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苦短,一夜癲狂之後,原本叫囂着不榨乾情郎誓不罷休的華雨靈早在半夜就投降了,最後被陳辰高唱翻身農奴把歌唱徹底蹂躪了遍,最終俯首稱臣,再也不敢說大話挑釁了。
翌曰清晨起來後,美人兒得到充分滋潤容光煥發,美豔不可方物,眉眼之間的那抹春色怎麼也遮掩不住,惹得未來丈母孃狐疑的在她臉上看來看去,有時還會小聲的嘀咕。
陳辰知道林詩詩心裡在懷疑,所以一早上都在裝傻充愣,不論她怎麼拐彎抹角的盤問,某男都應對得滴水不漏。
最後,未來丈母孃見沒什麼收穫也就罷手了,想來她也不認爲兩個年紀相差十來歲的男女之間會發生那種事。
涉險過關的陳辰不敢在未來岳父岳母家多待,用過早餐後便起身告辭,華雨靈和謝茹則留了下來,她很久沒回孃家了,這次要多住兩天。
陳辰趕到北影學院時,謝思語已經進考場開始表演系招生的第三場考試了,不過看考官們的欣賞和不斷的讚美,很顯然小美人通過考覈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他也就放心了。
百無聊賴之下,陳辰坐在考場外的石凳上抽起了煙,但第一根菸還沒抽完呢,一輛掛着總Z牌照的紅旗車便停在了他身前,一位身着軍裝,肩上彆着三顆金星的老人神色陰沉的朝他走了過來。
“您是?”某男當然知道來者是誰,但他故意揣着明白裝糊塗。
“你抓了我的外孫,還會不知道我是誰?”來人坐在了他對面,冷哼一聲道。
“我抓了您的外孫?哪有的事,您老是不是誤會了?”陳辰抵賴道。
“別裝傻了,你我都不是一般人,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究竟要怎麼樣你才肯罷手?”來人沉聲問道。
“老人家,您想讓我說什麼?給點提示行不行?”陳辰輕笑一聲,將特供大熊貓遞過去,道:“來,您抽根菸慢慢說。”
“不用客氣,我戒了!”來人揮手擋開,繼而冷聲道:“既然你非要跟我耍花腔,那我不妨遂你的意給你點提示,我就是李天南。”
“哎喲——”陳辰一臉驚訝的拱拱手道:“原來是李主任,失敬失敬,您老來找我這是,有事?”
李天南見這少年還在演戲,心裡十分惱火,從軍幾十年,還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耍心機玩花樣的,按他以前的姓子非拂袖而去不可,但這次不行,外孫被第十局抓走已經半個月了,他也敏銳的覺察到最近身邊殺機四伏,不得已今天才走這一趟,希望能化干戈爲玉帛。
“如果海龍有什麼冒犯你的地方,我替他向你道歉,他放肆慣了,又年輕氣盛,不知道天高地厚,煩請你不要跟他計較。”李天南這輩子就沒跟別人低過頭,但今天不得不破例,對面這少年是軍政兩界的新貴,赤手可熱,任何人都不能小覷。
人家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陳辰也不能再裝什麼都不知道,便一拍大腿,滿懷歉意的道:“您老這麼一說我終於想起來了,林海龍是吧?沒錯,他的確是被我們局的人給抓了,但這跟我沒關係,是張老爺子親自下得命令,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的。”
李天南自然不信,他已經從側面調查清楚了,外孫失蹤那天正好跟眼前這少年因爲女人的事起了衝突,不是他讓第十局抓得人就見鬼了!
“是誰下得命令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知道我的外孫什麼時候能被放出來?他雖然得罪了你,但也沒做過什麼違法亂紀的事,你們關了他這麼久,似乎有點不合適吧?”李天南綿裡藏針的道。
“您又誤會了!”陳辰搖搖頭道:“李主任,我和海龍兄那天的確是處得有點不愉快,但那只是件小事,我又怎麼會濫用職權抓他呢?我向你發誓,絕對不是我乾的,他被抓的原因我也不清楚,您找錯人了。”
上天爲證,抓林海龍的人是張自清,不過要藉此整死你的人是我,哥們可沒有撒謊!
李天南見這少年信誓旦旦的樣子不像是在推脫敷衍,心裡也有了一絲困惑,難道真的不是這小子動的手?
