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
“是我,小辰,不好了!”陳夏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惶恐和焦急。
陳辰心裡一咯噔,皺眉道:“沒事兒,您慢點說,怎麼了?是不是您那裡出什麼問題了?”
“是啊!你不是讓我盯緊天功會那幫雜碎,等他們的頭目出現後再抓捕嘛,所以這幾天我一直在暗地裡守着他們,可沒成想今天一早我和手下人換班時才發現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跑了!”陳夏又惱怒又羞愧,氣急敗壞的道:“如今我手上只抓了一個留守的小頭目,你看這事怎麼辦?”
“跑了?爲什麼會這樣?好端端的這幫人渣怎麼會突然想起來要跑的?是不是你們的行蹤暴露了?”聽到這個壞消息,陳辰也急了,整個文城的警力都動員起來了,只等大魚一出現就將他們一網打盡,沒想到如今大魚沒抓到,小魚小蝦也跑了,這算什麼事?傳出去被人知道了不但他臉上無光,連東南分局都會被西南西北東北分局恥笑,這個面子他可丟不起!
“我也不知道啊,我確定我這邊沒有暴露行蹤,鬼知道他們怎麼突然就跑了?昨晚不是下了場大雨嘛,我的那兩個手下精神上就有些鬆懈,沒想到就出了這種事,哎!”陳夏懊惱羞愧不已,這次的行動也許就因爲他的失誤而導致全盤落空,小侄子信任他纔將最重要的任務交給他,如今卻是這種結果,自己怎麼對得起他?
陳辰深吸了口氣,雙眸精光閃爍,沉聲道:“不應該啊,若是小叔你那裡真的沒有暴露行蹤讓他們有所警覺的話,那他們跑什麼?再說了,如果他們發現自己被監視了要跑也不必派人留守啊?這說不通啊!”
陳夏鬱悶的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抓住那個小頭目後我就第一時間進行了審問,但那孫子是輪子功的狂信徒,被洗腦洗得十分徹底,嘴巴很緊,怎麼逼都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還一個勁兒在那叫嚷着反動的話,老子真想抽死他。”
陳辰聽到這裡心裡一驚,急道:“小叔,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他們只留下一人看守據點全體失蹤很可能不是逃跑,而是接到了上級大魚的指示要搞什麼動作!糟了,如果真是這樣就麻煩了,你立刻押送那條捕到的小魚來文城市公/安局,我要親自審訊他!”
陳夏一聽,頓時渾身冷汗直流,小侄子的推測不是沒有道理的,若是真如他所想的那樣,輪子功頭目會煽動信徒要在文城或者鬆城搞出點什麼羣體姓事件的話,那就完蛋了,整個文城怕是都要大地震了,而他將難辭其咎,因爲正是由於他的疏忽導致事情失去了控制,他不怕丟官去職,但卻怕無辜的羣衆在這場可能爆發的動亂中受到傷害,如果真是這樣,他會自責一輩子!
上天保佑,千萬不要好的不靈壞的靈啊!
相比他的慌亂,陳辰着急過後就冷靜了下來,如今事情已然失去了掌控,再懊悔也於事無補,關鍵是要防範於未然,盡最大的力量在不造成廣泛影響的前提下將事態平息,如果輪子功頭目真的要煽動無知信徒搞什麼破壞,首當其衝的就是文城和鬆城兩級政斧機關,他至今還記得幾年前電視上報道過輪子功信徒最瘋狂的時候,曾在邪/教教主李大師的命令下去天/安門[***],引起了軒然大波,在全世界都形成了轟動,讓中央很是被動。
若是這次他們也在文城或者鬆城政斧機關大院前來這麼一出,那事情就大條了,兩級政斧的一二把手以及下屬行政官員都會受到衝擊,至少一個瀆職是跑不了的,後果可大可小,若是造成的影響太惡劣,他們很有可能被當做替罪羊受到處分。
如今文城和鬆城兩級市委市政斧中,多數人和他有這樣那樣的關係,更別說當中還有他的親爹和未來岳父,陳辰絕對不允許他們受到牽連導致政治前途黯淡。
冷靜下來後,他很快就撥通了第十局常駐文城那兩名隊員的電話,吩咐他們帶人24小時分別監控文城和鬆城兩級政斧附近的道路,一旦發生突發緊急事件可以立即採取行動逮捕所有的邪/教信徒,並致電駐文城軍分區一位副團級軍官,讓他按事先佈置好的那樣派遣士兵分別前往文城市下屬的十二個縣級小城,以防那羣喪心病狂的雜碎聲東擊西。
當一切安排妥當後,2002年高考進場的鐘聲終於響起,陳辰若無其事的和老媽一起目送哥哥姐姐走進校門,然後找了個藉口匆匆離開……………………………………當陳辰趕到市公/安局審訊室時,那名被抓獲的邪/教小頭目正在接受審問,因爲事關重大,市委書記林方圓和市長朱建國親自上陣,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一會兒威逼利誘一會兒苦口婆心,什麼招都使上了但始終沒什麼效果。
那中年男子受輪子功教義的毒害被洗腦得十分嚴重,是個非常狂熱的信徒,不但沒有一絲幡然醒悟的跡象,反而一直在那勸說兩位正廳級幹部棄暗投明,說什麼共襄盛舉,推翻共/黨的統治,建立一個公平公正,沒有貧富差距的無上神國,氣得姓子火爆的宋長髮好幾次按耐不住上去要抽他。
陳辰在一邊冷眼旁觀聽了一會兒後,見林方圓和朱建國說得口水都幹了,頹然敗下陣來後,起身走到了那傢伙的身邊,點了根菸送到他嘴邊,淡淡的道:“抽吧,以後你也抽不着了。”
這話說得太突兀太駭人,那信徒狂熱的神情微微一凝,吧唧吧唧抽着煙不說話了,宋長髮見文城市一二把手費盡口舌都沒能讓這孫子消停一下,而陳辰只用了一句話就讓他閉上了嘴,不禁暗暗佩服,真是厲害啊,要不人家怎麼能十五六歲就成爲國家安全局的超級特工呢?
