電話都是讓他頭痛的消息,他現在一聽到電話鈴聲,就本能地一陣頭痛,可是現在已經是火上房,他又不敢不接,如果他再不努力,最後的結局必然是跳太平洋。
政客,其實就是一賭徒。
他在西京大學的演講,其實就是一場以政治前途與性命爲賭注的豪賭。
在沒有最後攤牌之前,他必須繼續賭下去。
所以,他雖然百般不情願,最後還是拿起了電話,電話是他的心腹愛將犬生太郎打來的,按他的安排,犬生太郎此時應該正在外務省,與外務省的那幫官僚拉關係套交情,爲自己今天的演講滅火。安背進山迫不及待地問道:
“犬生君,有什麼結果嗎?”
“首相閣下,我正在與外務大臣松田小基閣下討論,他還沒有明確表態。”
“犬生君,松田小基是我們重要的盟友,你必須不惜一切代價說服他。”
“首相閣下,我明白,請您放心。還有,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剛剛外務省接到一份通知,米國駐島國大使傑利先生要求見您,而且馬上就到,請您立即準備一下。”
拷!
安背進山不由暴粗。區區一個大使,想見堂堂一國首相,都不需要走外交途勁,罔顧外交禮儀,說來就來,特麼滴也太不把咱老安放眼裡了吧!他心情正不好,本來想,管他是大使還是大屎,老子就不鳥他。但是他轉而一想,傑利雖然只是大使,但是他身後站着的卻是強大的米國。
米國,是當今唯一的超級大國,世界霸主,是島國的大~爺,安背進山的爺爺年輕時是一個狂熱的軍國主義分子,囂張跋扈,不可一世,但是對米國,他從來沒有表露過任何的不敬,因爲他早被米國的飛機大炮原子彈嚇得卵都縮到肚子裡了。這些年,島國內不斷髮生米國大兵強女幹島國姑娘的**,他愣是不敢吭聲,看到抗議的遊行隊伍他都繞道走,生怕自己被裹進去,惹怒了米國人。爺爺尚且如此,作爲孫子,安背進山除非腦子進水,他纔敢得罪米國。
“犬生君,你又不在,傑利先生到訪的事,你看怎麼辦?”
安背進山大腦裡一片混亂,關鍵時刻,他想起了自己的得力助手。雖然他也明白犬生太郎即使脫得開身,他也沒有足夠的時間趕回來,他這麼問,只是出於本能的依賴,犬生太郎是他非常得力的助手,所以不論有什麼需要處理,他都會在第一時間想到他。
“首相閣下,你先別緊張,老話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傑利先生突然到訪,肯定與您今天的演講有關,你有心理準備就行了。”犬生太郎現在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如果他早知道安背進山是一個不靠譜的人,他當初就不會投靠他,成爲他的助手了。他剛剛當官當出癮,結果卻面臨着嚴重危機,如果處理不好,安背進山必然會垮臺,而他,因爲受此牽聯,也必然會被島國新一屆政府淘汰掉。
八哥呀擼,老子招誰惹誰了?好不容易撈到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工作乾乾,結果屁~股還沒有坐熱,就面臨下臺的危機!犬生太郎都要暴走了。
但是他必須得忍,同時努力爲安背進山擦屁股。如果安背進山沒有下臺,他還可以被當作一隻有用的獵狗使喚,安背進山能夠吃到肉,他就有骨頭啃;萬一安背進山垮臺了,他就可能變成流浪狗。幸好他生在島國,如果生在華夏,一旦變成流浪狗,他分分鐘都有可能在玉林狗肉節上大放異彩,被煲成狗肉煲,饞得神仙都坐不穩。
同樣的,他也是政治賭徒,所以不到最後,他仍然不願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