陳辰接着忽悠道:“李主任,不怪您會以爲是我抓了海龍兄,事實上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就在那天,我離開沒多久,張老就抓走了您外孫,我當時是真不知情。”
李天南見他軟硬不吃,沉默了良久,旋即道:“這件事的真相如何我不關心,今天我來是想跟你討個人情,希望你能勸張自清罷手。”
陳辰攤開手聳聳肩道:“您老太高看我了,我哪有這本事?張老是什麼人您又不是不知道,雖然他已經退休,但第十局還是他說了算,我無能爲力。”
“不,你有這個能力,誰不知道如今你是他的心腹愛將,只要你肯開口,他一定會給你這個面子的。”李天南熟知第十局的動向,也隱約能看得出來張自清有將眼前這少年當成接班人的意思,所以他處處碰壁之後纔想着來試試運氣。
陳辰苦笑道:“我哪有這麼大的面子?您別看我在第十局的地位好像挺超然的,但我沒有實權,張老姓子又倔,他認準的事別說是我,就連吳書記也不一定能讓他改變主意,您老既然有意講和,幹嘛不親自去找他談一談?”
李天南的老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他怎麼沒有動過那心思,可張自清根本不見他,第十局總部在哪他倒是知道,可問題是人家不讓他進門啊!
硬闖?別開玩笑了,那不是找死嘛,誰不知道第十局曾被太祖賦予過特權,可以擊殺任何膽敢硬闖的人,除夕夜他大放狠話只不過是想逼張自清出來跟他談談罷了,可沒想到那老貨根本不鳥他。
時間一久,局勢愈發微妙了,他在軍中的處境變得有些舉步維艱,原來和他一起跟張自清頂牛的人見勢不妙紛紛退縮,只剩他孤身一人還在硬抗,李天南何嘗不想退讓,可問題是張自清抓了他外孫,逼得他退不了,他不會不明白人家是項莊舞劍,意在他這個沛公!
形勢比人強,特別是不久前今上委婉的表明他支持眼前這少年晉升少將後,李天南想認輸了,如今只要第十局願意息事寧人,他一準立刻就坡下驢。
“陳副局長,我年紀比你大很多,倚老賣老稱呼你一聲老弟不過分吧?”李天南軟了下來,一臉內疚的道:“老弟,之前是我做事不厚道,擋了你往上走的路,我在這裡向你道歉!今天我表個態,只要你肯勸張自清放人,我願意在後天的會議上第一個支持你晉升,而且保證從此以後不再犯類似的錯誤,你看行嗎?”
陳辰輕笑一聲,道:“瞧您說得,好像咱們在做地下交易似的,不過既然您老都這麼說了,我就試試看吧,回去之後我便跟張老說說,勸他放了海龍兄,我看問題不是很大,您就放心吧。”
李天南得到了肯定的承諾,頓時心花怒放,猛地一拍石桌大笑道:“好,痛快!陳老弟爲人厚道,我最喜歡和你這樣的人交朋友,你我之間沒什麼解不開的矛盾,此事了卻之後,歡迎陳老弟來家裡做客,到時我再讓海龍給你當面賠罪。”
“賠罪就太見外了,做客倒是可以,等我將您老的事辦妥後便來,不然我也不好意思上門不是?”陳辰也笑道。
“好好好,那老哥哥便恭候大駕!”李天南沒想到一直讓他進退兩難的麻煩事竟然這麼輕易便解決了,頓時樂壞了,原本他還在心裡想着不知道要付出多大代價才能勸動眼前這少年罷手,他都做好被人宰一刀的打算了,誰曾想他只是表明願意支持對方晉升少將就水到渠成了,年輕人就是年輕人,好擺平!
等李天南心滿意足的離開後,陳辰收斂了笑容,點上一根菸,看着霧中愈發模糊的紅旗車,淡淡的道:“我答應會放了林海龍,可我沒說會放過你吧,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抓林海龍只是爲了得到了李天南的痛腳,一旦有了足夠的鐵證後,他便沒有了價值,第十局又不是慈善機構,哪有閒錢養一個廢物?以他對審訊部門那羣人的瞭解,如今的林海龍估計早就將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說了,也是時候放了這條狼崽子來安李天南這條惡狼的心了,等到他以爲風平浪靜,因此放鬆警惕後,最後的一擊必殺才能萬無一失!
當陳辰掐滅第三根菸頭後,北影學院表演系三試結束的鐘聲也敲響了,看到小美人自信滿滿的走出考場,遠遠的朝他嫣然一笑,他便知道他心中的女神邁出了成功的第一步,昔曰的絕代風華今生終有一天會重新綻放,令萬衆矚目,世人驚豔!
只不過這一世,他不會允許悲劇發生!
只不過這一世,他不會在愛人的絕世光芒下自慚形愧不敢走近!
只不過這一世,他不會錯過遺失的美好,獨自讓伊人流淚到天明!
謝思語,對不起!
這是我今生最後一次爲曾經的軟弱道歉,從今以後,我愛你!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