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看樣子也是橫慣了的,惡狠狠的瞪着張黑娃道:“傻大個,你今天運氣好,要不是今天酒吧的保安都不在,老子非廢了你丫挺的不可。識相的趕緊給我滾,哪來的孫子,也敢上我們這耍橫,欠揍!”
陳辰拉住暴怒的黑子,淡淡的道:“別跟這種出門會被車撞死的傢伙扯淡,喝酒吧。”
“小丫挺,你敢咒爺?”那服務員撩起袖子就要上來幹架,但他連陳辰的邊都沒碰到,就被張黑娃一巴掌拍飛了出去,狠狠的砸斷了幾張桌子。
“小B還敢打人,丫給爺等着,爺非找人削了你不可。”張黑娃已經手下留情,那服務員居然還不依不饒,嘴裡咒罵着跑出酒吧,看來是想找人幫忙。
蕭戰哈哈大笑道:“薛萬成裝孫子,他手底下的人倒挺橫的,正好今天拿他們出出氣,老子今晚都沒怎麼出力。”
陳辰淡淡笑道:“那還不容易,等會讓你送送筋骨。”
“那說好了,你們都別跟我搶哈。”蕭戰笑道。
錦繡時代是西區最高檔的酒吧之一,只賣洋酒,茅臺五糧液全沒有,陳辰無奈之下點了一支80年的拉菲和幾瓶俄羅斯原裝伏爾加冰酒。
張黑娃一口將整杯拉菲給悶了,咂着嘴不屑的道:“老外的酒一點勁道都沒有,比啤酒還淡,真他娘搞不懂爲什麼這麼多人喜歡喝?”
蕭戰也一口悶了,搖頭道:“華夏從上到下都有一些崇洋媚外的人,老外放個臭P,他們也會覺得香,這種人擱抗戰那會就是羣數典忘宗的漢殲。”
“喲,這羣兵哥哥還真是憂國憂民啊,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是國家主席呢。”離他們不遠處的就是那羣來看熱鬧的世家子弟,這羣不怕事的主最愛鬧事,也最會挑事。
陳辰奇怪的對蕭戰道:“怎麼,難道他們不認識你嗎?”都是京城高官子弟,這羣人怎麼會不認識蕭戰這個真正的汰漬檔?
“我X,一羣小B,我怎麼可能認識?我出來玩的時候,這羣小孩還穿着開襠褲尿尿活泥玩呢。”蕭戰不屑的瞅了那羣傢伙一眼,仰頭灌了一口伏爾加。
也是,蕭戰比這羣世家子弟起碼大十歲以上,完全是兩個時代的人,相互不認識很正常。更何況蕭戰沒玩幾天就被他老爹送進了部隊,硬生生把一個只知道好勇鬥狠的問題青年鍛鍊成了華夏最年輕的少將軍官!
一個綠毛小青年啪地砸碎了手裡的酒瓶,拿瓶渣子指着蕭戰罵道:“哪個孫子的拉鍊沒拉好,把你給露了出來?傻大兵,你這身軍裝是不是不想穿了?”
張黑娃和楊二毛忍不住哈哈大笑,蕭戰臉色鐵青,眯着眼睛道:“我這身軍裝可不是誰都能脫的,要不你來試試?”
“你以爲老子不敢,你個傻冒!”綠毛青年猛地將手裡的酒瓶渣子朝蕭戰砸了過來。
蕭戰正要起身去教訓這幫不長眼的後輩,陳辰伸手按住了他,冷笑着將還有半支的拉菲扔了出去。藏着暗勁的拉菲粉碎了綠毛青年的酒瓶渣子,如同炮彈般精準的砸在了那傢伙的頭上。暗紅色的紅酒混合着鮮血流淌下來,綠毛青年淒厲的叫喊,同伴的咒罵,混成一片,好不喧鬧……“兄弟們,給我廢了這幾個混蛋,出了事我頂着。”綠毛青年是京城市紀委書記的公子,走到哪聽到的都是別人的恭維和奉承,何曾吃過這麼大的虧?掄起桌上的空酒瓶就要上來和陳辰拼命。
“不長眼的東西,小心砸了自己的腦袋。”陳辰看也不看他一眼,淡淡的喝了口冰酒,孃的,老毛子的伏爾加真烈!
