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許久,臥室內那足以令人心曠神怡的動靜,終於慢慢平息了下去,只剩下了粗重的呼吸聲以及那滿屋的沉醉氣息。
牀榻上,陳六合一臉滿足的擁着杜月妃,而杜月妃則是一臉的疲憊與桃色,眉宇之間似乎還飄散着一絲淡淡的緊蹙與痛楚。
牀榻上,她的身下,有一片梅紅血跡……
這無聲的證明着一些什麼。
也是這一刻開始,杜月妃才全身心的屬於了陳六合,她把女人這一生最寶貴的東西,都給了他。
陳六合疼惜的擁着杜月妃,此處無聲,卻有感動和情愫,填滿整個心扉……
“六合,我把所有的都給了你,你若負我,我以十世怨氣報你。”杜月妃咬着紅脣說道,輕輕動了一下身體,只感覺撕裂疼痛傳來,讓她黛眉深蹙緊皺,禁不住發出了一聲輕微的悶哼。
陳六合心疼至極,抱得更緊了幾分,恨不得把杜月妃給揉進自己的身體中。
“佬子也不知道上輩子修了哪門子的福緣,這輩子能有這樣的福報。”陳六合輕聲說道,讓杜月妃靠在自己的懷裡,他的面孔埋進了杜月妃的髮絲當中。
“一輩子哪裡夠,你一定是修了三輩子的福緣。”杜月妃說道。
“我願意把我所有的運氣都用光。”陳六合道。
杜月妃擡頭,手指按在了陳六合的嘴脣上,道:“這種話不能亂說,你的氣運要用一輩子,而不是用在我這樣的一個女人身上。”
“放心,老杜,我們都會很好的。我發誓,等你青絲如雪的時候,我陪你去看夕陽。”陳六合道。
“好。”杜月妃露出了一個謎人至極的笑容,笑得是那般的開心純真,她豎起了自己的小拇指。
陳六合楞了一下,旋即明瞭,也伸出小拇指,跟杜月妃的小拇指緊緊的扣在了一起。
“記住你今晚跟我說過的話,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杜月妃說着,此刻的她,竟然像是一個純真爛漫的小女孩……
陳六合也笑了起來,笑得同樣的天真爛漫。
“六合,回去吧,回炎京,你拿到你該拿到的一切,我幫你們定好了機票,明天就走。”杜月妃捲縮在陳六合的懷裡,享受着這份難得的溫暖與舒適。
陳六合微微一怔,道:“不走。我來了,就不會這樣走。”
杜月妃擡頭看着陳六合,道:“你必須走,你這個時候南下,本來就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太倉促太心急了一些。湛海對你來說,非常危險,我們都摸不透黃百萬的脈絡。”
陳六合輕聲說道:“老杜,不用勸我了,不把該處理的事情處理出一個結果來,我不可能離開!”
“從決定來湛海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做好了拼盡一切的打算!這一行,不管出現什麼樣的結局,我都絕不後悔。”陳六合聲音很輕,但語態卻是異常的堅決。
杜月妃的手臂環住了陳六合的脖子,道:“可是,這對你來說並不是最好的選擇。你應該在炎京接受授勳,接受你該得到的榮譽和身份!一旦你的授命下來,你將會扶搖直上。”
“那一切,都已經是屬於你了,你唾手可得,你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爲了那一天的到來嗎?你已經證明了你自己。你選擇在這個時候南下湛海,是在賭你自己的一切。”
杜月妃疾聲說道:“一旦你出了什麼差池,你的努力都白費了。”
陳六合顯得很平靜,他低頭在杜月妃的額頭上輕輕一吻,柔聲道:“如果我努力得到的這一切,不是爲了更好的保護好我在乎的人,那我要它又有何用呢?”
“我陳六合這一生都願意死守國門,但如果我連我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我站的再高,依然只會是一個笑話,我還談何顏面苟活?”陳六合道。
“六合,我知道你的心意,我更知道你是在擔心我們,可是,你可以暫緩啊,先把你該得的東西都拿到,那時候,你再反過頭來處理黃百萬,勝算更大。”杜月妃說道。
陳六合撫着杜月妃的髮絲,搖搖頭,道:“等不了了,黃百萬不會給我那個機會,他已經下了最後通牒,還有最後兩天,他必定會有大動作。”
“他真的敢嗎?他是在虛張聲勢,他太瞭解你,他就是抓住了你的軟肋故意如此。”杜月妃道。
陳六合道:“不管他是實是虛,我都不敢賭,賭注太大,我承認,我很害怕,我膽小了。”
聽到這席話,杜月妃的身軀都是微微一顫,貝齒緊咬着紅脣。
突然之間,這個男人讓她趕到了極致的心疼。
這樣一個頂天立地,一路逆勢而行、連死亡都不怕的男人,此刻竟然說害怕了、膽小了!
她也知道,這個男人之所以這樣,是因爲他太在乎他的女人們了,其中就包括了她自己……
杜月妃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她俏臉前探,兩片紅脣狠狠的貼在了陳六合的嘴脣之上。
情到深處,剛剛經歷人事的杜月妃,再一次熱情似火……
翌日,天剛剛亮,陳六合就微微睜開了眼睛。
他看着正在熟睡中的杜月妃,露出了一個無比*的深情笑容。
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他眼中滿是疼惜流露。
小心翼翼的拿開杜月妃的手臂,陳六合起牀,幫杜月妃蓋好被褥。
眼睛不小心掃到了牀單上的那一抹*,陳六合心中禁不住的有些沉重,看向杜月妃時的眼神,更加充滿了無限柔情與愛你。
這樣的女人,若是不能用所有的一切去守護的話,那他陳六合還是人嗎?還配得上身爲一個爺們嗎?
來到了樓下,還很安靜,蘇婉玥和沈清舞兩人的房門還是緊閉着的,兩人應該還在睡覺。
陳六合沒去打擾她們,他來到廚房,看到正準備做早餐的保姆,陳六合把對方攔了下來,自己主動承擔起了做早餐的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