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後,葉凡就將五種藥丸的配方用電腦打了下來,列出了一些注意事項。
製藥無非是原材料採購,然後淨化、炮製,中間提取藥性成分、濃縮、浸膏,最後乾燥、粉碎、壓片、包衣,製成成品。葉凡雖然是以三昧真火煉製,但將各種藥材配伍和大致的煉製步驟寫明,以馬一鳴收購的幾大藥廠的研發隊伍及製藥設備,足以將成藥生產出來。
迦麗思讓酒店送來了迷你打印機,將五張配方打印出來,用絕密文件袋裝好。
葉凡想了想,還是隨手煉製了一個玉匣,讓迦麗思將配方從袋子取出來,摺疊好放出玉匣中。這五張配方如果被商業間諜竊取了去,那靈能藥業的壯大計劃就要胎死腹中了。
他在玉匣上設下了一個神念禁制,必須佩戴着含有他一絲神唸的玉符的人,才能打開玉匣。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打開,一旦強行切割,神念禁制會自動觸發,將五張配方化爲灰燼。
隨後,葉凡煉製了一枚麻將牌大小的玉符,在上面留下一絲神念,同時刻下簡單的金剛符陣和雷電符陣。這個玉符他讓迦麗思明早和玉匣一起交給馬一鳴,囑託對方務必貼身戴着。
馬一鳴戴着這枚玉符,就可以隨時打開玉匣,同時金剛符會保護他免遭車禍、普通槍械、刀棍類的傷害,雷電符可以讓他具有三次攻擊能力。而且葉凡有一絲神念在玉符之中,馬一鳴那邊開啓玉匣,或是金剛符陣、雷電符陣被觸發,他都能感應的到。
就是馬一鳴失蹤了,只要在一個城市,葉凡也能通過秘法感應這一絲神念,繼而找到馬一鳴。
這種神唸的運用技巧,就是修仙界的金丹修士,也不一定做的有葉凡現在好。
後面幾天沒什麼事,馬一鳴取了配方後,就開始投入緊張的運作之中。葉凡不再關注製藥的事,讓馬一鳴有新的進展就實時向迦麗思彙報,以迦麗思曾經作爲黑暗世界十二裁決者之一的智商,管控一個馬一鳴,監督靈能藥業的正常運作,還是能夠勝任的。
葉凡現在也是無人可用,不得不讓迦麗思在修煉之餘兼顧着靈能製藥。等他突破大周天,創立北寒仙門,門下自然有各種各樣的人才可以爲他所用。類似靈能製藥、靈能汽車這些世俗產業,屆時都會有專門的人幫他打理。
臨近年末,學校的期考成績也出來了,葉凡的成績還算可以,雖然有兩科平時成績拉下了分數,但總算在合格線以上。他和俞鴻軒、杜勝、李躍三人一起,在校務處辦了手續,一年的交流生計劃結束。
一月十五號,連迦麗思在內,五人結伴坐高鐵回到金陵,然後在金陵東站分別,各回各家。
明年開學,他們直接回金華大學報到就行了。
在回金陵之前,朱雀和葉凡通過一個電話,就是詢問他什麼時候回來。葉凡當時說大概在一月二十前後,於是朱雀提議暫時將他與“北海”之首步天河的會面時間安排在二十號。葉凡同意了。
二零一七年一月二十日,農曆一六年臘月二十三,這一日是北方小年。
金陵這一年的冬天不冷,陽光明媚。
玄武湖西畔,白苑閣上,葉凡和步天行正式會面。
這次會面定在二十號下午,葉凡帶着迦麗思一起,而步天行這邊,則是步天行、青龍兩人。整個三層的白苑閣內部已全部清空,朱雀帶着北海的數人,穿着便服在白苑閣外守護。
會面地點在白苑閣第三層天海廳,一個百平米大小的中廳。裡面裝修的古色古香,傢俱統一用紅木和黑檀搭配製作,宮燈環繞,更像是一個古代大戶會客的廳堂。
葉凡穿着一身藍色的休閒裝,迦麗思則是一身火紅色旗袍,兩人都是修仙者,不逼像其他來玄武湖遊玩的遊客一般,被羽絨服和棉服裹成包子。
渾厚的真元會鎖住他們自身的熱量,使得他們不懼寒氣。
步天河依然是一件月白長衫,身形挺拔,淵渟嶽峙;青龍也依然是一襲青衫,清雅俊逸。
葉凡並不是第一次見到步天河和青龍,年初他和霍英雄在玄武湖上決鬥之時,神念就已經掃射整個湖面,步天河和青龍當時就在現場觀戰,自然也在他神念範圍之內。
而步天河、青龍,現在也不是第一次見到葉凡,所以此時見面,三人幾乎都沒有陌生感,反而有一絲朋友間的熟稔。
“葉先生,請坐!”
