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認出這叫黑風的可憐新郎官兒後,對視一眼,會心點頭。
原來,這個村子結婚的場景以及新婚當日發生的這些事情,都是外面那個巨頭亡靈的故事,他把這些事化作幻境,只是爲了讓雅兒跟江辰知道他心中積怨的來源。
江辰衝那睡的正酣的黑風嘆了口氣,“奇恥大辱,換了誰也受不了啊!”
他話音一落,幻境中的場景像按下了幾十倍的快進,周圍光線明暗交錯,一明一暗就是一天,大概數月之後,景象慢慢趨於平常,這天黑風與媚娘盤腿坐在火炕上吃午飯,兩人眉目帶笑,小日子過得還是比較幸福的。
黑風剛夾了一塊蓮子肉,屋外忽然傳來鐘聲,這是聚集村民的信號,肉也顧不得吃,黑風穿好鞋子,推門而出,這鐘聲似乎是某種不好的信號。
媚娘嘆了口氣,留在家裡收拾碗筷,江辰跟隨黑風往外走,想去一探究竟,雅兒忽然拉住他,他回頭卻見那厲風一身官兵裝扮,從窗子翻了進來,媚娘想要呼喊,卻被厲風捂住嘴巴。
“嫂子,這麼多日子不見,想我了吧!不用喊,我告訴你,這次官府強制徵兵,黑風的名字列居榜首,這次他不從軍就是死罪!而我現在已經是百夫長,這裡的兵將來都是我的手下,你要是想讓你夫君好過些,就乖乖的順從我!”厲風奸笑道。
“這個王八犢子, 我真想一掌劈了他!”江辰爲遠去的黑風憤憤不平。
媚娘聽了厲風的話,果然不再掙扎,仍憑厲風上下其手,衣釦什麼的全都褪掉,雅兒無奈搖頭,推着江辰走出院子,剛出門,裡面靡靡之音就飄了出來。
良久,黑風果然領了兵甲,面帶愁容的回了家,等到他進門時,厲風早就完活兒拍屁股走了。
“黑風是故意讓我們看到這些的!”雅兒說道,她俏臉兒微紅,不想談論這種事。
江辰點頭道,“沒錯!這樣的怨氣誰也咽不下去!”
江辰說完,天空傳來一陣雷鳴一般的笑聲,笑的比鬼哭還難聽,淒厲森寒,黑風洪鐘般的聲音道,“哈哈,看到了吧,這就是我的師弟,我的夫人,好啊,至親的人,全是至親的人!”
“黑風, 你是怎麼死的?”江辰想起他腦袋像山丘似的至於地上,而身子卻不見蹤影。
“哎!還不是這對狗男女害我死命!那日軍隊遠征漠北,此去多年,我本想回來與媚娘告別,卻見屋外不少官兵把守,聽到媚孃的喊叫,我撞翻數人衝了進去,賤妻與我那個豬狗不如的師弟被我當場捉住,我氣不過,當場與厲風拼打起來,可……”
黑風忽然哽咽起來,待平復,才繼續說道,“那賤人竟趁我不備,從背後將我刺死,我死後,這對狗男女竟夜夜生歡,我亡魂怨氣難平,每日在帳外啼哭,厲風害怕的緊,就找來修道之人擺平此事,那道士也是邪魔歪道,不僅沒有度化我,反而將我頭顱斬下,身子扔到墳山,至今屍骨未寒啊!
可你瞧那軍營,那對狗男女仍在尋歡作樂啊!倉天啊,你無情啊,我對媚娘真心真意,對師弟照顧尤佳,爲何要害我遭此大難!”
遠處山丘上果然出現一座軍營,營中大約七八十個帳篷,百千盔甲兵正自烤火燒飯,江辰大嘆乖乖,“這是哪個朝代的事情,怎麼能殘存這麼久!”
雅兒道,“不對,這裡仍然是黑風的幻境,只是這個場景對他觸動太大,死後亡魂沉在這裡出不來了!”
“好可憐,我要幫他離開這裡!”江辰道,雅兒讚許的點頭,“不幫他破開心魔,咱們也出不去!”
只聽黑風道,“哈哈哈哈,你二人若真想幫我,就去宰了那對狗男女,如若不然,就留在這裡陪我吧! ”黑風淒涼笑道。
江辰哼道,“殺這兩人還不簡單!況且這兩個無恥的傢伙該殺!”
說罷背好雅兒,騰空而起,距離營帳不遠時,忽然聽營帳中一人道,“有人偷襲!弓箭手!快!”
江辰一愣,“奇怪,這些人怎麼好像看得到我們!”
只聽嗖嗖幾聲,幾隻弓箭射了過來,速度比子彈慢了很多,這種速度對江辰來說根本傷不了他,他一把攥住一個,側身避讓些許,不過弓箭入手真實,令他大惑不解,掉頭飛離,到山丘後面避讓。
“怎麼會是真的!”江辰疑惑道。
“我想這是黑風葬身之處,他怨靈最集中的地方,我們小心些,可能會真的受傷!”雅兒說道,她的靈力幾乎被江辰的陰陽訣一次性抽乾,因而語氣非常虛弱。
江辰道,“乖乖,不好理解啊,難不成那對狗男女真在裡面!如果這幾千兵馬都是真的,那對付起來還真是比較危險,雅兒,我不能揹着你進去找那對狗男女,太危險,你就留在這裡吧!”
“不要,你把靈力給我,我跟你一起進去!”雅兒趕緊攥住江辰的手,生怕他離開了似的,可她沒有力氣,攥不緊!
江辰眼珠滴溜溜一轉,笑道,“嘿嘿,那可不行,雅兒,你還是沒有靈力的時候可愛一些呢!”江辰摸着自己被打過的臉頰,感覺虛弱的雅兒溫柔多了。
雅兒峨眉微蹙,不悅道,“你想怎樣?”
“我呀,我不想把你怎樣,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我自己出去了,把你留在這裡,會怎麼樣!”江辰目光忽然變得凌厲起來。
“我問你,宇文帝靈是不是你爹!”江辰忽然站起身子,指着雅兒責罵似的問道。
“是又怎麼樣!”雅兒瞪着他,目不轉睛, 不多時眼睛裡便有了淚花,惹人生憐,可江辰知道自己此刻絕對不能服軟,雅兒是敵是友,一定要弄明白。
“你知道江天成是誰麼?”江辰繼續逼問。
聽了這個名字,雅兒貝齒緊咬,“當然知道,大魔頭,殺父仇人!”
江辰登時呆愣了,心裡一團亂麻,“怎麼回事?我父親殺了宇文帝靈?可九兒說是宇文帝靈殺了我父親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父親難道沒死?”
雅兒目光堅定,似乎不像在說謊,謎團越來越深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江辰跟宇文雅兒兩人,註定是仇人了。
“那告訴我,你爲什麼搶奪五行聖物?”江辰蹲下身來,緊盯着雅兒,他這時候必須凌厲,不然很多未知就永遠無從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