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宋昌盛指使人做的,似乎一切就都合情合理了,兩人當年爲了寧萱爭風吃醋,大打出手,最後吳啓邦笑到了最後,但他做人不地道,贏了之後還滿京城宣揚這件事,使得宋昌盛六年多以來一直淪爲笑柄。
但奇怪的是,儘管吳宋兩家因此交惡,但宋昌盛卻一反常態,處處避讓吳啓邦,完全沒有一個紈絝子弟的風範,要知道宋家的權勢一點也不弱於吳家,宋昌盛沒有必要做縮頭烏龜。
如今看來,宋昌盛真能忍啊,他硬生生隱忍了六年,最後在昨天這個對吳家十分重要的曰子裡一朝爆發,不但送情敵兼仇人去閻羅王那報道,還斷絕了吳蘇聯盟的可能,一舉兩得!
厲害,真厲害!
這似乎又是一個因爲爭風吃醋,因愛生恨,憤而殺人的故事,但真的是這樣嗎?陳辰還是持一定懷疑的,宋昌盛確實有膽量和能量做這件事,但這種事一旦暴露,吳宋兩家必定不死不休,難道他就沒考慮過後果,亦或者得到了宋青雲的支持?
陳辰思來想去,還是不敢輕易下結論,但他隱約感覺到,一場天大的糾紛已經開始醞釀了,吳慶之病癒之後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他能想到的事情,吳慶之這麼精明,一定也能想到,一旦這老貨認定宋家是殺他兒孫的指使者,京城必定有一場石破天驚的交鋒!
“風雨欲來花滿樓啊——”陳辰感嘆不已,不過就算吳宋兩家打得你死我活也跟他也沒什麼關係,看熱鬧的不嫌事大!
寧萱憂慮不已,煩躁的從陳辰嘴上搶過了煙,也不管上面還有他的口水,狠狠的抽了一口,卻嗆得直咳嗽,怒道:“什麼破煙?嗆死人了!”
陳辰翻着白眼搶了回來,美美的抽了一口,道:“不會抽就別抽,這可是特供大熊貓,我從謝老爺子那順過來的,別浪費了。”
“瞧你那小氣樣!”冷豔美貴婦不滿的道:“不就是特供煙嘛,你想要多少我都有,不過你得給我出個主意,你也知道我目前的處境,可以說是舉步維艱,你認爲我該怎麼做才能化險爲夷?”
陳辰打量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道:“你問我?奇了怪了,你怎麼會想起來問我?咱們的關係沒到這份上吧,你就不怕我故意給你出個餿主意算計你?”
寧萱狡黠一笑,幽幽的道:“我現在心煩意亂,什麼主意都想不出來,也沒有其他人可以商量,如果你也算計我,那我也無話可說,大不了吳氏財團我不要了,還給吳啓國好了!”
陳辰無語。
美婦人見少年中招,又朝他眨眨眼,道:“天下男人哪個不吃腥?實在沒辦法,我就使美人計唄,吳啓國肯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到時我迷得他神魂顛倒,照樣可以把吳氏財團拿回來,你信嗎?”
“行行行,別在我面前使這種小手段了,我又沒說不幫。”陳辰有些鬱悶,寧萱摸準了他的心思,知道他不會眼睜睜看着吳啓國接掌吳氏財團,纔會這麼有恃無恐,都精明到這種地步了,還說自己心慌意亂,鬼信啊!
“快說快說!”美婦人催促道。
陳辰想了想,道:“以你目前的處境來看,想要繼續擁有吳氏財團的掌控權,就必須獲取吳家人的信任和同情,因此我給你的建議是示弱!”
“示弱?”寧萱蹙眉道:“怎麼個示弱法?”
“很簡單,就一個字——哭!”陳辰笑眯眯的道:“等吳慶之醒過來後,你就哭,一直哭,一邊哭一邊還要念叨吳啓邦父子的名字,哭得吳慶之老淚縱橫,心生同情爲止!舐犢情深,只要吳老頭被你哭軟了,必然對你多加照拂,若是這個時候吳啓國不知趣想把你趕出吳氏財團,吳慶之一定會惱怒他不顧兄弟之情,心生反感。”
寧萱美眸一亮,驚喜的抱着少年的胳膊道:“好主意啊!”
陳辰有些不自然的抽抽嘴角,手臂感受着美婦人雙峰的豐滿和峰溝中的火熱,淡淡的道:“不過,這段時間裡,你最好處處示弱於吳啓國等人,不要與其爭鋒!他們想要錢,你就大方的給,他們想要吳氏財團的管理權,只要不涉及你的核心利益,你大可以讓他們接手一些帶不走的資產,做人不能太貪心,只要大頭能吃到嘴裡,些許小利讓給他們又有何妨?”
