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還是不去爲好。曹志傑曾經是你非他莫嫁的人。這會眼睜睜地看着曾經心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結婚,大秀恩愛,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此時的方芸樺,臉上有笑容,可那與快樂沒有任何關係。
方芸樺沒有回答張昊,目視前方,彷彿前面的酒櫃,裡面藏有什麼稀世珍寶似的。
張昊把目光也轉移到正前方,他實在不想看到方芸樺強當無事人的樣子。
現在的方芸樺,沒了往日的高冷,就連一點溫度感都沒有,只有落寞和悲慼。
“喝吧。我個人意見,最好一口喝下去,把煩心事全都忘掉。”
張昊把雞尾酒遞到方芸樺手裡,勸慰着她。
“如果有這種效果,我天天喝,不就沒了煩惱?”
方芸樺不以爲然。
“你喝了就知道。一口悶,而不是品酒。”
張昊認爲,今晚來這喝酒,是方芸樺提議的,到這了,卻不喝酒,這算什麼?
“一口悶還是忘不掉煩惱,這可怎麼辦?要不,我一口悶之後,今天晚上,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如何?”
方芸樺提出這麼一個讓人摳腦袋的提議。
“這……”
張昊猶豫了。
那啥的,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讓我去吃屎,這能行嗎?
“不敢同意?”
見張昊面露難色,方芸樺把臉湊到張昊臉前道。
“我有什麼不敢的!只要不是有背公序良俗的事,我就百無禁忌。”
“當然不會讓你去做那些作奸犯科的事!讓你做的事,肯定是合法的事。”
“好吧。今天晚上,本就是我來陪你。我倒是想看看,想讓我做什麼事。來,一口悶!”
張昊主動端起雞尾酒,碰了下方芸樺的酒杯,然後一口悶了。
“這……這是什麼啊?”
方芸樺對一口悶,還是有所顧慮。
只是話已說滿,只能硬着頭皮一口悶。
可能是第一次這樣喝酒的緣故,搞得她連連嗆聲。
張昊笑了笑:“感覺如何?是不是天旋地轉?”
“一杯酒就能讓我醉?小昊,你也太小看我了!”
方芸樺詫異地看着張昊。
在喝之前,她還以爲這杯酒,是不是有某種快速致醉的效果。
卻沒想到,除了酒精度數高一點,也沒別的東西。
不但沒有忘卻那些所謂的煩惱,而且還因爲喝了這杯酒,搞得她頭腦越發清醒。
“着急個啥?哪有這麼快,就讓你倒下的?喝百草枯,也得在醫院呆上幾天纔會死。”
張昊接着給方芸樺斟了第二杯。
“小昊,你小子不要耍心眼。喝得越快,越容易突然醉酒。不過,我現在腦子清醒,無法忘卻煩惱。所以你的提議,完全失敗。你可是答應過我的,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
方芸樺笑了笑,把手放在張昊的腿上,做勢要掐。
“你打算讓我做些什麼?首先聲明,裸奔之類的免談。”
張昊得讓着方芸樺,今晚她是大爺。
就算要招惹她,也得過了今晚再說。
“我還沒想好,待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看着舞池裡的一大堆人,方芸樺想下場,可是想想這樣,是不是太便宜了張昊?於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任何懲罰,都是有時效的。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
“你敢賴帳!”
“我有什麼不敢?”
張昊今晚的任務,就是逗方芸樺開心。
只是她的悲慼感無法掩飾,黯然神傷的模樣,讓張昊想不出別的辦法。
說說葷段子,講講笑話,讓方芸樺開心,可氣氛不對啊。
“告訴我,這杯酒叫什麼名字?這樣讓你死得無話可說。”
方芸樺朝着張昊大腿猛地一掐。
張昊怎麼會知道這杯雞尾酒叫什麼名字?
方芸樺按着屏幕點的,他看都沒看一眼。
“我給你猜三次的機會。要是猜準了,我獎勵你。”
方芸樺把酒杯拿在張昊面前搖晃着。
“獎勵我?怎麼個獎勵法?”
張昊必須配合方芸樺,那啥的,今晚她最大嘛。
“如果你猜對了,我就讓你摸我……?”
也正因爲張昊跟方芸樺在一起的時候,從未有過無禮的舉動,表現得就像正人君子。
這種正人君子狀,真不是假的,對別的財務部同事,亦是如此。
所以,方芸樺大膽給出了“福利”!
當然,這也有你越是不敢幹某件事,她就偏要你幹某件事的意味在裡面。
“與其說這叫獎勵,還不如說叫陷阱!這樣吧,如果我猜對了,你就給我當一段時間的司機,好嗎?”