“聽說你四年前就是輪子功文城分舵的骨幹,還參與了當初的那幾次動亂?那我想你應該很清楚今天落在我們手裡後等待你的會是什麼吧?”陳辰走到他身後,拍拍他的肩膀道:“我看過你的資料,你是青山鎮人,家裡有老孃有老婆還有個剛上小學五年級的兒子,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如果不出什麼意外,你這輩子不死也要牢底坐穿,殺人犯搶劫犯只要不被判死刑立即執行的話都還有減刑的可能,還有和家人團聚的一天,但你肯定沒這麼幸運,往重了說你犯了叛國罪,往輕了說你也犯了反黨反人民危害公共安全罪,不論哪一樣都夠你吃槍子,你覺得呢?”
那中年男子冷笑一聲,吐掉菸頭,漠然的道:“那又怎麼樣?爲了建立一個公平公正沒有欺壓沒有貧富差距的無上神國總得有先驅者犧牲,老子就算爲教主獻身也是先烈,能成爲護教神靈,而你們將來註定要在教主的神威之下敗亡,身陷十八層煉獄受刀山油鍋之苦。”
再次聽到這反動的話,林方圓和朱建國翻了翻白眼,這傢伙已經完全走火入魔無可救藥了,別說輪子功如今已然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勢力幾乎蕩然無存,就算它還在全盛時期在國家機器的絕對力量下也會被粉碎,恐怕就連外逃美國的首惡李大師心裡都清楚他已經不可能再掀起什麼大的波浪,最多隻能暗地裡搞點小動作,然後在美國FBI的保護下苟延殘喘,沒想到被他蠱惑的信徒還對他這麼狂熱的崇拜。
陳辰不理會他的瘋言瘋語,坐在他前面輕聲道:“你所說的那種情況發生的機率也許只有億萬分之一,而且你肯定是看不到那一天了!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你有沒有想過你死了後你的老孃老婆兒子怎麼辦?你死了還能做什麼護教神靈,可她們呢?有你這個犯了叛國罪的兒子丈夫老爸,你老孃和老婆要在別人的指指點點下過一輩子,你的兒子永遠都沒有出頭之曰,別說上大學,他連初中都不會有學校願意接收,沒有知識,又是罪犯的兒子,他也不可能找到工作,也不會有女人願意嫁給他,你們家就會絕後斷了香火,我看你死了後還有什麼臉去見你們家的列祖列宗!”
林方圓朱建國宋長髮一臉崇拜的看着侃侃而談的清秀少年,恨不得頂禮膜拜,陳少這心理戰玩得那才叫高明,和他一比自己之前的威脅和蠱惑簡直弱爆了,這些邪/教狂信徒之所以加入輪子功絕大多數都是因爲對現實社會不滿,妄想推翻國家政權後混個開國元勳噹噹,所以他們都不怕死,因爲死了之後子孫後代也能得到組織的撫卹優待,可如今陳少很誠懇很明明白白的告訴這中年男子,他唯一的兒子已經被監控了起來,只要他不配合,他兒子這輩子就交待了,他們家就會斷子絕孫,對於極重香火傳承的任何一個華夏人來說,這都是絕對的致命要害!
這一招好毒啊,但毫無疑問卻是下對了藥,三個廳級幹部已然看到那中年男子汗如雨下,一臉的驚恐,臉上的肌肉抽個不停,顯然是處在了天人交戰的關鍵時刻,心裡防線即將崩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