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懼怕洪萱萱動搖到他的地位,故此洪昊才動用如此陰險卑鄙的手段要剔除洪萱萱這個心腹大患,爲達目的,甚至不在乎洪萱萱與他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姐!
不用問,這個消息,肯定是周鴻給故意放出去的,這裡面或許還有周靈的指示!
其目的,自不用多說,就是爲了損壞洪昊在洪門內部的形象,影響他的威信!
但有一點不可否認,這個傳聞千真萬確!
這消息一出,毫無疑問在洪門內引起了很大的反響,讓得洪門門徒議論紛紛,給洪昊的確惹來了不小的麻煩!
不過,這點麻煩對洪昊目前在洪門內的聲勢與地位來說,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但是,無論是周靈還是陳六合,都很清楚一個淺顯的道理,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滴水穿石積木成舟嘛!
這晚,陳六合正半座在病牀上看着一份京南晚報,在這無聊的時光中,除了偶爾調戲調戲洪萱萱外,就是看報紙來解悶了。
生活過的平靜無聊,但倒也還算愜意,終歸是有着洪萱萱這個倒黴娘們陪着一起共患難,哪怕這是個他打心眼裡不是很待見的娘們,但貴在顏值上等,也能養眼不是?
電話鈴聲響起,陳六合拿起手機一看,臉上立即露出了一個極盡諂媚的笑容,趕忙放下報紙,清了清嗓子,整了整神情,才按了接聽鍵!
他的這種誇張反應,讓得一旁的洪萱萱都微微有些愣神,還是頭一次看到陳六合這樣,是誰打來的電話?竟能讓這個挨千刀的傢伙如此重視!
“清舞。”電話接通,陳六合就喚了一句,能讓他出現這種反應的,除了沈清舞還能有誰?這倒也讓洪萱萱釋然,是沈清舞,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她可是知道,那個雙腿殘疾坐在輪椅上的奇女子,在這個男人心目中有着多麼重要的地位!
“哥,還好嗎?”沈清舞那清冷到毫無雜質的聲音傳出。
陳六合嘴角盪開了燦爛的笑容,笑得跟孩子一樣純真,他趕忙道:“好,當然好了!京南山美水美娘們更美,哥在這裡每天除了訓練那幫小崽子,就是欣賞各色人文風情。”
“嗯......”沈清舞輕輕嗯了一聲,不知道爲何,陳六合感覺到這簡簡單單的一個字符中,充滿了一種讓他心虛的意味,他的心臟都禁不住抽了一抽。
“小妹,是不是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別瞎聽,哥沒事!”陳六合佯裝平靜的說道。
“哥......什麼時候回來?”沈清舞輕聲問道。
“快了!等哥處理完這邊的一些事情,立馬就趕回去!”陳六合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脣,無比輕柔道:“哥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沈清舞說完這句話,電話中就突然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
陳六合跟沈清舞都沒有說話,似乎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但誰也沒有掛電話,彷彿只要這樣隔着電話,聽着對方那緩慢的呼吸聲,都能讓他們心中無比踏實與滿足。
足足過了將近一分鐘,沈清舞的聲音纔再次傳出:“哥,我想殺人了!”
她的聲音很平靜,還是那麼的清澈與好聽!但是,陳六合卻能感覺到一種足以令人心臟滯停的氣息在蔓延。
陳六合的肩膀輕微一顫,他緩緩吸了口氣,儘量擠出一個笑容,用溫柔的語氣道:“小妹,不急不怒不焦不躁不溫不火不冷不熱!這是你教給哥的!”
“很難做得到啊!”沈清舞說道。
“呵呵,你可是被那些老狐狸稱爲佛根菩提心的人,可不能心生戾氣!”
陳六合淡淡道:“你那雙純淨的手,不應該染上鮮血!你只負責做一個安安靜靜的小美人,殺人的事情,哥一個人來做就足夠了!兄妹兩一起上,太給別人長臉了!”
“這個社會,佛心已經無法渡人!唯有以殺止殺才最爲有效!地獄纔是讓人悔改的地方!”沈清舞的聲音多了一抹冷意。
“這是哥最擅長做的事情!你不必操心!”陳六合說道。
......
杭城,老城區的一座簡陋宅院內,沈清舞獨自坐在庭院中,昂頭望着天上的星空與明月,她的手中,還抓着剛剛掛斷的電話,似乎很用力指關節都有些泛白。
這種無聲無息不被人注意的細節,似乎透露出了這個仿若六根清淨跳脫凡塵外的丫頭那難得不平靜的心情!
清澈的眼睛中,有着一抹難見的凌厲光芒,很是犀利,猶如星辰一眼在閃爍着!
她所看向的方向,是京南方向!她不說,但並不代表她對京南所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任何的消息,想要把她封閉住,讓她耳聰難聞,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事關她這輩子最在乎最重要的男人,只要她想知道的,就沒有她不能知道的!
只不過陳六合不想讓她知道,她便不說而已!
平靜的表面下,沈清舞那可古井無波的心不再平靜,有着不爲人知的滔天殺意在激盪!
“若不是他心中棋盤太大,所謀浩蕩!我即便讓這個世~界顛覆,也要讓你們付出不可估量的代價!他若出現半點意外!我便是不惜代價傾盡畢生所有,也要讓這天變,把你們一個個都送進耳鼻地獄!”
沈清舞的聲音在庭院中,在夜空下,幽幽飄散,那月色似乎都在閃動,那星辰似乎都在隱現,似乎被這席清幽淺淺的話語,給驚得失色!
“我雖不如他,這輩子都不如他!但能讓世~界爲之起舞的,不止是他一人,我也可以!”沈清舞黛眉凝着,猶如一尊金剛怒目的菩薩。
......
掛斷了沈清舞的電話後,陳六合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就像是打了一場惡戰一般,背脊都出現了汗水!
他訕笑的搖了搖頭,輕笑的呢喃了一聲:“這丫頭......”
“沒想到你這樣的人還會有這麼在乎的人!”洪萱萱嗤笑了一聲:“剛纔那一瞬間,你的眼神真是耐人尋味!你敬她、愛她、惜她、疼她、又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