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六合側移一步,擋在了凱帝。天裔的身前,他道:“凱帝,你很聰明,但你的思維用錯地方了,這裡是炎夏,不是你瞭解的西方國度,我們炎夏的思維方式,跟你們不一樣!所以,我奉勸你,不要把那一套放在這裡,你玩不轉的,只會玩火自焚。”
“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利益,是化解一切矛盾,推動巨輪前進的唯一動力!”凱帝。天裔道:“這句話,放在世界上的每一個角落,都無比真實。”
陳六合深吸了口氣,道:“凱帝,我再次請求你,不要在炎夏胡來!”
“你認爲你說的算嗎?”凱帝。天裔輕蔑的問道。
“就當是給我一個面子也不行嗎?”陳六合凝聲。
“你在我面前,沒有半點顏面可言,不光是我們的身份從來就不對等,何況你更是我的手下敗將。”
凱帝。天裔毫不留情的說道:“你告訴我,對待你這樣的人,我憑什麼給你顏面?”
“天賜。神恩,我吃定了,神恩家族,必定要被我踐踏在腳掌之下,這個開端,就從神恩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拉開帷幕。”凱帝。天裔字句鏗鏘的說道,激盪着絲絲凜冽殺機。
“我跟你做一筆交易。”陳六合忽然說道。
凱帝。天裔揚了揚眉頭,斜睨着陳六合沒有說話。
陳六合深吸了口氣,面色嚴峻的說道:“只要你在炎夏安分守己,讓這三天時間相安無事的度過,待你們離開炎夏之後,踏出了炎夏的國境,我不管你們跟天賜。神恩有什麼衝突與博弈,我都絕不干預。”
“在炎夏境外,就算你殺了天賜。神恩,我都絕不過問。”陳六合直勾勾的盯着凱帝。天裔,說出了自己開出的條件。
這句話要是被天賜。神恩聽到,一定會氣得暴跳如雷,肯定會指着陳六合破口大罵三天三夜,會把這個世界上最骯髒的詞語全都用在陳六合的身上。
的確,陳六合說出這樣的話,委實顯得有些太自私,太無情無義了,如此輕而易舉的就把天賜。神恩給賣了出去。
但對陳六合來說,他並不覺得有什麼,這是他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纔有的決定。
因爲他的內心深處,對天賜。神恩有着絕對的信任,他相信,天賜。神恩的能力太強,強到了出人意料的程度,憑藉凱帝。天裔,一定不可能把天賜。神恩怎麼樣。
正是心中有了這樣的判斷,他纔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看起來是他無情,忘恩負義,可實際上,如果凱帝。天裔答應了這個交易,他陳六合可以說什麼也不用付出,天賜的安危,他也並不擔心。
凱帝。天裔靜靜的看着陳六合,凝視了足足幾秒鐘,才綻放出了一個充滿了嘲諷的笑容。
他緩緩開口道:“人皇,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成一回事了?你以爲你算老幾?你是誰?有你幫助神恩家族,我們就不能拿他們怎麼樣了嗎?這是我聽到過最好聽的笑話。”
“一個無足輕重之人,竟然跟我開出了一個這樣毫無意義的條件。”凱帝。天裔笑出了聲音,笑聲中都蘊含着消散不去的輕蔑之意,他似乎從來就沒把陳六合當成一回事一般。
他的狂傲,已經不可理喻。
話音落下,凱帝。天裔彈了彈*衣襟上的灰塵,隨後,用手掌在陳六合的西裝上抹了抹,道:“人皇,好好享受一下你還活着的時光,我怕你活不過多久。”
丟下這句話,凱帝。天裔就再次邁步前行,他視擋在他身前的陳六合如無物,手臂一擡,一推,就把陳六合給推得側退了半步,他大搖大擺的從陳六合身旁走過,離開了這裡。
陳六合面色陰沉,盯着凱帝。天裔的背脊,他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如一灘死水一般,但他沒有在挽留凱帝。天裔。
該說的話,都已經說盡了,軟硬兼施、軟磨硬泡,既然這樣,都沒能勸導凱帝。天裔改變主意,那就已經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眼神驚疑閃爍着,陰鷙與兇戾交織在一起,十分迫人,讓得周身的溫度,仿若都驟降了幾度,顯示着陳六合內心世界的燥怒之意。
在地下世界混跡了那麼久,他還真沒有被誰如此輕蔑過,同齡人之中,更是隻有凱帝。天裔這一個。
這激起了陳六合心中的洶洶怒火,他已經動了真怒!
夜郎自大,不可一世!
這就是凱帝。天裔的真實寫照,雖然,他有着無與倫比的強大智慧與驚人實力。
陳六合在這裡佇立了十幾秒鐘,他眼睛眯起,寒芒畢露,眉角都在抽跳着,擺在腰間的雙拳,都緊緊的攥了起來。
他必須承認,凱帝。天裔那目中無人的自大表現,刺痛了陳六合的敏感神經,也激起了陳六合的好勝心。
“當我動了真怒的時候,你……或許也不如你想象中的那麼優秀……”
輕輕低喃了一句話,陳六合便收拾起了內心情緒。
他走到水池邊,打開水,洗了把臉,拍了拍*的灰層,面帶微笑,昂首闊步的走進了宴廳之中。
沒人知道的是,剛纔那一翻無人可知的短暫對話,會是讓陳六合產生改變的一個轉折點。
既然好說歹說都無濟於事,既然給足了顏面都不要,那便這樣吧,就用實力來說話吧!
或許,這個世界上,真的只有兇狠與暴戾,才能讓人感覺到恐懼!空有恐懼,才能讓人變得老實!
回到了徐定天和左東奎的身旁,陳六合環視了一圈大廳。
正在席中的天賜。神恩,顯然一直在注意着陳六合的動向,他似乎感知到了什麼,眼神落在了陳六合身上,兩人的目光,在空中聚焦。
陳六合眼神冷厲,沒有多餘的暗示,而天賜。神恩,似乎已經明瞭什麼一般,他做了個聳肩的姿勢,嘴角勾起了一個同情的弧度,那模樣似乎在說:你本就在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