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在樓上的某件辦公室,金步紹站在窗前,看着駛出了分局的押解車,對身後正在往拳頭上擦紅花油的段峰問道。
“給大紅打電話了嗎?”
段峰這時候正坐在金步紹身後的沙發上,再給自己的拳頭抹紅花油,一邊抹,一邊回答道。
“打了,嘿嘿,大紅辦事你放心,這次就算弄不死這小子,最起碼也弄他個半殘,喝!我擦,這小子骨頭真夠硬的,他媽的。”
說着段峰還齜牙咧嘴的皺了皺眉頭,顯然是擦到了痛處。
而金步紹這時候則是滿臉獰笑的看着那輛遠去的押解車,心裡則是在盤算着該怎麼花,周巖輝的那五十萬塊錢?
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押解車是一輛改裝過的依維柯,不過看得出這輛車已經很破舊了,年代很遠了,只不過在後箱那邊焊上了數根鐵欄杆。
這應該是局子裡早期淘汰下來的車,經過改裝之後,專門押運犯人的……
高航閉目養神沒有說話,前面押運的警察也不說話。
看守所在離蘇州市不遠的清河鄉,要走一段土路,清河鄉也是蘇州附近聞名的破爛鄉,周圍都是深山老林,路不太好走,同時也增加了越獄的難度。
押運車到達清河看守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這看守所周圍都是荒草攤子,黑燈瞎火的一大片。
只有這裡還算是燈火通明的樣子,高高的紅磚圍牆,上面拉着鐵絲網,在大門處有兩個高高的塔樓,在上面有武警揹着槍在守着。
不過還是能看得出,這個看守所顯得很是破舊,顯然已經有年頭沒有整修過了,因爲有些牆角的磚頭,都已經破碎了。
看守所的黑漆大鐵門,更是顯得很是斑駁破鑼,很多地方都露出了鐵鏽。
警車在大鐵門前面停下,在大鐵門的下面有個小鐵門就打開了,從裡面出來一個矮矮壯壯顯得很是敦實的小警察,和警車上的警察交割了文件之後,就把高航帶了進去。
大鐵門後面顯得很是陰森,路燈不多,不過看得出這裡確實和外面差不多,顯得很是陰森,他們走的水泥路,都有不少地方龜裂破碎了。
路的兩邊都是用鐵絲網隔着,透過鐵絲網能看到周邊的操場邊上更是長滿了野草,高航大致的打量了一下,就跟着那小警察往前面走去。
前面是一幢也不知道是什麼年代蓋得樓,不過還能看得出有着前蘇聯時期的老樓房的印記,那個小警察帶着高航進了樓,穿過長長的幽深的國道,能看到在邊上一間間的囚室。
走廊裡只有那麼幾個三十度的燈泡在照亮,所以顯得特別的陰森,前面的小警察走起路來,特別的橫,學着劉德華的樣子,走起路來扭肩扭胯,一副走路帶風的樣子。
走到走廊的最裡端的一間囚室前面,矮壯警察拿出一個大鐵盤的鑰匙,打開了囚室的房門。
透過走廊的等,能夠看得到,裡面是兩排的東北大炕的形狀,在最裡面是一個水泥隔欄,裡面應該是糞坑和尿槽了,離得老遠都能聞到一股子尿騷味。
大門被打開,炕上的黑腦袋瓜子呼呼啦啦的都轉了過來,看向門口,矮壯的警察一伸手,把高航推了進去,然後對着黑漆漆的囚室說道。
“宋大明,來了新犯人,好好招待一下。”
說完就關了上大鐵門,扭着肩膀伴着鑰匙撞擊鐵盤的聲音遠去了。
聲音遠去了,躺在鋪上的犯人們,就都呼呼啦啦的跳下炕來,一個個走到高航的身前,把他圍住,跟看動物園裡的動物似地,這些傢伙大多都剔着小平頭,要麼也都是爛潑皮,這時候剛剛從被窩裡鑽出來,身上穿的都不多,能看到大多數身上都是描龍刺虎的,一看就都不是善類。
睡在靠門邊的鋪頭上的是個滿臉是坑的黑臉大漢,長的也是歪瓜裂棗,額頭下是兩縷吊梢眉,下面是一雙三角眼,鼻樑有點塌,嘴巴有點歪,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好人。
他一個人佔了三個鋪位,別的犯人蓋得都是油漬麻花的破爛軍被,就他一個人蓋得是粉紅色被罩的輕薄羽絨被,下面也鋪着厚厚實實的羊毛毯子,看樣子就是牢頭。
這時候他坐起身,就大馬金刀的坐在炕沿上,光着膀子,肥顫顫的胸口一點肌肉都沒有,倒是有兩坨肥肉,看起來和女人的RF很像,不過在兩個RF的上面倒是紋了兩隻雄鷹的翅膀。
這時候立馬後面就有一個吃屁的傢伙,拿過一件厚衣服給老大披上,一衆犯人都等着老大發話,纔敢出聲。
“小白臉,你是混哪裡的?犯了什麼事,被關進來的?”
老大開口問話了,邊上圍着高航虎視眈眈的幾個傢伙,立馬就炸開了窩。
“草泥馬的,你混哪裡的,老大問你話呢?”
“小白臉,身上有煙嗎?”
“草泥馬的,身上帶錢了嗎?”
高航這時候本來就是一肚子的火氣,今天在公安局可是沒少被那些條子們整治,身上都帶着傷,他什麼時候吃過這麼大的虧。
現在到了囚倉裡,這些垃圾居然還想踩在他的頭上,登時就爆了。
“草泥馬的,你管我混哪裡的,爺爺的名字也是你能問的。”
“呦喝?夠楞的啊?兄弟們給我使勁招……”
那個三角眼的牢頭,招呼的呼字還沒說出來,就應是被高航衝過來一拳給砸的嚥了回去。
衆人只覺得眼前一花,然後就看到高航已經到了老大的面前,狠狠的一拳,就把吊梢眉那坑坑窪窪的黑臉,給砸了個滿臉開花。
三角眼當時就被這一拳給砸的說不出話來,然後緊接着就覺着脖子一緊,頓時連氣都喘不上來氣,感情是被高航一隻手掐着脖子,給從炕鋪上揪了下來。
高航跟拖着死狗似地,把這個大胖子給從鋪上拖到了地下,然後狠狠的一腳,踹在這傢伙的肚子上,直接把這傢伙給踹成了滾地葫蘆,直接滾到了幾米開外的糞坑處,直接趴在那裡沒了聲息。
一衆剛剛還咋咋呼呼的犯人,頓時就傻了眼,原本以爲是死狗一般可以隨意想欺負的小白臉,哪想到一轉眼的功夫,就化作了一條暴虐的過江猛龍……
外面傳來了矮壯警察走出大樓時關上大鐵門的聲音,而高航這時候則是看着一衆目瞪口呆的犯人,露出了邪邪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