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輛車子將瑪莎拉蒂逼停在超車道,從車上陸續下來十幾名罵罵咧咧的年輕人,將瑪莎拉蒂團團圍住。
剛纔瑪莎拉蒂司機堵着對方兩輛車是何等牛氣,現在卻不敢說話了,連車門都不敢打開。
見瑪莎拉蒂司機不開車門,有幾個人青年便一邊罵一邊用腳踹瑪莎拉蒂車門和前保險桿,根本不在意這是一輛兩百多萬的豪車。
瑪莎拉蒂依然不開門,甚至還啓動車子,移動了幾十釐米,貼上了前面奔馳的車尾。
這下子,十幾個人都炸毛了,那個衝着葉凡比劃過倒立大拇指的子彈頭,當即從車子裡拿出一根甩棍,就要往瑪莎拉蒂駕駛室玻璃上砸。
這可嚇壞了瑪莎拉蒂司機,打開車門就從駕駛座蹦了下來,阻止子彈頭砸車。
葉凡看到司機後,不禁搖頭:“怪不得開車這麼爛,還敢跟一個飆車隊較勁,堵人家的車,原來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從車裡蹦出來的司機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中等個頭,臉上還有幾粒青春痘,穿的衣服都是名牌,戴着銀色的腕錶。
與此同時,右側車門也隨之打開,從裡面走出來一位十七八歲的女孩。
女孩穿着白色的連衣裙,身段窈窕,個頭有一米七,穿着高跟鞋比左邊的男孩還高;小腿裸露在外,白嫩嫩的令人眼饞;黑亮的直髮披到肩膀,清秀的瓜子臉,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滿是焦急。
她若是出現在校園,便是校花;流連於社會,便是女神;生在富人家庭,便是地地道道的白富美。
女孩子出來時,那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已經被子彈頭一腳踹在地上,罵道:“你個毛頭小子,毛頭沒長齊,還敢攔你爺爺的車?”
等看到右側副駕駛裡鑽出如此一個大美女來,子彈頭頓時又起一腳,把剛準備爬起來的男孩子再次踹翻在地,這次他罵的是:“你個都還沒發育起來的小屁孩,竟然玩這麼漂亮的女人?”
這句話罵的葉凡深有同感。
“住手,不許打我弟弟!”
女孩叫道,她趕緊從車尾繞道男孩那一邊,毫無懼色地擋在子彈頭面前。
“原來是姐弟倆。”葉凡摸了摸鼻子,承認自己的思想邪惡了。
子彈頭眼睛一亮,放肆地上下打量了姐姐幾眼,站頭衝身後一個戴墨鏡的男子說到:“王哥,是個大美女啊,身材超正!”
墨鏡男看了女孩一眼,嘴角勾出一次笑意,他旁邊的一個青年主動幫腔:“這麼漂亮的妹子,既然遇到了就帶上,今天王少生日,讓她陪着喝兩杯。”
“哈哈,王少這生日過的舒坦!”
“這是必須得!”
“配王哥喝酒,是這美女運氣!”
……
其他的青年、跟班小弟紛紛浪笑。
“你知道我們是誰嗎?你竟然敢打我?”這時被踹倒的男孩跑到姐姐身邊,怒視着子彈頭。
他何曾受過這樣的欺負,從小到大,都是他欺負別人。
“你們是誰啊,說來聽聽。”
墨鏡男背靠奔馳,好笑地看着桀驁的男孩。
“哼,我們是洛城呂家的人!你們竟然敢打我,等死吧。”男孩氣勢洶洶地說道,剛纔他被子彈頭連續朝肚子踹了兩腳,不僅手和膝蓋都蹭破皮了,肚子現在也隱隱作痛。
他叫呂頌,是呂家的少爺,而呂家是洛城最大的家族,自己竟然在臨近洛城地界被人收拾了,怎能不氣?
他已經決定,不管這羣青年如何道歉,等回到呂家後,一定要堂哥幫他找回公道!
和他一起的女孩是他的親姐姐,名叫呂凝薇。
“這些流氓竟然還敢讓姐姐陪他們喝酒,自己開的是瑪莎拉蒂,他們開的是普通的奔馳、寶馬,看不出來差距嗎?呂家也是他們能惹的?”
以往他用稀爛的車技別人、堵人,對方看到是豪車,知道惹不起,都會遠遠避開。沒想到這次竟然碰到和他較勁的,呂頌不禁暗罵一聲:“媽的,白白被傻孩子給打了。”
呂凝薇拉住呂頌,讓他不要亂說話,心中暗自鬱悶:對方這麼多人在,自己這個倔強的弟弟還要逞口舌之利!激怒了別人,不得吃眼前虧嗎?
她看向被人叫做“王哥”的墨鏡男子,知道他是這羣人中的爲首者,平靜地道:“我弟弟年少不懂事,你們已經教訓他了,是不是該放我們走了?我們確實是呂家的人,但呂家人也講道理,這件事主要責任還是在我們。所以我保證,不會事後找你們麻煩。”
呂凝薇這一番話,先禮後兵,綿裡藏針,她相信對方絕對會借坡下驢,這件風波就算平息了。
畢竟人都打了,他們還想幹什麼?真要自己去陪這個“王哥”喝酒,喝醉了想做什麼,以爲自己不清楚嗎?