步天行面上表情從始至終沒有變過,既沒有因爲葉凡年紀小、其貌不揚而生出輕視;也沒有因爲葉凡的到來而表現出歡迎的熱情。他只是用炯炯發亮的眼睛盯着葉凡看了一眼,然後平淡地說了這五個字。
葉凡點點頭,坐在步天河的右邊。
兩人之間是一個側幾,兩杯香茶已經斟好。
迦麗思和青龍,則分坐在各自上級的兩邊。
步天河不擅長活躍氣氛,葉凡也是冷淡性子,一向憊懶的青龍此時主動笑着道:“葉先生,我和步帥對你可是神交已久,以不足二十年的時間,卻將武道和道法俱修到極致之境,實乃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
北海組織有葉凡很詳細的資料,知道葉凡今年剛剛二十歲。人不可能一落地就在習武,所以青龍說葉凡修煉時間不足二十年。
通過這句話,可以看出,青龍和步天河最看重的,還是葉凡目前的實力:法武雙修,超凡入聖。
葉凡淡淡一笑,神念在步天河和青龍身上掃過。自從他踏入周天境的小週天之後,神念之力更加凝練,控制更加如意。此時他用神念探查兩人,即便對方具有黑巫神那般的實力,也不可能發現他的神念波動。
和上次在玄武湖探查的一樣,這一年步天河和青龍都沒有多大的突破,步天河依然是半步武聖的實力;而青龍也還是宗師巔峰。
但葉凡神念大進之後,卻從步天河身上感到了一種不一樣的氣機。對方的武道異常凝練,甚至能對他的神念形成一絲干擾,這是武道意志顯化的徵兆。
步天河雖然沒有入聖,但已經具備了武聖的實力。
葉凡有一種直覺,步天行的武道傳承一定十分高明,或許他以半聖的實力,就能屠聖!
“怪不得可以做‘北海’的老大,鎮壓整個華國武道界和修道界。憑自身的武道實力,在國內就幾乎無敵了。”葉凡暗自估測。青龍的實力雖然不顯,但葉凡知道,對方肯定也有厲害的手段,說不定能匹敵大宗師。
“天才、天分什麼的,都是虛妄,關鍵還是擁有的實力。二十年和四十年、六十年有什麼區別呢?如果我現在只是一個宗師,我想步帥和青龍先生必然不會見我,哪怕我只有十幾歲。”
步天河和青龍除了北海的身份外,一個是將帥,另一個軍銜應該也不低,葉凡在體制內是少將,說起來還算是同僚。因此他說話也較爲客氣,沒有直來直去。
“不錯!”步天河點點頭,“如果你沒有擊敗老撾的黑巫神,我這次是不會見你的。”
青龍聽了步天河一板一眼的回答,以手扶額,搖頭做無奈狀。
他的這位上司,北海組織第二代鎮北海,是出了名的說話直接,且言簡意賅啊。
素聞江東王葉凡生性自傲,曾經對他言語不敬的、污衊的,全都沒有落到好下場,大半被當場擊殺。青龍真擔心這兩人一言不合會較量起來,影響這次會面的目的。
而葉凡聽了步天河這話,擡眸看了一眼,倒是有幾分欣賞之意。
他最怕的就是會談,就是大家坐在一起扯來繞去,談半天談不到關鍵。像步天河這種直來直去的表達方式,纔有會談磋商的效率。
既然步天河都這樣說了,那葉凡也就直入主題道:“不知道步帥這次見我,所爲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