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凝了一下,刑天繼續說道:“我和刑厲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三年前,因爲族內之爭,刑厲連同其母,以及族內的幾位叔伯長輩,設計陷害我與我的母親,在那一場禍事當中,我母親被陷害慘死,而我在我父親的及時庇護下,殘活了下來。”
在說着這些話的時候,刑天的語氣中充滿了憤怒,連聲音,都多了幾分顫顛,他的雙拳在死死的攥着,殺機仿若在空氣中瀰漫。
陳六合能聽得出,這些話中充滿了憤怒與兇戾,那是深入骨髓的仇恨,血海深仇!
“我雖然活了下來,可是這個仇,我一定要報!刑厲是罪魁禍首,我一定要把他千刀萬剮!”刑天殺機洶涌的*着,眼睛都有些發紅。
聽到這話,陳六合的臉色也是陰沉了下來,多少有些深表同情。
“看來,這又是一出豪族之間的勾心鬥角爭權慘案。”陳六合凝聲說道。
“所以,我必須殺了刑厲,刑厲不死,我永生難安!”刑天厲聲說道。
“既然你也是邢家的子弟,按照常理,你要殺刑厲,應該會有很多辦法纔對,爲什麼偏偏要找上我這樣一個外人?”陳六合問道。
“很簡單,因爲我在邢家算不得什麼,充其量只是一個失敗者和被拋棄的棄子而已,沒有人會願意幫我對付大勢所依的刑厲。”
刑天看着陳六合說道:“而找上你,是因爲你夠強大,夠簡單,恰巧,我又有着你需要的東西,並且是你無法拒絕的東西!別人或許不敢招惹邢家,但你陳六合爲了沈清舞,一定敢招惹邢家。”
陳六合輕輕點了點頭,沒有着急開口說什麼,而是眯着眼睛沉凝了一會。
片刻後,陳六合纔開口說道:“也就是說,這是你們邢家自家的紛爭,把我這樣一個外人給牽扯進去了,如果我幫你做了這件事情,到最後的結果不管如何,我都很可能是那個被丟出去的犧牲品吧?”
聽到陳六合的話,刑天遲疑了一下,說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是你陳六合是什麼人?爲了九葉草,還有什麼事情是你不敢做的嗎?我瞭解過你的事蹟,這天底下,都沒什麼是能讓你畏懼膽怯的事情吧?”
“呵呵,你倒是真瞭解我。”陳六合嗤笑了一聲,說道:“如果成功幫你殺了刑厲,我必定會得罪整個邢家,邢家就算不會虎毒食子的把你給整死,也一定會把怒火澆灌在我的頭上。”
陳六合調理清晰的說道:“如果我沒能幫你殺了刑厲,而是我們輸了,那結果更不用說了,估摸着我跟你兩個人都得死!總之不管怎麼做,邢家,我都是得罪定了。”
“而能同時培養出你和刑厲這樣兩個變汰的家族,其實力,可想而知的恐怖!我猜測,你們邢家雖是隱世古宗之流,但在這個行列內,應該也算是上上之層吧?”陳六合不緊不慢的詢問道。
刑天看着陳六合,再次遲疑了幾秒鐘,最終,他還是沒有選擇說謊,而是說道:“你的猜測沒錯,邢家的確很強,在隱世古宗這個行列內,也屬頂尖。”
陳六合眉宇間的凝容更深了幾分,他沉默了下來,摸着鬍渣子,沒有說話,陷入了沉思當中!
九葉草自然對他來說很重要,也是勢在必得的東西,雖然他別無選擇,可在此之前,還是要把其中的危險思量的清楚一點。
他想要的不僅僅是得到九葉草而已,而是得到九葉草之後,還要有命帶回來,還要能保全服用了九葉草的沈清舞。
不然的話,如果爲了九葉草而惹來必死災難,那其中的努力,又有什麼意義了呢?
思考了良久,陳六合又道:“我再想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我真的幫你殺了刑厲,我有命等到你把九葉草交給我嗎?邢家會對我趕盡殺絕吧?”
刑天沉聲說道:“你怕了?”
“說不怕,那是騙人的,畢竟我勢單力薄,哪裡比得上你們隱世古宗勢大力沉?”陳六合說道。
刑天冷笑了一聲說道:“以你現在的身份與地位,還會懼怕那麼多嗎?只要你能把九葉草成功帶回炎京,還有誰能把你怎麼樣?即便隱世古宗的實力再強,也不敢在這裡胡作爲非吧?”
“就怕沒命帶的回來。”陳六合砸吧了幾下嘴脣。
刑天深吸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的擔心,有一點我也可以向你保證,只要你能幫我成功殺了刑厲,我一定會傾盡全力的保你無恙,如果你會死,那一定是我死在了你的前面。”
聞言,陳六合挑了挑眉頭,審視着刑天,忽然笑了起來,道:“你還真是給我出了一道難題啊。”
“陳六合,不用裝腔作勢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如此猶豫不定的做派,無非就是在跟我玩心裡戰術而已,你是想要我多一些的承諾。”
刑天像是看透了陳六合的心思,及其肯定的說道:“九葉草,你志在必得,你不可能錯過這樣的一個機會,沈清舞在你心中,向來被你看做比你自己的性命還重要!”
被點破心思的陳六合也不介意,聳了聳肩,臉上的凝重倒是真的。
這件事情的利害關係擺在那裡,雖然做是一定要去做的,可很多事情,還是要思量清楚才行的。
刑天冷漠搖頭,道:“你的事情,我即便知道,也只是無關緊要的一星半點而已,連皮毛都算不上,所以說與不說,對你意義不大!當然,最重要的是,你的事情,沒人敢去多嘴,那會觸犯禁忌。”