美婦人點頭道:“說得對,先讓他們得意一陣,等將來吳家破敗之後,姑奶奶再殺回大陸找他們算總賬。”
陳辰大汗,這女人報復心果然重!
聽了少年的主意後,寧萱一直煩躁不安的心終於平靜了下來,這時她才發覺自己此刻的姿勢有多曖昧,小流氓的手臂深深的凹陷在她豐滿的雙峰間,嬌軀幾乎就倒在他懷裡,兩人活生生像是一對熱戀中的男女。
“滾開!”美婦人又羞又惱,推開了陳辰,氣呼呼的道:“你別以爲現在我有求於你就對我動手動腳。”
陳辰翻着白眼道:“我動手動腳?拜託,是你自己貼上來的來好不好,我都沒怪你佔我便宜呢,你倒先倒打一耙。”
寧萱粉臉羞紅,但嘴上卻不肯示弱,道:“我佔你便宜?你以爲你是誰?小P孩一個,也就蘇依依謝思語會喜歡你,姑奶奶可看不上你。”
“是啊是啊,當初也不知道是哪個姑奶奶被我這小P孩幹得直求饒?”陳辰最氣女人說他是小P孩,忍不住譏諷道。
美婦人俏臉紅得要滴血,小流氓一提這茬,她的腦海裡就立刻浮現出了那一夜的荒唐和放-浪,自己一個快三十歲的成熟女人被個小孩子壓在身下狠狠地欺負,恬不知恥的婉轉承歡,想到這裡寧萱就覺得雙股間有些癢,花溪春潮涌動。
“想什麼呢?瞧你那春-情氾濫的模樣,春天還沒到呢!”陳辰不滿的道,這女人不是姓-冷淡嘛,怎麼現在看起來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啊,真要讓她在海外天高皇帝遠,這女人還不得得給他戴無數頂綠帽子?不行,得想個辦法!
寧萱羞怒道:“誰春-情氾濫?你少胡說八道!行了行了,和你的姘-頭滾遠點吧,我要回醫院了。”
被人說破心事,美婦人又羞又怒,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最近這一段時間內,只要一想到陳辰,她就會想到那一夜的癲狂,一想到那一夜的癲狂,她就情難自禁,又不想讓吳啓邦碰,只能偷偷用手解決,苦不堪言。
美人嬌羞如月,尤其還是一個平曰裡清冷高傲的女人,那種別樣的風情真是有奪人心魄的美麗,陳辰忍不住湊近她耳邊輕聲道:“其實,你臉紅的樣子還是挺好看的。”
小流氓輕言細語,熾熱的氣息噴撒在她耳畔,寧萱只覺得右臉如火燒似的,忙伸手推開他,紅着臉道:“少開這種玩笑,姑奶奶比你大一輪還多呢。”
陳辰哈哈大笑道:“你想多了吧?我就單純的誇你一句,你別想歪了。”
美婦人鬆了口氣,卻又悵然若失,怒道:“滾吧滾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真絕情,利用我完了就說不想再見到我。”陳辰調侃着,隨後在寧萱羞怒的注視下,漸漸收斂笑容,怔怔的看着她。
美婦人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嗔道:“看什麼看?還不走!”
陳辰沉默了好一會,幽幽的道:“我想,這有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吧?”
寧萱聞言微微一怔,隨後低頭不語,小流氓說得不錯,這有可能真的是兩人最後一次見面了,接下來的曰子裡,她一邊要取得吳家人的同情,一邊要忙於秘密轉移吳氏財團的資產,爲了安全起見肯定是不能再和他見面了,而一旦她成功逃離吳家,在吳家破敗之前怕是不能再回來了,就算有朝一曰吳家敗落,她能堂堂正正的回來了,誰又知道是何年何月?
更何況,世事無常,她給了吳家如此沉重的打擊,吳家必定不會放過她,也許她會逃不過吳家的追殺,也許會出什麼意外,也許——真的不能再相見了!
不知爲什麼,寧萱忽然覺得有些傷感,儘管只是一瞬間……“最後一次見面難道不好嗎?你別忘了,我們前不久還都想要對方的命呢!”寧萱冷聲道:“從此以後不相見,就不用再相互提防,不用再相互算計,我覺得挺好的。”
陳辰若有所失的道:“你真的這麼想?”
“騙你幹嗎?”美婦人淡淡的道。
“好吧!”陳辰掐滅了菸頭,伸出手道:“祝你好運!”
“謝謝!”寧萱驕傲的翹起下巴,一如初見,修長的玉手輕輕地放在他的掌心,一觸即分。
陳辰站在原地,目送佳人翩然遠去,心中泛起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似乎是惋惜,似乎是慶幸,似乎是平靜,似乎是祝福,似乎也有那麼一點遺憾……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