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舞接通電話,聽了幾句便掛斷了。
“有消息傳來,雨仙兒並不在雨家,據雨家人透露,在峰會開始的時候,雨仙兒似乎就離開了炎京,對外宣稱,外出旅行了。”沈清舞說道。
陳六合眉頭再次深蹙:“峰會開始的時候她就離開了炎京?也就是說,她已經消失了三天有餘?”
沈清舞點了點頭:“並且我派人調查了雨仙兒的蹤跡,沒有任何發現,沒有人發現她離開炎京,陸空交通也沒有絲毫關於她的出入記錄。”
病房內再次沉默,誰都知道,沈清舞的話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對外宣稱出去旅遊了,可又沒有半點記錄,這明擺着,雨仙兒出事了。
“雨仙兒既然出事了,又怎麼會跟雨家人說她去旅行了呢?這很奇怪,難道小妹剛纔說的是對的?這又是雨仙兒跟諸葛家聯合起來的一場陰謀?”蘇婉玥吶吶的說道,連她都能聯想到這些。
陳六合輕聲的說道:“婉玥,如果你被歹人抓住,挾持了性命,讓你跟你家裡人扯一個謊言,你會照做嗎?”
蘇婉玥一怔,道:“你的意思是,出去旅行的消息,是在雨仙兒被控制之後,被迫無奈傳達給雨家人聽的?目的就是爲了不讓雨家人心生警惕?”
“這個可能性很大!”陳六合點了點頭說道。
“那……那現在怎麼辦?”蘇婉玥問道。
陳六合搖搖頭:“還能怎麼辦?靜觀其變就是了,如果雨仙兒真的落在了諸葛家的手中,那諸葛家一定是衝着我來的,他們遲早要出招,我等着,看看他們想跟我玩什麼花樣。”
說實話,陳六合現在的心情很複雜,要說他一點都不在乎雨仙兒,不可能。
那個女人在他心裡落下的烙印,怎可能輕易就被磨滅的一乾二淨了?
再加上,入京以來,那個女人爲他做的事情,雖然他表面上都不屑一顧,其實,都記在心裡了。
雨仙兒突然遇難,身處未知險境,陳六合不可能做到心無波瀾,他就是這樣一個看重情誼的人,這一點,這輩子也改變不了。
“不該管的事情,應當不要管,這條命是從鬼門關爬回來的,就更加應該珍惜。”沈清舞聲音很輕的道了句,沒有指名道姓,但這話明顯是跟陳六合說的。
她心裡的想法很簡單,任何人任何事,跟陳六合的安危比起來,都顯得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陳六合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忽然,他擺放在牀頭的電話震動了起來!
這一震動,讓沈清舞和蘇婉玥兩人的心臟,都狠狠的顛動了一下。
陳六合拿起電話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他凝了凝眉頭,看了兩女一眼,才按下了接聽鍵。
“陳六合,如果你不想爲雨仙兒收屍的話,今天晚上零點,按照我的要求來指定地點見我,我等你。”一道無比沉冷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了出來,沒有半點的拐彎抹角!
這個聲音,陳六合很熟悉,不是別人,正是諸葛銘神!
這一瞬,陳六合的目光狠狠一凝,眼中猛然迸發出了濃烈的殺機和戾氣。
但是,他把自己的情緒掩飾的很好,他語氣故作輕鬆的說道:“雨仙兒?諸葛銘神,我看你是傻了吧?你用雨仙兒來威脅我?你不覺得這非常可笑嗎?”
“你認爲,一個在三年多前差點把我害死的女人,能讓你作爲籌碼打出來嗎?她可是你的盟友,跟我又能有什麼關係?”陳六合嗤笑連連的說道。
“我對她,只有仇恨,不會再有絲毫的感情!話說回來,我其實早就想弄死她了,如果你要殺她的話,那就趁早,我還要提前謝謝你,幫我省了不少事。”陳六合輕描淡寫的說道。
陳六合的話一出,一旁的沈清舞和蘇婉玥兩人的臉色都沉了下去,她們知道,雨仙兒真的落在諸葛家手中了,而且這個電話,就是由諸葛銘神打來的,諸葛家已經找上門來了!
同樣,陳六合的話語,也讓得電話另一頭的諸葛銘神,猛的沉默了下去,電話中一片沉寂。
足足過了幾秒鐘,諸葛銘神的聲音纔再次傳來:“陳六合,你是在跟我演戲嗎?”
“你從哪一點看出來我是在跟你演戲了?”陳六合冷漠的說道:“用雨仙兒來跟我玩花樣,你簡直太天真了一些。我勸你還是省省心吧,要殺要剮你隨便,與我無關。”
頓了頓,陳六合又道:“不過,你如果殺了雨仙兒的話,你們諸葛家可就真的走到頭了,在這之前,你們應該把問題考慮清楚才行!”
“很好!陳六合,你既然對雨仙兒的死活一點都不在乎的話,那我們就沒有什麼好談的了。”
說到這裡,諸葛銘神的聲音頓了頓,才道:“現在是下午兩點三十分,五點之前,我會讓你看到雨仙兒的屍體,一具被我摧殘得極慘極慘的屍體。”
諸葛銘神的聲音帶着幾分沙啞,又透露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森寒,他就像是一個心裡扭曲精神變汰的人一眼,用一種很恐怖的口吻說道:“陳六合,不瞞你說,我對雨仙兒這個濺人的身體早就垂涎已久了,我在腦海中幻象了無數次,有一天,我該用什麼樣的方法來摧殘她……”
“我想,這一天終於到來了,那些我早就試演了無數次的方法,終於可以在今天實施,我相信,那一定會讓雨仙兒嚐到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滋味,也是這個世界上,對一個女人來說,最殘忍的死法。”
話音落下,諸葛銘神的狂笑傳進了陳六合的耳中。
這段話,以及這恐怖的笑聲,無一不讓的陳六合的心臟在狠狠抽動,一種刀絞般的感覺,在他心扉之間蔓延了開來,刺痛的他有那麼一瞬間,快要窒息過去。
不可否認,當這一刻來臨的時候,他真的做不到無動於衷,他已經儘量讓自己鐵石心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