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晚上的自由活動,則是整個峰會期間,最讓陳六合擔心的環節之一了,也是陳六合最重視的環節之一。
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流程,一遍遍試想着很多可能性的發生,這讓他的眉頭,一直緊皺着,皺的極深。
不知不覺,車子抵達了國賓酒店的門口,現在雖然纔是不到七點鐘,但龐大的陣仗,已經嚴陣以待,各個部門的安全人員,都已經就緒。
陳六合跟楊頂賢兩人下車,帶着工作牌,昂首闊步的走進了酒店大堂。
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陳六合把國宴廳裡裡外外的情況都檢查了一下,把各個部門的情況都瞭解了一下,確認沒有什麼紕漏之後,才稍微放心。
七點三十,陸續有賓客走進國宴廳,早餐時間開始。
這個過程很平靜,沒有什麼意外發生。
八點三十分,貴賓離席,在安保人員的護送下,走出酒店,上車前往大會場。
一個上午的時間過的很快,也出奇的順利,一丁點的情況都沒有發生,幾個小時的枯燥會議,就在悄無聲息之中慢慢度過。
會議過後,便是午宴,仍舊在會場的國宴廳舉辦。
中午十二點三十分,午宴結束,貴賓們返回酒店,有兩個小時的午休時間。
就在陳六合站在會場大門口,護送着一位位貴賓上車離開的時候,他兜裡的電話,忽然傳出了一陣震響。
蹙了蹙眉頭,陳六合掏出電話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
沒有着急接聽,陳六合的目光在周圍不動聲色的掃視了一圈後,纔不緊不慢的按下了接聽鍵。
“陳組長,收到消息,不久後,諸葛家會有動作,他們準備在車隊返程的途中做手腳,要製造恐慌。”電話中,傳來唐成勇的聲音,語速極快,聲音迫切。
聽到這話,陳六合的臉色狠狠一變,眼中都閃過了濃烈的驚慌,他道:“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情爲什麼不早說?”
“諸葛晴空做事非常的小心謹慎,看的出來,他也不是百分之百的相信我,我也是在五分鐘前,才收到了他的消息,要我在暗中配合他們的人行事。”唐成勇說道。
陳六合深吸了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悸動,道:“具體是什麼情況?他們的計劃是什麼?”
“具體我也不清楚,但他們的意思,就是在車隊返回酒店的途中要動手,製造出混亂與轟動!”唐成勇聲音焦急的說道,他很清楚,事關重要,時間緊迫。
此時此刻,不正是貴賓乘車從會場返回酒店的時間段嗎?也就是說,危機與意外隨時都有可能發生。
“想在途中動手?應該沒這個可能性纔是,整條街道,都被我們戒嚴封鎖,別說閒雜人等了,就算是一隻老鼠都別想鑽進防線當中,他們如何製造恐慌?”
陳六合的腦子變得非常冷靜,凝聲道:“難不成,他們又是想在外圈安排狙擊手嗎?這也不可能纔對,所有具備威脅的點,都在監控範圍之內,沒有人能夠瞞天過海。”
“陳組長,你別忘了,沿途之上,還有那些新聞記者有特權能夠接近車隊所通過的街區,他們有實時報道的權利。”唐成勇說道。
頓了頓,他又道:“諸葛家要我做的,就是通過我的下線,給他們放出一道口子,讓他們安排好的記者成功潛入車隊同行的街區當中,從而伺機而動。”
陳六合的眉頭狠狠一挑,道:“你是如何迴應的?你把人放進來了嗎?”
唐成勇說道:“沒有,我在第一時間就先把這個消息告訴你了,還沒有來得及安排這一切。”
陳六合重重舒了口氣,道:“你做的很好。”既然唐成勇還沒放人,那就證明,目前來看,還是相對安全的,至少,諸葛家安排的危險人物,並沒有混進能製造出恐慌的核心範圍當中。
不等陳六合說話,唐成勇再次開口:“陳組長,我脫不了太長時間,如果,我不按照諸葛家的吩咐去執行的話,從而阻止了他們的計劃,那麼,諸葛晴空那隻老狐狸就一定會懷疑到我的頭上來,到時候……你預定的計劃,恐怕是要泡湯了。”
陳六合眉目深凝,這一點,他當然清楚,但是他沒有着急回話,而是陷入了極力的思索當中。
足足過了十幾秒鐘,陳六合才說道:“這樣,你就按照諸葛晴空所下達的指令去做,你讓你的下線,把諸葛家安排的記者放進警戒區,但必須在接觸到那個記者後的第一時間,把這個所謂記者的資料發到我手機上來。在不能讓你暴露的前提下,我們也必須不能讓意外發生!”
“明白!”唐成勇說道。
在掛斷電話之前,陳六合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問道:“對了,你的下線堅守在哪個區域?準備在哪個路段把記者放進來?”
“三才路與天河街的交叉口,向南一百米位置。”唐成勇說道。
“好,按照我說的去做吧。”陳六合點點頭。
電話掛斷,陳六合的臉色連續變換了幾下,眼中閃過了濃濃的凝重之色。
拿起電話,調出了徐定天的號碼,快速撥打了出去:“徐定天,遇到一個突發情況,有人喬裝成記者,已經混入了車隊途徑的警戒區域,隨時都可能製造恐慌,大概方位就在三才路與天河街交叉口向南一百米左右。”
陳六合聲音疾厲的說道:“你現在帶着地字號的成員,以最快的速度趕去那裡,記住,先在暗中不要輕舉妄動,鎖定目標人物再說,等待我進一步的指令。”
如此突發大事,徐定義也沒有半點廢話,當即領命,正跟隨者車隊緩慢護行的他,一聲令下,帶着地字號成員,乘車向指定地點快速疾馳。
這邊剛掛斷電話,陳六合就收到了唐成勇發來的一張女性照片,陳六合沒有猶豫,直接轉發給了徐定天,這樣方便徐定天第一時間鎖定目標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