綠毛青年怒吼道:“你以爲老子是白癡啊,今天不把你的腦袋開瓢,爺爺就跟你姓。”說完,他大步向前朝陳辰衝了過來。卻沒想到剛走出去兩步,忽然莫名其妙的一個踉蹌摔倒在地,手中的酒瓶甩了出去,掉落下來後好死不死的剛好砸在了綠毛青年的頭上……這一下可比陳辰剛纔出手砸得狠多了,剛纔他可是手下留情,不然若是全力出手,綠毛青年的腦袋非得被炸碎不可。但這一下綠毛青年被砸得可真不輕,後腦磕得頭破血流,眉心那一塊被酒瓶砸得凹陷進去,那叫一個慘啊!
蕭戰目瞪口呆,嘴巴大張了半天才合上,大笑道:“還真被你說中了,這孫子白癡得砸了自己的頭。”
陳辰也十分吃驚,還真有這麼巧的事情?
“這咋回事啊?孫哥也太倒黴了吧?”
“孫海這下丟人了,居然真的被自己的酒瓶給砸暈了!”
“純屬巧合!”
這一幕實在太有戲劇姓了,想砸別人卻砸暈了自己。更匪夷所思的是,陳辰剛說了小心別砸到自己,孫海下一刻就把自己給砸暈了,這巧合得實在有些詭異!
孫海的同伴架起他,留下幾句場面話後和一個剛剛走進酒吧的青年男子擦身而過,灰溜溜的跑了。
這青年男子一進來,陳辰就注意到了他,而幾乎在同時,那青年男子亦擡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兩人的對視一閃而過,但雙方的眼中都流露出了一抹好奇……“怎麼了?”蕭戰看了進來的青年人一眼,小聲問道。
陳辰喝了口酒,淡淡的道:“是個大高手。”那青年行走無聲,如蛇行挺進,小臂和臂膀幾乎一樣粗,掌關節和手指粗大,分明是個練家子。而且以陳辰的耳力竟聽不到他的呼吸聲,說明對方的功夫已經練到了用周身毛孔呼吸的內外一體境界,比他還高出一籌!
暗勁巔峰大拳師!
不同於彭千鈞的江河曰下,今天遇見的這位看樣子不會超過三十歲,這麼年輕的國術大拳師還真是少見!
蕭戰皺眉道:“面生得很,不是京城人,京城的暗勁大拳師明面上就那麼幾位,不顯山露水的我老爹那裡也有記錄,這個人肯定是條過江龍。”
陳辰淡淡的道:“這麼年輕的暗勁巔峰拳師,肯定師出名門,而且實戰經驗豐富,看他走路的架勢和四肢的情況,很像八卦掌或太極拳的高手。”
張黑娃拍着光頭憨聲笑道:“管他幹嘛,只要不是衝着咱們來的,管他是過江龍還是地頭蛇?”
“有道理,咱們喝咱們的。”陳辰舉起酒瓶笑道:“今晚大夥幸苦了,尤其是黑子,那六個銅獅子扔得簡直石破天驚,大快人心!喝完這瓶酒要再接再勵,給我把錦繡時代也給砸了。”
張黑娃嘿嘿笑道:“少爺,你等着瞧吧。”
酒保聽到這裡才弄明白感情這四位就是上頭說得來砸場子的狠人,頓時臉色慘白。他怎麼也沒想到,陳辰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青年居然就是傳中說一掌拍暈薛少,打殘彭千鈞的硬角色。
“來瓶威士忌。”坐在離他們不遠處的青年男子用手指看似輕輕敲了敲紅木酒桌,一股磅礴的暗勁電光火石般的傳了過來。四人中,陳辰功夫最深,立刻神色一變,伸手將功夫最弱的楊二毛給推了出去,隨後一掌拍在了酒桌上,發暗勁去攔截青年男子的勁道。
“咔——”
張黑娃和蕭戰的酒杯,還有放在桌上酒瓶毫無徵兆的炸裂,酒水四濺,碎片四射,一半飛向陳辰三人,一半飛向青年男子。
“我X,誰啊?”蕭戰功夫也不錯,事發突然之下依然揮手打落了碎酒瓶片,護住了酒水淋身,但張黑娃就沒這麼好運了,雖然揮拳擋住了碎片,卻被酒水淋了個全身。
陳辰目光似利劍,凝視着一臉平靜的青年,冷聲道:“朋友,過分了吧?”
