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金戈的話,陳六合用手指敲了敲腦門,輕聲說道:“真傷腦筋啊。”說實話,陳六合今天倒沒想過要讓王家人見血之類的,只不過王金彪的“瘋狗”行徑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看不出來,王家這樣的軟蛋家族,還有王金彪這樣的硬骨頭。
說實話,殺一個王金彪對陳六合來說,無足輕重了一些,只不過這並不是他今天的目的,何況這傢伙還是王金戈的哥哥?他可沒打算因爲一個王金彪,就跟王金戈從此老死不相往來,那樣該變得多沒意思了?
正在他稍顯猶豫的時候。
徒然,王金彪的一個小弟急衝衝的從樓下跑了上來,喊到:“老大,不好了,外面開來了一隻部隊,六輛軍卡,估摸着有一百多人,都是全副武裝,二話不說,直接就把我們的人鎮壓了。”
“什麼?”不光是王金彪,幾乎所有人都震驚了,花哥也是不可思議的看着蘇小白,他沒想到蘇小白真的敢把部隊開出來,這得有多大的膽子?
不等旁人說什麼,樓下騷動傳來,緊接着,一個個氣勢洶洶的士兵們魚貫而入,及其訓練有數,一部分人在幾秒鐘之內控制了一樓現場,一部分人涌上二樓。
“不許動,趴下!”士兵們勢如破竹,對着王金彪的那些手下就是強勢鎮壓,有人不配合的,直接被幹翻在地,一把把突擊步槍頂着他們的腦袋。
一時間,迪廳內的所有人都嚇傻了,有的尖叫,有的倒抽涼氣,這樣震撼的場面,他們這輩子也沒見過一次啊。
部隊都出現了,而且全都是真槍實彈全副武裝啊!
“報告團長,猛虎團一營所有士兵全都準備就緒,請團長下達作戰指令!”一名上尉跑到蘇小白跟前,行了個標準的軍禮,聲音洪亮有力。
“原地待命!”蘇小白聲音鏗鏘。
看着周圍一個個鐵血錚錚的士兵,所有人都忍不住嚥了口口水,蕭殺的氣息在空氣中瀰漫着,讓人感覺空氣中似乎都灌了鉛一般的沉重。
“沒想到你也是個瘋子,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所會引起的後果?我看你這個團長也是當到頭了。”王金彪眯着眼說道。
“我這個團長會不會當到頭,不是你一個小癟三說了算的。”蘇小白又當頭給了王金彪一槍托,砸的王金彪頭暈眼花,額頭有鮮血涌出。
“嘿嘿,我就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我打賭,不出十分鐘,你的電話就會被打爆,到時候你就該夾着尾巴乖乖滾回部隊去接受懲治,說不定還會上軍事法庭。”王金彪用手帕捂着傷口,仍在獰笑。
“呵呵,看樣子你懂得還挺多。”蘇小白掏出電話,丟在桌上:“我也跟你打賭,如果今天我能接到一個責令電話,我是你孫子。”
這句極度自信的話又是讓周圍等人心中一跳,他們都是明白人,都知道,軍隊這樣大肆開出來,肯定會引起多方的高度注意,一定會有人出手詢問與干預。
在這樣的情況下,蘇小白這個始作俑者無疑會處在風口浪尖,隨便一方施加下來的壓力,都夠他喝一壺的了,要知道他才僅僅是個小小團長而已。
可是,即便在這樣無比明朗的形勢下,蘇小白卻依舊這般胸有成竹,這不是狂妄了,這證明蘇小白有十足的底氣。
果不其然,十分鐘的時間過去了,蘇小白的電話沒有絲毫動靜,也沒有任何人來干預“花城夜色”的事情。
倒是花哥一連接到了許多的電話,無一不是詢問怎麼會有軍隊來鎮壓的情況,花哥沒有隱瞞,如實彙報。
他本以爲蘇小白是在作繭自縛,很快就會受到懲治,可等了這麼久,處在風口浪尖的他卻風平浪靜,所有的一切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遮蓋了下來。
這讓花哥和王金彪的心中都有些膽寒,這足以證明,蘇小白的背景太過可怕,可怕到超出了他們的想像。
杭城,什麼時候多了個這麼狠的年輕軍官?他們爲何從來不曾聽說?
