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一片靜謐,陳六合站在窗邊沉思,沒人敢去打他,都靜靜的等待着。
足足過了幾分鐘,陳六合纔回頭看着一衆人,說道:“我要出去一趟。”
衆人精神一緊,陳六合這個時候離開,不用問,一定是去做什麼必定能讓人驚心動魄的大事。
而陳六合所要去做的事情,似乎也並不難猜,衆人心中都有計量。
“六子哥,你要去幹啥?”只有徐從龍這個虎頭虎腦的傢伙思維比別人慢了一拍。
陳六合笑了笑,對徐從龍說道:“去幹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徐從龍一怔,急急忙忙的坐起身,就要下牀,道:“六子哥,走,咱跟你一起去。”
陳六合翻了個白眼,走上前,把徐從龍給按在病牀上,道:“你現在都這幅模樣了,老老實實的在病房裡躺着,哪裡也不能去。”
徐從龍極不情願的說道:“好不容易來炎京一趟,都沒做啥呢,就還在病房裡躺着,這誰憋得住。”
聽到這話,一衆人都禁不住笑了起來,莞爾不已。
慕容青峰道:“你小子啊,命都快搭進去了,還咋咋呼呼,就你這幅模樣,走路都費勁,還能去做什麼?想發瘋的機會有的是,但你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先把傷勢養好。”
徐從龍翻了個白眼,不得已的靠在了牀頭,滿臉不樂意的說道:“龍爺還沒發威呢,就成廢人了……這他釀的,跟誰說理去?”
衆人都笑出了聲音,雨仙兒嬌笑道:“人吶,不能什麼熱鬧都參與,有時候也得看看戲不是嗎?”
徐從龍悶聲悶氣的懶得去搭理。
陳六合安撫了徐從龍幾句,便對沈清舞說道:“小妹,你照顧一下他們,哥去去就回。”
沈清舞輕輕點了點頭,她知道陳六合要去幹什麼,但她沒去叮囑什麼,更沒有勸阻的意思!
陳六合向着病房外走去,慕容青峰和龍向東都站起來跟在身後,張天虎就更不用說了,小山般的身形緊跟在陳六合身後,寸步不離!
吳長陽等人自然也沒打算閒着,都要跟着陳六合一起離開!
走到了門口,陳六合頓足回頭,看着吳長陽等人說道:“這麼多人跟着我幹什麼?打老虎嗎?”
“這種事情,怎麼能少的了我們?這個時候退縮,就顯得有些太不夠意思了。”吳長陽很有義氣的說道,陳六合雖然沒有挑明,但陳六合此行的目的,大家心中都有數的!
陳六合笑了笑,說道:“不用這樣的,這一行你們就別去了,去的人太多,沒有意義,反而會落下話柄!其實,有我一個人去,就足夠了!”
聞言,吳長陽等人皺了皺眉頭,道:“你這次去,說安全也安全,說危險也危險,人多一點更穩當!”
陳六合搖頭:“不必了,這種事情就沒必要把你們拖下水!我一個人就能搞定!”
頓了頓,陳六合又對慕容青峰和龍向東道:“你們兩個也別去了,讓虎子一個人跟着我去就成。”
慕容青峰和龍向東兩人猶豫了一下。
不等他們開口,陳六合便不給他們辯駁的機會,帶着張天虎,大步的走出了病房!
病房內,吳長陽苦笑的說道:“真的就不跟去了?他們兩個人可行嗎?”
“他說了不用,就不用了吧,他做事,別看魯莽兇狠,其實上,比我們有分寸多了。”慕容青峰說道:“他很清楚在什麼時候,能去做什麼事情,把事情做到什麼程度!”
吳長陽等人相覷了一眼,搖搖頭:“這個傢伙,這次可是要去發瘋啊……”
“瘋吧,讓他瘋就是了,他什麼時候不發瘋,那才叫做奇怪呢。”雨仙兒輕笑一聲說道,一點也不爲陳六合此行而擔憂。
“得,既然你們都這麼氣定神閒,那我也就不再說什麼了,就等着看他演一處好戲來看吧。”吳長陽重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陳六合跟張天虎兩人離開了醫院,沒有開車,而是在醫院路口攔了輛出租車,報了傢俬立醫院的名字,絕塵而去!
奢華大氣的私立醫院內,一間高級病房內,鼻青臉腫的諸葛嘯烈躺在病牀上!
來了醫院幾天,他身上的傷勢還沒好清,臉上的淤青和紅腫更加明顯了,面目全非的樣子。
腦袋都被紗布包的像是木乃伊,一臉陰鷙的躺在病牀上!
病房內,除了他之外,還有坐在病牀邊削着一個蘋果的諸葛晴空!
病房內的氣氛很沉悶,誰也沒有說話!
諸葛嘯烈的眼中,滿是仇恨與怨毒,幾天前的事情,他根本無法接受,無法釋懷!
他恨不得把陳六合跟徐從龍幾人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諸葛晴空把蘋果削好,那張老臉上的神情很是平和,把蘋果放在牀頭櫃上,諸葛晴空用紙巾擦拭着自己的雙手,忽然開口道:“過幾天,你就離開炎京吧,去國外轉轉,那邊的醫療更加發達。”
聽到這話,諸葛嘯烈神情猛然一怔,錯愕的看着父親,道:“爸,怎麼了?爲什麼突然要讓我去國外?我在國內挺好的啊。”
這話一出,諸葛晴空上一秒還平和的面容,徒然就變得兇怒了起來,他手掌在櫃子上狠狠一拍,怒火中燒道:“爲什麼?你心裡不比我清楚嗎?你會不知道我爲什麼要把你送出國?”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的諸葛嘯烈差點沒從病牀上給摔下來,手腳都冰涼了幾分,他眼神飄忽,顫聲道:“爸,我……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哼,你這個渾賬東西!你現在可真是長本事了!暗地裡做了這麼大的事情,竟然都不告訴我!你想幹什麼?你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諸葛晴空拼命的壓制着心中的怒火。
“爸,我……我我……”諸葛嘯烈被震得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
“到現在你還想隱瞞我嗎?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暗地裡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