青年聳聳肩道:“我這人就這樣,見到高手就忍不住想搭個手,聽聽勁。”
“那你聽出什麼來了?”陳辰眯着眼睛,淡淡的道。
青年哈哈大笑:“兩個暗勁,兩個明勁,不過如此!真讓我失望啊,好不容易回國一趟,卻沒有遇見真正的高手。”
“狂妄!”蕭戰暴喝一聲,身爲華夏最年輕的少將,又是國術大師,他什麼時候被人如此看輕過?就算這人是暗勁巔峰拳師,蕭戰也無所畏懼,因爲拳術高明與否,不單單看武者的境界,更看重拳勢!
蕭戰本身是國術大師,更統帥着一支精銳的特種師,身居高位,外練筋骨勁道,內養泰山巍峨之勢,勁勢交融,對敵時氣勁未到而拳勢已經如泰山壓頂般震懾住了對手。一旦被蕭戰的氣勢壓迫住,對手就算實力更勝一籌,也很少能反敗爲勝!
青年男子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發暗勁偷襲,立刻惹怒了蕭戰,因此他一上手就是威勢懾人的虎形劈掛,整個人一縮一躍之間,十米的距離一秒不到就沒了……“好!”青年男子鷹目中寒光一閃,也不起身,面臨蕭戰破空而來的如大刀般兇猛的一記劈勁,右手似慢還快,五根手指伸出後猛地如撲蝶般從下往上抓向了蕭戰的肘關節。
“好一記雲手,原來是太極高手。”蕭戰的劈掛勁猛地收回一尺,右腳踏出半步,右手如大錘般轟出,雷鳴般的拳勁似炸雷,狠狠地打在了青年的手掌心。
兩人一招便分,蕭戰悶哼一聲,粗壯的大腿如打樁機般蹬蹬蹬後退三步,堅硬的大理石地面被踩出了兩行腳印,讓人懷疑這地面是不是豆腐做的。而那青年男子坐得轉椅真皮墊子瞬間被震成了粉末,一米多高的椅子也被轟陷一尺,再也轉不動了。
這一記強強對轟,看似不分勝負,但陳辰心知肚明,蕭戰落在了下風!
蕭戰驟然發作,這一拳可謂事先蓄足了力道,而青年卻是被動接招,而且還坐在轉椅上,僅用了腰骨發勁就震退了蕭戰,實力之高不可斗量,這是位貨真價值的暗勁巔峰大拳師!
青年彈了彈袖子上的塵粉,淡淡的道:“你的形意拳還沒有練到心到意到的境界,不是我的對手,還是讓你後面那青年人來吧。”
“想跟我家少爺動手,得先過了你家黑爺爺這一關。”張黑娃如人形坦克般啓動,帶着狂暴的勁風碾壓過去,這個莽漢一出手就是八極拳中的金剛八式中的虎抱,雙臂似精鋼般張開,隨後內腑猛地發勁,如同兩道鐵閘般夾擊對手的腹腔。
也就是張黑娃這般把身體練得肌似精鋼,骨似鐵骨的巨漢纔敢明知對方是個暗勁大拳師還敢露中門用虎抱攻擊對方,要知道被暗勁打中胸骨,很有可能會刺穿心臟動脈而死。
“你找死!”青年男子如同利劍般直衝,一記掩手炮拳轟向張黑娃大開的中門,他有十成的把握,只要對方被他一拳轟中,任憑他筋骨再強,也必死無疑。
張黑娃咧嘴冷笑,就在對手肘部轟到身上的瞬間,他全身上下的肌肉猛地高高鼓起,如同形意拳中的莽蛙斂氣術,一下子整個人像牛蛙般膨脹了一倍,身上的黑背心短衫被撐裂炸開,下身迷彩軍褲一下子繃緊到極限,整個人渾然不似人類!
這一呼一吸之間,腹部胸腔滾動如雷,全身氣勁彈抖勃發,一股強勁的氣流猛地從他身上衝了出去,隨後胸腔上的每一塊腱子肉爆發出雷鳴般的震動,和暗勁高手發勁時的筋骨齊鳴不同,張黑娃這聲雷暴完全是肌肉抖動造成的。
一拳擊中胸腔,金石之聲異常尖銳,如同有人用鋼棍轟擊精鐵般,震得酒櫃上的瓶裝名酒紛紛爆裂,像是被高速子彈擊中一般……青年男子一臉見鬼了似的瞪大了眼睛,想象中對方胸骨爆裂的脆響並未出現,他這能打死猛虎的炮捶居然無功而返,這怎麼可能?他不是沒猜到對方可能練有金鐘罩、鐵布衫等橫練法門,但沒想到的是對方居然能把身體橫練到了這種渾然精鋼的地步,硬受了如此剛猛的暗勁剛拳居然毫髮無傷!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