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天衣無縫的,安排的非常周密,做的也是非常高明。
可是,沒有人會知道,其實,這一切,都已經在沈清舞的掌控之中了。
不是敵人不夠狡猾不夠高明不夠謹慎,而是,沈清舞這妮子實在是太厲害了,她不光是智慧超羣,並且連手腕,也強大到恐怖,能把這樣細小的漏洞,穩準狠的牢牢抓住,從而把內鬼給活生生的拉扯出來。
結束了跟沈清舞的通話之後,陳六合整理了一下腦子裡的思緒,他的計劃,愈發明朗清晰的呈現在了腦海之中,這讓他不由露出了一抹冷厲的弧度,現在,誰是獵人誰是獵物,還真就不好說了。
轉瞬之間,他也從一個焦頭爛額一無所知的狀態,變成了一個胸有成足盡在掌控的狀態!
這種轉變的到來,不得不說,要歸功於沈清舞,正是她,扭轉了這個局勢。
要是沒有沈清舞這個手眼通天的丫頭,事情還真的不好說,內鬼也絕不可能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揪出來了。
調整了一下心緒,陳六合拿起電話,看了看時間,此刻已經是八點三十分了。
調出了一個號碼,撥打了出去,電話很快就被接聽。
“會場那邊的情況現在怎麼樣了?都還順利嗎?”陳六合開口就問道,電話的對面,是徐定天。
“目前一切正常,所有貴賓都已經就位在晚會廳,晚會正在進行當中。”徐定天的聲音傳來。
陳六合點了點頭,道:“各方面都檢查過了嗎?有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之處?”
“這倒是沒有,一切都在按照原先的部署進展着。”
說到這裡,徐定天忽然頓了頓,才道:“不過,我心裡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總感覺今天晚上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我覺得,你那邊要是能夠抽身的話,最好儘快趕來。”
未了,徐定天還不忘加了句:“我的預感一向很準確,在戰場上不止一次救過我的性命!”
“當然,並不是沒你不行,只是,事關重大,我希望把風險扼制在最低程度。”徐定天道。
聽到這話,陳六合眉頭深蹙了起來,臉色也變得凝重了幾分,徐定天所謂的預感,他還是很相信的,因爲他自己也經常會有這樣的第六感,雖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
再次看了看時間,陳六合纔開口道:“好,我這邊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一下,我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會場,在這段時間內,你們打起精神來,不要錯漏任何一個可能滋生意外的細節。”
丟下這句話,陳六合便掛斷了電話。
他的臉色,沉着到了極點,一雙眉頭死死的擰着,眉宇間都出現了一個川字,久久難以舒開。
今晚真的有事情發生嗎?可會場那邊,是由楊頂賢親自督促安排的,人員與安全方面,應該沒問題纔對。
難不成,又是內鬼唐成勇在裡面動了什麼手腳不成?
如果是的話,那還真有可能在暗中生變。
不過,現在時間緊急,如果現在去找到唐成勇,讓他交代一切的話,時間上明顯來不及,並且,真那樣魯莽行事,不但很可能什麼都得不到,反而還會打草驚蛇,一旦讓唐成勇背後的主使者發覺什麼,可就得不償失了。
再三思索之下,陳六合還是放棄了去找唐成勇的念頭,小不忍則亂大謀,留着唐成勇,還有大用呢。
車速開到極快,幾分鐘的時間,陳六合就返回了指揮部中,他來到指揮中心表現出了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一走進大廳就黑着一張臉,怒形於色,就差沒有當場雷霆震怒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顯示着他的燥怒與憤懣。
這個表情,自然是陳六合故意佯裝出來的,他就是要故意裝給張青看,要內鬼看到他氣急敗壞的反應,要讓內鬼以爲,李偉的死,給他帶來了極大的衝擊與懊惱。
當然,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陳六合懷疑,這指揮中心的上百人裡面,恐怕不止是張青這一個內鬼啊,說不準還有其他人。
如果幕後主使者,真的是諸葛家的話,那憑藉諸葛家的通天手眼和本事,安插幾雙眼睛在神盾行動的腹地當中,自然也不是什麼非常困難的事情。
陳六合這樣做,就是要讓自己今天的情緒和反應,畢露無遺的傳到諸葛家的耳中,這樣的戲,才叫逼真,纔不會讓暗中的這條巨大毒蛇,心中生疑。
“組長,怎麼了?人抓到了嗎?情況怎麼樣了?”有膽子大的人,開口詢問陳六合。
陳六合目露兇芒,一臉不甘的說道:“王巴蛋,那傢伙自盡了,我們去晚了一步。”
“什麼?自盡了?”有人驚聲說道,一臉的遺憾:“那豈不是說,線索又斷了?咱們又抓不到那個躲藏在暗中的可惡內鬼了?”
“哼,人雖然死了,但想要把我的線索斷了也沒這麼容易,想的倒是簡單,以爲畏罪自盡了,就能一死百了,什麼事情都沒有了?絕不可能!”
陳六合怒火熊熊的說道:“李偉這樣做,一定是有人指使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李偉的直屬上司,這一次,我一定要死究到底,順着這根線找下去,不管牽扯到誰,敢在神盾行動中充當外敵的內殲,都必須要付出慘重的代價,不惜一切代價,絕不姑息。”
陳六合的聲音在整個大廳內來回傳蕩,無比的渾厚與兇戾,讓得每個人都是心臟突突,都能感受到陳六合身上散發出來的凜凜殺機,震得他們沒有一人敢接茬。
誰都知道,眼前這個神盾行動中的最高負責人,這次是動了真怒,是要“大興土木”了……
話音剛剛落下沒多久,陳六合兜裡的電話就急促的震動了起來,一看,是葉平威打來的,陳六合當着所有人的面,立刻接通。
“組長,按照你的命令,人已經被我們給控制起來了,包括周勝義在內,一共八個安全部的負責人,一個不少。”葉平威陰沉沉的話語從電話中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