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問過禁區屠夫,我問他,若讓他置身你的位置,他能否這般。”赤焰忽然開口。
不等陳六合開口回答,她就自問自答道:“他說,生死七三,七成會死,三成能活,但要殺兩人廢一人,幾乎不可。”
聽到這話,陳六合啞然失笑了起來,道:“那種怪物的話,一句都信不得。”
“我信。”赤焰非常肯定的說道:“即便是神,在身中四槍之後,再去迎戰神榜四五六,也必死無疑!天底下,唯有一人例外,你,陳六合!”
陳六合聳了聳肩,轉過話鋒,道:“那個大怪物人呢?”
“走了,在把你送來這裡之後,就離開了。”赤焰說道。
“他讓我轉告你一句話,他和你之間,恩怨已清。”赤焰又道。
聞言,陳六合翻了個白眼,說了句讓人不解的話:“他想的倒是很美,我和他之間的人情,有這麼容易就扯平了嗎?那小爺豈不是虧大了?”
至於這句話中所隱藏的深意,自然是讓人很難捉摸的了,起碼,陳六合跟禁區屠夫之間,發生過什麼不爲人知的故事,並且這個故事,還很複雜很轟烈。
頓了頓,陳六合又道:“那個傢伙怎麼樣?教皇那老頭沒把他零件給卸了?”
“傷勢不輕,但沒傷及性命。”赤焰回答道。
“看來那老頭也非常謹慎啊,輕易不會拼命。”陳六合輕輕點了點頭。
赤焰倒了一杯熱水,服侍着陳六合喝了一口,把水杯放在了牀頭櫃上,動作很是細緻,可能她這一輩子,也沒有幫別人倒過一杯茶水,這或許是*。
“聖光怎麼樣了?”陳六合又問了一句。
赤焰神情淡漠的說道:“死了四個,只有光神和光彈兩人撿回了一條命。”
“天斧、狂戰、神僕三大用兵隊,已在世界上除名!”赤焰道。
陳六合眉頭皺了起來,眼中閃過了一抹歉疚,道:“娘們,這次我欠你的。”
這個結果,怎麼說呢,沒在陳六合的預料之外,但卻也讓他感到十分沉重!
那晚一戰,無疑是及其慘烈的!
聖光用兵隊足夠了不起,世界排名第三並非空穴來風,戰力值恐怖如斯。
但即便這樣,在面對三大用兵隊的時候,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雖然最後把對手全都殲滅,可自己,也只活下來了兩人而已……
這一戰的代價,太沉重了一些!
而這一切,都是因爲他陳六合而起!
赤焰似乎看透了陳六合內心的情緒,她面無表情的說道:“不用歉疚,這是他們的工作,也是他們的宿命,死在戰鬥中,對他們來說不是一件丟人的事情。”
陳六合長長的嘆了一聲,看着赤焰,說道:“赤焰,比起我來,你更像是一個掌權者和上位者,你能很理智很冷漠的去看待每一件事情,把自己的私人情感控制的很好很好。”
“我只是不喜歡浪費自己的感情罷了。”赤焰淡淡的說道,彷彿聖光用兵隊的傷亡對她來說,只是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一般,根本不被她放在心上!
事實上是這樣嗎?當然不是!
一支世界排名第三的神級用兵隊,擁有着多麼恐怖的實力和威懾力,毋庸置疑。
對赤焰這種人來說,無疑是一個及其鋒銳的利器,是一張保命符!
她之所以能保持冷靜與淡漠,那是因爲,聖光用兵隊的傷亡,是值得的!
起碼,讓眼前這個男人活了下來,不是嗎?
想到了什麼,陳六合忽然開口:“對了,榮戰的屍體呢?”
“榮戰的屍體已經被充當化肥了,但他的頭顱給我保存了下來。”赤焰說道。
陳六合輕輕點了點頭,道:“那就好,他的腦袋,我可要帶回去交差。”
遲疑了一下,陳六合又道:“我可能在這裡待不了多久,如果允許的話,我想盡快回國。”
現在已經是他出來的第七天了,他的任務時間,只有七天,出境之前,楊頂賢說的很明確,七天後,國內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等着他回去完成。
聞言,赤焰皺了皺眉頭,說道:“你這一次傷的很重,幾乎要了你的性命,你能活下來,已經是個奇蹟了,你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好好休養身體,輕易不能動彈,更別說舟車勞頓了。”
“沒事,我知道我自己的情況,這點小風小浪,我能扛得住。”陳六合投去了一個放心的眼神,醒來之後,他歸心似箭。
“當我把你送來這裡的時候,醫生說,你必死無疑,不可能活下來!當你手術成功被退出急救室的時候,醫生說,你這輩子都可能醒不過來!當你*醒來之後,醫生又說,你可能會落下嚴重的後遺症,從此以後不能做力氣活,還有可能成爲植物人。”
赤焰看着陳六合,聲音很嚴峻的說道:“直到昨天,醫生最後一次爲你的身體各項技能指標做檢測的時候,才說,你的體質太可怕,不是沒可能恢復到正常狀態。但前提是,你必須好好休養。”
“對於你來說,一旦身體留下暗疾,將會是最殘酷的一件事情。”赤焰很鄭重的說道。
聽到這些及其嚴重的話語,陳六合仍然在咧嘴笑着,心中那抹餘悸,說沒有是假的,他也會後怕,他也會恐懼,只不過,這麼多年來,對自己身體構造的特殊性,他早就有了一個瞭解!
他身上最驚人的,就是他那無與倫比的修復能力,從小到大,他受了再重的傷勢,只要沒死,就一定能恢復如初,哪怕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回來,最終也能無恙。
所以,他此刻並不擔心自己的身體狀況,他堅信他這次依舊能夠沒事。
“放心,那種情況不可能在我身上出現的。”陳六合胸有成竹的說道。
赤焰的黛眉蹙的更深了一些,她道:“你是在擔心炎夏境內的格局嗎?”
不等陳六合回答,她又接着道:“如果是擔心這個,你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