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廷偉盯着金錦年,語調拔高几分,道:“金老,這絕對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我也實在找不出,你爲何要死保陳六合的原因!這很讓人費解!”
金錦年失笑的搖了搖頭,道:“每個人,都有自己覺得應該做的事情!我金錦年也不例外!”
“既然你今天都親自找上門來了,有些心裡話,跟你說說也無妨。”
金錦年再次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道:“我用了一輩子的時間,爬到今天這個位置不容易!如果,到現在,我還不能保住一個我想要保住的人,那豈不是太過可笑了一點?”
“說保!或許有些太過了點!我只是希望在陳六合的問題上,能夠公開公正一些!我也不可能讓你們周家在暗中作梗!”金錦年說道。
周廷偉的眉角都在跳動,他緊緊的盯着金錦年,道:“金老,你當真不在乎後果了嗎?你知不知道一個錯誤的抉擇,會讓你付出多大的代價?”
“周廷偉,這是你跟我說話的口氣嗎?”聽着周廷偉已經動怒的質問語態,金錦年也皺起了眉頭!
周廷偉回神,臉色更加難看,不管怎麼說,金錦年在中原省的地位都比他周廷偉高了許多,他這樣跟金錦年說話確實有些放肆了!
深深呼出一口氣,周廷偉語氣緩和了一些,道:“金老,我只是希望你做事的時候,能夠三思而後行,千萬不要爲了一個無親無故無關緊要的人而失去更多的東西!”
金錦年神態平和的說道:“這就不饒周柿長擔心了!我已經一大把年紀了,過不了幾年就要退下!走到今天這個位置,我已經很知足,沒想過能夠更上一層樓!”
“我現在,只希望能夠做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情!”金錦年深深看了周廷偉一眼。
周廷偉的眉頭都緊緊蹙了起來,他道:“這件事情就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了嗎?”
金錦年搖頭,道:“周家想要在這片土地上隻手遮天,是不太可能的!陳六合的事情,我管定了!我覺得你如果真的想爲你兒子鳴冤,應該抓緊去找陳六合的罪證,而不是在這裡跟我說這些無用的話語!”
周廷偉閉上了眼睛,用力的吸了口氣,幾秒鐘後才睜開!
他看着金錦年,重重的點了點頭,道:“那好,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我便不再多說什麼!今天多有叨擾。”
說罷,周廷偉就站起身,跟金錦年打了個招呼後,就轉身向門外走去!
“金老,我希望你能再仔細考慮考慮,這樣下去,對我們誰都沒有好處!最終只會是兩敗俱傷的結局!”周廷偉在門口停下,說道。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杆秤,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比任何人都清楚!”金錦年道。
周廷偉點頭,道:“那你好自爲之吧!還有,這件事情,我們周家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喪子之仇大如天!我一定會把殺人者繩之於法!”
“我也希望真想水落石出。”金錦年說道。
周廷偉重重的冷哼了一聲,大步離去!
金錦年看着門口,神色沉凝了下來,他從新坐在沙發上,陷入了短暫的沉思當中。
旋即,他失笑了一聲,神色逐漸平靜下來,沉穩平和,似乎周廷偉的到訪,並沒有給他心裡帶去半點不適與影響!
從他插手這件事情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想到了他會面對什麼,會承受多麼大的壓力,然而他還是這麼做了!就足以看的出來他這次的決心!
任何人,任何事,任何的外在因素,都無法讓金錦年的意念動搖!
原因很簡單,他有着非保陳六合不可的理由!!!
另一邊,坐上車的周廷偉臉色簡直難看到了極點,彷彿有一潭死水在瀰漫一般!
他掏出了電話,當場撥打了出去!
電話接通,周廷偉開口道:“爸,金錦年死咬不放,沒有和談餘地。”
電話中的呼吸聲都明顯一滯,過了兩三秒,才傳出一道蒼老的聲音:“這個金錦年,平常做事都中庸平穩,怎麼這次突然變得如此強勢?很是讓人意外!”
“的確很意外!我特別調查過金錦年,他跟陳六合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交集!這兩個人,以前都是素不相識的!”
周廷偉沉聲說道:“誰能想到金錦年突然跟抽風一樣的跳出來如此力挺陳六合?甚至不惜得罪了那麼多人,付出巨大代價!這件事情太反常了!”
“不管怎麼說,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就要面對!”電話中的周建章說道。
“爸,金錦年油鹽不進的話,這件事情我們要處理起來就很難啊!有他盯着,我們會束手束腳!畢竟,金錦年可是位高權重啊!”周廷偉臉色難看道。
“再看看吧,想讓陳六合萬劫不復的,可不止是我們周家!我相信北邊還有人會給金錦年施壓的!或許還會有轉機。”周建章說道。
“怕就怕,金錦年已經打定主意,要一門心思走到黑了!我看他剛纔的態度,有點刀槍不入的意思,要爲了陳六合,不計後果了。”周廷偉沉重的說道。
“在中原省這塊土地,陳六合就算是孫猴子,也逃不出佛祖的五指山!”周建章道。
“不管怎麼樣,這次決不能放過陳六合!嘉豪的命,一定要有人來填。”周廷偉怒火中燒的說道。
“殺我孫兒,陳六合自然要償命!也只有陳六合死了,才能讓很多人高枕無憂!我們也決不能讓陳六合繼續活着,不然麻煩還會更大。”周建章說道。
“沒錯,陳六合這次來中原省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衝着我們周家來的,他對三年前的事情還耿耿於懷!不能讓他活着。”周廷偉語氣堅定的說道。
“蚍蜉撼樹,不知死活!”周建章冷冰冰的說道。
……
陳六合高枕無憂的待在省廳的拘留室中,有許艦舟這個大佬的照顧,他過的倒也還算滋潤,要煙有煙,要水有水,沒事的時候,就躺在木板牀上呼呼大睡!
他的狀態,只有四個字來形容,沒心沒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