呂凝薇料定他們不敢侵犯自己。
洛城呂家,在這一帶還沒有人敢去真正得罪!
“呵呵。”
王哥聽了呂凝薇的話,輕蔑地一笑。
“洛城呂家?你們要真是呂家主家的人,我看在呂伯英的面子上,倒可以就這麼算了。只是,你們這時候纔開車趕回洛城,怕是呂家支脈的人吧?”
王哥的話讓呂凝薇臉色一變,他察言觀色,立刻回頭衝旁邊一個黑襯衫的青年說道:“馮少,幫忙查查洛E66666車主是誰。”
馮少點點頭:“王哥等兩分鐘,我這就叫朋友查。”他拿着手機,就到一邊打電話了。
“我們是呂家支脈又怎麼了?照樣是你們惹不起的!”呂頌同樣輕蔑地看着墨鏡男和子彈頭等人,他最恨子彈頭,那兩腳遲早要找回來。
葉凡聽了這話,不禁搖頭。
這一姐一弟看上去像是親的,怎麼彼此差距這麼大呢?姐姐窈窕秀美,也很聰明;弟弟個頭不行,臉上還有痘,脾氣還很暴躁,偏偏又沒什麼本事,腦袋缺了根筋。
別人話裡的意思就是不懼怕呂家支脈,說明也是有來頭的,你還說“人家照樣惹不起”,不是徒惹人發笑嗎?
果然,一衆青年聽了呂頌的話,都大笑起來。
子彈頭直接嘲笑道:“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王哥的老爸是洛城最大的官,我們都在王哥手下混。呂家一個支脈,王哥惹不起?就是呂家的家主,見了王哥的老爸,也得恭恭敬敬的!”
呂凝薇的一顆心不禁沉了下來。
剛纔她聽到墨鏡男說“呂伯英”這個名字時,就感覺不對勁了。呂伯英是她的大伯,也是呂家現任家主,同時是內勁巔峰的武者。
沒錯,洛城呂家,是一個武道世家,家族的人以武道修爲決定地位高低。
而自己的父親,卻資質有限,學武二十年,一直入不了內勁,索性轉到商業上了,結果經商也是馬馬虎虎,因此在呂家的地位非常低,連一個身懷內勁的管家都比不上。
自己和弟弟,更是打小沒學過武,以前回本家常受到堂兄妹等的鄙視,所以很少回來。這次之所以趕回來,是想看武道大會的熱鬧。
沒想到竟在高速上遇到這種事,對方還是洛城王書記的兒子。
這下,恐怕無法善了了。
這個空檔,陸續又駛來了幾輛小車和一輛貨車,但看到十幾個人圍着一對男女的架勢,都不敢站出來說什麼,在後面老實等着。更有甚者,偷偷拿出手機拍攝視頻,作爲以後向朋友賣弄的談資
很快,穿着黑襯衫的馮少走回來,直接說道:“王哥,是呂伯鳴的車。”
王哥一聽是“呂伯鳴”,頓時笑了:“是那個窩囊廢啊,我還以爲是一個內勁武者呢?”
“嗯?”一聽這話,葉凡輕咦一聲,他沒想到一個二世祖竟然也知道內勁武者?
看來洛城的尚武之風很重,搞不好很多人習武,所以普遍知道內勁武者、宗師什麼的。難怪武道大會選在這裡舉辦。
“請你說話文明一些!”呂凝薇美目含怒,王書記的兒子,來頭是很大,但她不怕。她不允許別人當面辱罵她的父親。
呂頌則就直接一些,張口就罵:“你爸纔是窩囊廢,你全家都是窩囊廢!”
王哥的臉色頓時陰沉起來,陰狠地道:“我這就文明給你看。”
他騰地離開車子,幾步就走到呂頌面前,抓住他的衣領子,提起來“啪”“啪”“啪”就給了呂頌三個巴掌,將他抽的七葷八素的。
“你幹什麼!”
呂凝薇一聲驚叫,拼命拉扯王哥,阻止他再打自己的弟弟。
王哥一把將呂頌摜在地上,攔腰抱起呂凝薇,笑道:“哥幾個走,到洛城我請大家喝酒。”
他已經決定將這個小美女帶到洛城正法,如果她的父親是呂家別的人,他還會忌憚一二。一個不是內勁武者且不受待見的窩囊廢,有什麼好怕的?這小娘皮剛開始狐假虎威,嚇唬他,看他回去後怎麼炮製她?
“哈哈,是請我們喝喜酒吧?”
“走走走,喝王哥的喜酒。”
衆青年一起鼓譟。
呂凝薇這時是真正的害怕了,雙手死活拽着無框車門,不願鬆開。
王哥一時間抱不走,子彈頭等幾個青年忙上前幫着拉拽,呂凝薇白嫩的胳膊被勒出一道道紅痕,纖細柔弱的手指死死扣着窗框,蒼白一片。
不知怎的,葉凡看到這一幕,心裡沒來由的一陣火氣。成就仙帝三千年,他的心性早就淡漠,沒想到再世爲人後竟又起波瀾。
他騰地推開車門,走到最近的那輛寶馬X6面前,擡手一掌拍在引擎蓋上。
“砰!”
一聲巨響,夾雜這葉凡氣憤的聲音:
“我說你們還走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