張昊被弄得一臉懵逼。
“可以。不過,你得把這酒的名字給猜出來,只要有三個字正確,那也算數。”
方芸樺立馬同意,表明她吃定了張昊,不可能猜得出這酒的名字。
喝過這杯酒的張昊,憑着過人的植物知識,明白裡面有桔子、檸檬和無花果。
只憑這幾樣,就能猜出名字,那是不可能的。
“猜出來了嗎?”
“不可能猜得出來名字!因爲,要是亂起一個名字,比如說炮打四門,我它娘就算有十個諾貝爾獎獲得者附體,也是猜不出來的。所以,你得給點提示。”
“你還有兩次機會。”
“不給提示,我純粹瞎蒙,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
“看在你束手無策的份上,我就給你一個提示,看到了吧?這是雞尾酒的名字。”
“這叫賣房子的女人。”
“賣房子的女人?你覺得酒吧會起這樣通俗易懂的名字嗎?你的英語水平,是不是太差勁了?”
“雖然我是啞巴英語,水平卻不低,高考也是隨便過關。”
“你這樣的翻譯,是不是太直接了?”
“售樓女郎?”
“張昊啊張昊,女郎和女人,有多大差別?”
“沒多大差別吧?就算用語有些出入,意思也差不多,算我正確吧?”
“我看你還是得去英國或米國,英語有問題。告訴你吧,其實它叫樓宇公主。”
“不對吧?這單詞中,就沒有princess 這個單詞,又怎麼能叫公主呢?”。
“這是酒吧的標準翻譯法。哦,順便說一聲,這是爲女人準備的雞尾酒。!”
“還有專門爲女人喝的雞尾酒?”
“是啊,就是爲女人調配的,你沒嚐出酒中的味道嗎?”
“既然這是爲女人喝的酒,你爲什麼還讓我這個大男人喝?”
“我可沒強迫你喝。說白了,是你英語水平太爛!去國外留學,沒這個必要,去英文補習班吧。”
“分明就是安套套!不過,白姐對你有不少評價,我認爲很中肯。”
張昊看到酒吧對酒類的中文說明,只能認栽,再爭辯也沒什麼意義。
不過,看到方芸樺因此露出了笑容,張昊也就坦然了。
今天晚上就是爲了讓方芸樺高興的,被她戲弄,那就戲弄好了,只要她高興就好。
“白怡對你說了些什麼?快點告訴我。”
張昊的話,成功引起了方芸樺的好奇。
心想如果不是今晚把張昊約來,她還一直矇在鼓裡。
這個傢伙,居然藏在心裡不說,真有城府!
“秘密一旦說出去,豈不是出賣了白怡?被她知道是我泄的密,她還不得把我趕出去?”
張昊故意逗一下方芸樺。
“快點說!白怡要趕你出去,我就不行嗎?”
已經被張昊吊起了胃口,此時卻在賣關子。
說嚴重些,就是張昊站在白怡那邊,也不和她站在一邊。
爲此,必須給張昊施加些壓力,瞪着張昊吼道。
“我說出來,是不是你就能讓我摸?”
張昊要的就是轉移方芸樺的注意力。
如果方芸樺始終不肯放下曹志傑的話,那會一直生活某種陰影裡。
“到底說不說?”
方芸樺臉色一紅,先前她讓張昊猜酒名,就是想自我放鬆一下。
這會張昊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令她有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後悔。
“我說。白怡告訴我,別看你表面上對她們很兇,骨子裡卻是溫柔的,溫柔起來,男人擋不住。當時,我對白怡的話,持懷疑態度,我沒覺得你溫柔在哪裡?就像今天一樣,壁咚是男人的權力,可你卻代爲行使了。”
“就只說了這個?”
“對啊,你以爲白怡說了什麼?你可別去找白怡麻煩,不然我真要被趕出家門,無家可歸。”
“哼!你就胡說八道好了!”
……
也不能說張昊對方芸樺的評價,是完全編造出來的。
白怡對張昊提起過方芸樺,但主要內容,除了對方芸樺高冷的不滿外,更多的是,不要看方芸樺是未婚,但肯定不是原裝貨。
白怡的這個準確猜測,張昊是不會對方芸樺說出來的。
真說出來的話,必定會刺激到方芸樺。
她當了這麼多年王知才的情人,的確不是原裝貨。
“是不是可以摸呢?”
張昊故做龍爪手狀,目標直衝方芸樺。
“小昊,我是王知才情人的事情,你會不以爲意?”
方芸樺不閃不避,反而挺胸而出。
“要說沒當回事,這不太可能。畢竟,你要把這事完全遺忘,那是不可能。你都當回事,我能不當回事嗎?”
張昊讓酒保再上樓宇公主。
“你!”
方芸樺心裡很惱火,要把它發泄在張昊身上,又沒道理。
於是,她讓酒保上啤酒。
樓宇公主這種雞尾酒,還是很容易喝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