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天空中一架藍白相間的警用直升機正飛在獨孤戰他們汽車的斜上方。機上五個人,一個駕駛員,一個通訊員,一個記錄員,一個機長兼指揮員,另外一個竟然是狙擊手。
通訊員此時向機長報告:“長官,歹徒從槍店搶走了數目不詳的輕重武器及彈藥,另外車上還有三個人質!”
機長沉吟了一下,看向狙擊手道:“有沒有信心一槍打掉駕駛員?”
狙擊手搖頭道:“長官,在直升機上,沒有哪個狙擊手有這樣的把握,一個輕微的晃動就會導致很大偏差……”
“那好,將位置信息通告各個單位,讓他們攔截吧。”機長靠在座位上,有點無力的感覺。
他們沒有發現的是,追蹤的一輛車子裡,天窗悄然打開,一支巴雷特架在天窗上,一個孩子向着他們瞄準,然後開了一槍。
一顆尖利的子彈帶着強大的動能精準的鑽進機艙下腹,就如一把重錘砸在上面,飛機猛地一抖。駕駛員驚叫一聲:“見鬼!被擊中了!”
“調頭!”機長馬上大叫。直升機在鬧市區如果被擊落,那將造成很大的空難。
飛機馬上劃了一個大大的弧線,逃離獨孤戰他們的上空。機長驚魂未定,忽然發現不對勁,感覺腳下有什麼**濺落。他低頭一看,馬上叫道:“血!上帝,誰被擊中了?”
一問沒有人回答,再一看,旁邊的狙擊手已經臉白如紙,頭一歪就靠在機長的肩上。
“大衛!你怎麼了?!”機長試圖叫醒他,但他的身子綿軟無力,腳下的血液如水柱一般泄下,顯然沒有生命跡象了。
原來天磊剛纔那一槍無巧不巧的擊中機腹,打穿狙擊手大衛的座椅,直鑽進他的身體打碎內臟才停止……
“天吶!大衛死了!”機長無力的哀嚎着。他腳下的血液,很大一部分順着巴雷特子彈造成的洞口流了下去,散落在空中,變成陣陣血花。一處街道的行人感覺到什麼飄落到自己臉上,伸手一摸,向天空一看,馬上叫道:“飛機撒的什麼?空氣淨化劑嗎?”
“師父,直升機被我一槍嚇跑了!”天磊看到飛機遠去,興奮的喊道。
“你打中了它嗎?”獨孤戰眼睛盯着前方問。
“不知道,反正我就轟了一槍,然後它就跑了。”
“跑了就好,不然讓它跟着很難甩脫!”獨孤戰說着車子一拐,就插進旁邊一條小巷,從小巷過去,便是另外一條街道。後面景語萱的車子也跟着過來,李濤一邊開車一邊皺眉道:“他這是帶我們去哪裡?”
馬禮斌向外看了看,道:“這裡是賓法大道,他大概是想帶我們逃出城去……”
“少說話!”景語萱立時眉頭一皺,喝道:“你只管跟着他!無論到哪裡,不許再說地名!”
李濤立時舌頭一伸,馬禮斌立刻檢討:“景隊,是我保密意識淡漠,我檢討!”
“算了,下次注意便是!”景語萱說一句,又催促道:“跟緊點!”
離他們這裡十公里之外的一處絕密的辦公室裡,傑克。沃倫聽着監聽設施上傳來的談話,馬上向身邊的一個下屬道:“戴維斯,鮎魚傳來消息,他們已經轉移到賓法大道……”
“是!長官,我馬上派人封鎖賓法大道!”
“等等!”沃倫招了招手,忽然道:“這幾個人聽鮎魚說是衝着那些華人科學家來的……我們要不要把他們轉移?”
“轉移?”戴維斯馬上道:“哦,不不!頭兒,轉移這麼多人不是半小時一小時能做到的,如果歹徒短時間內趕到那裡,轉移那麼多人,肯定場面混亂,更會給他們可乖之機。而且……”他哈哈一笑:“那裡有我們五十個精銳‘黑豹’突擊隊員,他們去了,不正好成爲黑豹的點心嗎?”
“黑豹”突擊隊是他們中央情報局的一支秘密守衛力量,所選拔的隊員都是來自著名的海豹特種部隊。因爲這支力量神秘,平日又從不曝光,所以用了黑豹這個名字。
聽了這句話,沃倫的臉上便露出放心的笑容,點頭道:“那好,告訴我們的警察可以放鬆一下了……順便告訴小夥子們,叫他們準備好接受他們的點心!”
獨孤戰只在賓法大道上行駛不到一公里,看到一條岔道,馬上又繞了過去。李濤跟在後面,時刻不敢掉以輕心,生怕一個分神,自己的車子就錯過了路口。
獨孤戰也不知道路徑,反正見到路口就轉,就是偶爾見幾部警車,也照常前行。如此開了十幾分鍾,估計離那個黑匣子旅館那裡不太遠,便低聲問雷蒙:“這裡的道路你熟悉嗎?”
“頭兒,我是記者,去年在首都呆過半年,應該還行。”雷蒙老實回答。
“那好,我說個地方看你知不知道怎麼插過去。”說着他迅速對着雷蒙耳朵說出一個地名,這是他剛纔特意記住的。
雷蒙一聽,連忙道:“這個地方我知道,我和同事一起去採訪過……”說着將路線描述了一遍。
黑匣子旅館內,一樓的衛隊宿舍,二十多個晚班的正分成三桌,各自圍在一間宿舍裡打德州撲克,突然一陣刺耳的鈴聲響起。接着一個個宿舍的門被粗暴的踢開:“起來起來!接到命令,馬上有歹徒可能會攻擊這裡!”
“隊長,是誰那麼白癡?”一個士兵握着手中的幾張撲克,不滿的嘟嚷道:“攻擊這裡,不是找死嗎?”
“聽說是幾個華夏人。”隊長道:“他們的目標是衝着樓上的那些科學家的,長官命令我們在這裡將他們全部擒獲或消滅!”
“幾個華夏人,那班人就夠了至於讓我們也參加嗎?”另外一個士兵一臉的不高興道:“我輸了五百元,正準備撈本呢……”
“都給我少廢話!”隊長喝道:“長官的命令就得執行!哪怕只來一個華夏人,你們也得戰鬥!”
“見鬼!”那個士兵將撲克往下一甩:“好心情都讓什麼狗屁長官破壞了,再玩下去怕也是輸……好吧,找那幾個不怕死的華夏人出出氣。”
他的撲克一甩,另外幾個也只得將撲克扔下,極不情願的拿了槍,走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