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陳六合,紀天褚繼續說道:“一旦你南方失手,王金彪這邊再敗,你可就什麼都剩不下了!到時候的連鎖效應,是你無法承擔下來的!別說你還想爬回曾經的巔峰位置,你能不能在炎京苟且偷生都成了問題!”
“局勢驟變,一潰千里之下,你的死局難改啊。”紀天褚說道。
陳六合面不改色,說道:“你說的都沒錯,我也承認我現在的處境很糟糕!但是,你爲什麼不說我一手把東方家給滅了?我又讓諸葛銘神栽了一個大跟頭?事情不能只看壞的不看好的!”
“東方家的覆滅,這手筆的確驚人,你陳六合轟動炎夏!可暴風雨來的同樣猛烈,你少了一個勁敵沒錯,可卻也被接連的變數,逼到了一個危險困局,你很難破局!”紀天褚道:“這可能是你的末路!”
“如果,我能穿上戎裝,重新回到那個位置上呢?”陳六合一字一句的說道。
聽到這話,唐望山和紀天褚兩人都是猛然一震,眼中流露出了驚駭之色,但很快,他們皆是搖頭!
紀天褚凝重的說道:“這不可能!如果說,黃百萬和王金彪沒有出事,也許還有那麼極小極小的機會!可黃百萬和王金彪都出了大事,你的人心一舉掃地,你的聲勢被衝擊全無!沒人會支持你的,你更加不可能逆天而行了!”
“陳六合,這一步棋,早就被諸葛家算好了!他們不可能讓你起勢的,你聰明,他們同樣聰明!這一盤棋局上,步步殺機,你陳六合每走一步,都可能遇上死局。”唐望山凝聲說道。
“在我陳六合眼中,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就猶如我能一夜之間覆滅東方家那般!我最擅長的就是化腐朽爲神奇,我最拿手的就是摧枯拉朽!”陳六合堅定的說道:“我的腳步,無人能阻!”
“只要龍殿穩住,一切就還能繼續下去!老黃反水已成事實,這是覆水難收無法挽回的!我不能再讓龍殿被李觀棋當家做主了!否則的話,我纔是真的寸步難行!”
陳六合說道:“只要龍殿這盤棋局勢不明,我就不會輸得徹底!所以,紀老,現在你就成了最關鍵的一環!把重寶壓在我陳六合身上,一定會是你這輩子做過最爲明智與正確的決定!”
紀天褚搖搖頭:“僅憑口舌,即便是開出天花,那也只能是空口白話,怎能讓人信服?即便我願意把我的身家性命壓在你和王金彪的身上,但我也不能拿龍殿氣運來當賭注吧?我一入局,鬥爭必定更加慘烈,死的人會更多!”
紀天褚看着陳六合,非常嚴肅與鄭重的說道:“陳六合,我希望你清楚一點,那就是不管說破大天,我首先是龍殿的龍王,我所做的一切,都一定是在龍殿這個框框之內的,都是不想爲龍殿的將來受到危害的!”
“在這一點上,我想望山和我是一模一樣,這是我們的底線,絕對不容許逾越和踐踏!”紀天褚凝聲說道:“望山之所以會把寶壓在王金彪的身上,那是因爲他看好你陳六合,也不想把你陳六合逼到非要用殺戮來解決問題的絕境之上!”
陳六合沒有說話,唐望山輕輕點了點頭,對這席話,他深表認同!
頓了頓,紀天褚接着說道:“所以,不管我做什麼選擇,一定是爲龍殿好!比必須是有把握的,至少要讓我看到希望!可你現在,腹背受敵、自身難保,無法讓我看到希望!你讓我怎麼下注?你這是在毫無道理的逼迫我啊!”
聽到這話,饒是陳六合,也有點難以反駁了,他不得不承認,紀天褚說的很有道理,他並不是在推脫什麼,而是講出了一個現階段最真實的情況,這是道理!!!
陳六合沉凝了下來,紀天褚和唐望山兩人也沒有說話,似乎在等着陳六合做迴應!
陳六合凝眉思慮了半響,他道:“如果我說,我能讓諸葛銘神脫下那身戎裝呢?”
唐望山和紀天褚對視了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詫,紀天褚忍不住的倒抽了一口涼氣,死死盯着陳六合道:“此話當真?”
陳六合沒有一口作答,而是再次沉默了下來,似乎是在極力思忖着這件事情的成功率和把握!
從他的態度上就能看得出,陳六合並沒有想着要用大話空話來欺騙兩人,而是很謹慎很謹慎的,僅僅這一個細微的舉措,就完全能讓人感覺到陳六合的真誠與誠意!
足足沉默了一分鐘左右,陳六合纔再次擡起頭,目光在唐望山和紀天褚兩人的身上掃過,豎起三根手指,很鄭重的說道:“三天!給我三天的時間!如果三天內,我所說的沒有兌現,那麼紀老,你再做什麼樣的決定,我絕不怨怪!”
陳六合就像是在下一份軍令狀一般!
“六子!”唐望山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立即低喝了一聲要制止,陳六合這話說的太大太絕了!
“此話當真?”紀天褚再次問道!
陳六合沒有理會唐望山的眼神制止,他看着紀天褚,鄭重點頭,道:“我陳六合說話,一口吐沫一座山!”
陳六合的這個承諾,對紀天褚來說可是一件知道欣喜的好事!因爲這可以算得上是陳六合主動遞給他的一個臺階了!
如果陳六合無法做到這幾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那麼他紀天褚將毫無負擔的可以抽身而退!
可是,紀天褚並沒有因爲陳六合的大話而感到高興,他的臉色反而沉凝了起來,一雙沒有緊緊的擰在了一起,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陳六合看,一眨不眨的,似乎想把陳六合這個人給完全看穿一般!
足足過了幾十秒鐘之後,紀天褚纔開口:“陳六合,說話可要注意漏風啊!說出口的話,可就收不回去了!”
陳六合說道:“只要是我陳六合鄭重出口的話,什麼時候不當真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