當然,這也怪不得他們,蘇小白一貫以來都很低調,以前都窩在部隊,很少出現在地方,更不會吃飽了撐的招搖撞市,在杭城地界上籍籍無名太正常。
“你夠狠,我看走眼了。”王金彪眉頭深皺,看着蘇小白。
“你算什麼東西?憑你的眼睛也能看得清我們嗎?”蘇小白不屑道,無論是憑藉軍官的身份,還是憑藉紈絝的身份,眼前這個王金彪,都比他低了無數個檔次,他就沒把對方瞧上眼過。
“還真是兩條過江龍啊,看來今天我們王家踢到了一塊鐵板。”王金彪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他知道,陳六合和蘇小白的身份背景估摸着很大,不是他們王家能夠惹得起的。
“不用急着認栽,我們的事情等下再來處理。”陳六合看了看時間,淡淡道:“估摸着,正主應該也快來了。”
“如......如果喬家的人不來呢?”此刻,最爲恐慌的就屬王金龍,偏題鱗傷所帶來的痛苦彷彿不再那麼刻骨了,他更擔心自己的性命安全,他現在就像是小命被懸在半空中一樣,隨時可能丟掉。
“不來?”陳六合笑了一聲:“如果這都不敢來,那喬家以後也別再說自己是什麼名門望族了,我讓他學烏龜,永遠縮在龜殼裡。”
陳六合這句話剛落沒多久,一樓大門處,赫然出現了一個老者,穿着一身唐裝,踩着練功鞋,幾乎是在第一時間,他和陳六合兩人就四目相對。
陳六合嘴角一挑,看着老者一步步的走上二樓,確定除了這個老者再沒有其他人後,陳六合的臉上禁不住露出了一抹失望的神情,懶洋洋的看着老者道:“爺爺等了這麼久,正主沒等來,來的僅僅是一條老狗嗎?”
這個老者陳六合認識,正是那天跑到他辦公室對他發出警告的老頭。
“許老!”
“許老!”
“許老,救我!”
老者的出現,讓王家三兄妹皆是問好,看的出來,這個老頭在喬家的地位應該還挺高,至少也是哪個主要人物身旁的紅人。
老頭很有派頭,隨意掃了三人一眼,隨後目光落在了痛哭流涕的王金龍身上,冷哼了一聲:“丟人現眼。”嚇的王金龍身體不停的哆嗦。
旋即,老頭纔看向了陳六合,一雙矍鑠的老眼中滿是厲色:“陳六合,你比我想象中的膽子要大得多,你知道你這是在對喬家的挑釁嗎?!”
陳六合坐在沙發上,都沒起身,只是輕輕擡了擡眼皮:“這些沒用的屁話就別說了,你們喬家不是自認爲很牛逼嗎?都給我劃出道道了,我沒有不接着的道理,陪你們玩玩唄。”
“你有幾分斤兩,敢來跟喬家叫板?是不是嫌自己的小命太長了?”老者聲色俱厲,一臉的威嚴:“你憑什麼?難道就憑蘇小白這個蘇家子弟?”他憤然指着蘇小白。
“口氣挺大,看來你們喬家並不把蘇小白這個蘇家子弟看來眼裡。”陳六合輕笑的說道:“不過沒關係,這是我陳六合跟喬家的遊戲,跟蘇小白關係不算太大,也不會牽扯到他背後的蘇家。”
頓了頓又道:“至於我的斤兩有多少,你們喬家真有本事的話,大可以自己來稱稱。”
“狂王小兒!”老者勃然大怒:“就憑你也配讓喬家來稱?”
陳六合嗤笑了起來,笑得滿是不屑:“別一出門就知道吹牛逼,你們喬家還真不一定稱得起我!”
“井底之蛙、管中窺豹,像你這種不知死活的人,每年不知道要在西湖中沉屍多少!”老者冷笑的說道:“別以爲你背靠蘇家,就覺得喬家不敢動你,真起了殺心,誰都保不了你!”
“喬家已經落魄到只會用嘴巴叫囂了嗎?我倒是希望你們能拿出一點真本事來。”陳六合淡淡的說道:“你們很清楚,我今天踩了王金龍,可不僅僅踩的是他,踩他的目的是爲了打喬家的臉。”
“耳光我已經打出去了,可喬家呢?正主一個不敢來,派條老狗出來嗎?嘖嘖,別說我看不起你,一條狗,能撐得起什麼場面?”
陳六合搖搖頭:“喬家太讓我失望了,什麼杭城大族,我看最多也就是個金絮其外敗絮其內的不入流貨色!”
“放肆!”老者放聲怒喝:“就憑你這樣的貨色也配讓喬家人親自蒞臨?我能來,就已經是給了你足夠的面子。”
“那麼很不好意思,你在我這裡根本就沒有面子。”陳六合遺憾的伸了個攔腰,戲虐道:“無趣,真是無趣了,喬家既然喜歡做烏龜,那就老老實實縮在龜殼裡好了,最好不要把腦袋伸出來,不然小心我一腳就踩得鮮血淋漓。”
陳六合有些意興闌珊,站起身,說道:“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既然膽小如鼠,就不要太過狂妄,下次再敢跑到我面前來裝逼,我可就不是一個巴掌打在別人臉上敲山震虎了,一把火點了喬家大宅也不是沒有可能!”
“哦,對了。”陳六合忽然想起什麼,幾步走到了王金戈的面前,當着所有人的面,陳六合用手掌捏住了王金戈的優美下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